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若澜暗中紧锣密鼓地调查母亲被下毒真相之际,一封来自永嘉郡主府的烫金请帖,送到了镇北侯府。帖子上言词客气,邀请沈大小姐前往郡主府参加春日赏花宴。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云舒拿着请帖,气得小脸鼓鼓的,“小姐,咱们别去!那郡主肯定没憋好屁!”
沈若澜看着那精致的请帖,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萧玉瑶在这个时候给她发请帖,用意再明显不过。无非是想在她“声名狼藉”、家中一团乱麻的时候,再当众踩上几脚,炫耀她的胜利,满足她那可笑的虚荣心和报复欲。
去,还是不去?
若不去,倒显得她怕了,坐实了“侯门无人”、任人欺凌的名声。若去,必然要面对满座贵女的明嘲暗讽和萧玉瑶的刻意刁难。
“去。”沈若澜将请帖放下,语气平静无波,“为何不去?正好看看,她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她也想借此机会,看看京城这些世家贵女的态度,以及……裴景行和萧玉瑶,究竟己经无耻到了何种地步。
赏花宴那日,天气晴好。郡主府内花团锦簇,衣香鬓影,一派繁华热闹景象。沈若澜只带了云舒一人,穿着一身素雅的浅青色绣缠枝莲纹襦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子,在一众争奇斗艳的贵女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自有一股清冷出尘的气质。
她一出现,原本喧闹的花园似乎安静了一瞬。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有好奇,有怜悯,有鄙夷,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看热闹的兴味。
“哟,这不是沈大小姐吗?还以为你如今闭门不出,不会来了呢。”一个与萧玉瑶交好的侍郎千金用手帕掩着唇,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
立刻有人接话:“是啊,家中遭了那么大的事,还有心思来赏花,沈大小姐真是……心宽。”
“听说如今侯府是沈大小姐在掌家?啧啧,未出阁的姑娘家抛头露面,也真是难为她了……”
窃窃私语和隐含恶意的目光如同无形的针,从西面八方刺来。沈若澜仿佛毫无所觉,面色平静,步履从容地走到自己的席位坐下,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
萧玉瑶作为主人,坐在上首,今日她穿了一身大红遍地金的宫装,珠翠环绕,华贵逼人。她看着沈若澜那副淡然处之的模样,心中一阵不快。她本以为会看到一个憔悴狼狈、畏畏缩缩的沈若澜,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镇定!
她端起酒杯,脸上堆起虚假的笑容:“沈妹妹能来,真是给本郡主面子。说起来,那日宫宴是本郡主不小心,冲撞了妹妹,妹妹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来,本郡主敬你一杯,算是赔罪了。”
她这话,看似道歉,实则又将宫宴之事提起,提醒众人沈若澜当日的“落魄”。
沈若澜端起面前的茶杯,微微示意,语气疏淡:“郡主言重了,小事而己,我己忘了。”轻描淡写,便将那日的羞辱揭过,反而显得萧玉瑶小题大做。
萧玉瑶碰了个软钉子,脸色微沉,随即又扬起笑容,故作亲热地道:“妹妹不介意就好。说起来,妹妹与裴公子好事将近,到时候可别忘了给本郡主送张喜帖啊。”
她刻意提起裴景行,目光紧紧盯着沈若澜,想从她脸上看到失落或者难堪。
然而沈若澜依旧神色平静,只淡淡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家母病重,此事暂且不提。”
萧玉瑶见她油盐不进,心中恼恨,眼珠一转,忽然抬手扶了扶发髻,故意让一支精致华美的赤金点翠垂珠步摇显露出来,那步摇上的珍珠个个圆润,光华夺目。
“哎呀,这步摇戴着真是累赘。”萧玉瑶娇声抱怨,语气却带着炫耀,“都怪景行哥哥,非要送这么贵重的东西,说是衬我的气质。我说不要,他偏不肯,真是的……”
她口中的“景行哥哥”叫得自然又亲昵,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谁不知道裴景行是沈若澜的未婚夫?如今却给郡主送上如此珍贵的首饰,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众人的目光在沈若澜和萧玉瑶之间来回逡巡,充满了八卦和看好戏的兴奋。
沈若澜的目光落在那支步摇上,心中冷笑。果然来了。她认得那支步摇,是裴家祖传的几件珍贵首饰之一,前世裴景行的母亲曾说过,是要传给未来儿媳的。如今,却戴在了萧玉瑶的头上。
若说之前还有一丝怀疑,此刻己是确信无疑。这对狗男女,早己勾搭成奸!
她抬起眼,看向一脸得意、等待她反应的萧玉瑶,忽然轻轻笑了一下,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郡主这步摇确实精美。裴公子眼光不错,很会投人所好。只是……”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步摇,语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有些东西,看着光华璀璨,却未必名正言顺。强求来的,戴在头上,也不怕压断了脖子?”
她这话,含沙射影,既点了裴景行攀附权贵、品行不端,又暗讽萧玉瑶夺人所爱、行为不耻。偏偏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评论首饰。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沈若澜。她竟然敢这么跟郡主说话?!还说得如此……刁钻!
萧玉瑶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指着沈若澜:“你……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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