白发！血眸！红衣！长甲！
这……这分明是从十八层地狱最深处爬回来的索命厉鬼！
“鬼……鬼……”
柳氏在地，牙齿咯咯作响，裤裆处一片湿热，
腥臊的气味混入血腥气中，她彻底失禁，翻着白眼几乎要晕厥过去。
谢玉柔背靠着墙，浑身抖若筛糠，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肉里，渗出血珠也毫无所觉。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让她几乎窒息。
她看着那双血红的眼睛，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被拖入地狱的惨状。
那“厉鬼”缓缓抬起一只染着血甲的手，指向如泥的柳氏和抖如落叶的谢玉柔。
她的声音，不再是少女的清越，而是如同砂砾在生锈的铁片上摩擦，
干涩、嘶哑、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和来自九幽的怨毒，
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针，狠狠扎进她们的耳膜和心脏：
“本姑娘……回来了。”
“柳如眉……谢玉柔……你们的债……该……还……了……”
那声音拖着长长的、地狱般的尾音，在死寂的灵堂里回荡，如同丧钟敲响。
“不、不是我！”
谢玉柔抖得语不成句，涕泪糊了满脸，恐惧让她彻底崩溃，指向虚无，
“是祖母！是祖母说你己经死了！我们、我们才……”
她说不下去了，只剩下牙齿疯狂打颤的咯咯声。
柳氏瘫在自己的尿渍里，抖如风中秋蝉，声音尖利变形：
“宁儿！宁儿！你、你安心去吧！”
“三婶给你烧、烧好多好多纸钱！金山银山！童男童女！”
“你要什么三婶都烧给你！求你走！求你走啊！”
“呵……”
那“厉鬼”喉间滚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血瞳中红芒暴涨。
她血甲覆盖的指尖微不可察地一屈，一股阴冷的内力瞬间灌注其上。
身形倏然如鬼魅飘前，惨白的双手带着刺目的红芒，
对着地上和墙角的两人就是一通狠戾无比的抓挠！
“嘶啦——嗤啦——！”
裂帛声与皮肉被划开的闷响交织！
柳氏身上华贵的绸缎孝服如同朽烂的纸片，被轻易撕扯成无数破碎的布条。
谢玉柔的素白衣裳同样未能幸免，瞬间褴褛不堪。
更可怖的是，两人的肌肤上，霎时浮现出一道道深可见肉、皮开肉绽的渗血爪痕！
鲜血迅速染红了破碎的衣料和身下的地面。
“啊——！！”
“饶命！姐姐饶命啊！”
凄厉到非人的惨嚎瞬间充斥灵堂。
柳氏在尿渍里疯狂扭动，像一条被钉在砧板上的鱼。
谢玉柔则拼命蜷缩身体，恨不得将自己揉进墙壁里，口中只剩下破碎的哀求：
“姐…姐姐！饶了我！饶了我！你要什么？柔儿什么都烧给你！”
“金钗玉钏、华服美宅，什么都行！求你…求你别过来！求求你！求求你！”
谢昭宁停下动作，歪着头，血瞳盯着谢玉柔，翊长安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那眼神像是在欣赏猎物垂死的挣扎，
带着一种天真又残忍的疑惑：
“烧给我？”
她缓缓摇头，银发拂过染血的红衣，
“我什么都不要……”
声音陡然转厉，如同淬毒的冰锥，
“我只要……你们下来陪我！”
话音未落，她手中凭空出现一个造型奇特、嗡嗡作响的金属器物（电动理发器）。
那嗡鸣声在死寂的灵堂里显得格外刺耳诡异。
一道银光闪过，柳氏穴道被封，瞬间僵首如木偶。
谢昭宁血红的指甲拂过柳氏精心保养的乌黑长发，
理发器冰冷的刀头毫无怜惜地贴上了她的头皮。
“不——！我的头发！”柳氏目眦欲裂，发出绝望的嘶吼，却动弹不得。
嗡鸣声大作！青丝如黑色的雪花，纷纷扬扬飘落，露出底下惨白渗血的头皮。
不过片刻，柳氏那颗曾经让她引以为傲的头颅，己变得光秃秃、血淋淋，丑陋不堪。
“娘——！”
看着母亲瞬间变成如此可怖的模样，谢玉柔发出撕心裂肺的凄厉尖叫，恐惧达到了顶点。
美貌是她最大的依仗和武器，她不敢想象下一个轮到自己会怎样！
谢昭宁抓起地上那捧还带着体温、沾染着血丝的断发，走到摇曳的烛火旁。
火焰贪婪地舔舐着发丝，焦臭的糊味瞬间弥漫开来，混合着血腥和尿骚，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气味。
她抓起灰烬，又拿起旁边案几上一盏早己冰冷的残茶，将灰烬混入其中，搅成粘稠污秽的泥浆。
她一步踏在谢玉柔的胸口，巨大的力量几乎踩碎她的肋骨。
不顾柳氏绝望的哭嚎，她冰冷的手指如铁钳般捏开谢玉柔的嘴，
将那碗散发着焦臭和血腥的泥浆，狠狠地、不容抗拒地灌了进去！
“唔——不！！呕——！”
谢玉柔眼球暴凸，喉咙发出恐怖的痉挛声，灰黑腥臭的泥浆呛入气管，
又从她扭曲的鼻孔里倒呛出来，狼狈污秽到了极点。
她像一条离水的鱼，徒劳地抽搐挣扎。
那“厉鬼”对柳氏绝望的嘶喊充耳不闻，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灌完发灰泥浆，她随手抄起灵前供着的两把锡酒壶，里面冰冷的清水被她毫不留情地继续灌入谢玉柔口中。
咕咚咕咚的灌水声混杂着谢玉柔濒死的呛咳与呜咽，在灵堂里回荡。
随后，那冰冷的目光转向了因恐惧而彻底失语的谢玉柔。
她手中那嗡嗡作响、沾着柳氏头皮血丝的理发器再次抬起，刀头闪烁着不祥的寒光。
“不……不要……姐姐……饶了我……饶了我……”
谢玉柔瘫在地上，身下又湿又冷，失禁的尿液混着地上的灰尘。
她最引以为傲的才情与这张脸，是她攀附权贵、获取萧景瑜垂青的全部依仗！
毁了这些，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巨大的恐惧攥紧了她的心脏，她只能发出断断续续、不成调的哀求。
谢昭宁的脑子里，前世的一幕幕疯狂闪回：谢玉柔那张看似柔弱的脸在毒打她时扭曲的快意；
她那被溺死的孩儿；
夫君惨死，父母兄长绝望的呼唤，她自己被剜眼断指、受尽凌辱……
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她自己也焚毁！
杀了她！现在就杀了她！
一刀割开那脆弱的喉咙！这个念头如同毒蛇噬咬心脏。
不行！太便宜她了！前世她加诸于己身的痛苦，岂能如此轻易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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