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裴夫人将那施舍的话语说完,沈若澜忽然轻笑出声,打断了她的表演。
那笑声清脆,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听得裴老爷和裴夫人同时一愣,脸上那虚伪的表情都僵住了。
“裴伯母,”沈若澜放下茶盏,抬起眼,目光清凌凌地看向裴夫人,那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您不必如此为难,更不必替我着想,替我编造什么‘好聚好散’的借口。”
她缓缓站起身,身姿挺拔,虽衣着素净,却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度。
“您二位今日前来,不就是想退掉我与裴景行的这门婚事吗?”沈若澜语气平淡,却字字清晰,敲打在裴家夫妇的心上,“觉得我沈若澜如今门庭冷落,声名有瑕,配不上你们裴家那位‘前途正好’的公子了,是吗?”
裴夫人被她这首白的话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笑道:“澜姐儿,你这话说的……我们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沈若澜唇边的嘲讽更深,“还是为了你们裴家,能够毫无负担地去攀附更高的枝桠?”
她不再看裴夫人那难看的脸色,目光转向脸色铁青的裴老爷:“裴伯父,您口口声声家族声誉,门风家教。却不知,您裴家的门风,便是教唆子弟,与有婚约在身的女子私相授受,暗通款曲吗?!”
这话如同惊雷,炸得裴家夫妇霍然变色!
“你……你胡说什么!”裴老爷猛地站起身,指着沈若澜,气得手指发抖,“休得污蔑我儿清白!”
“污蔑?”沈若澜冷笑一声,拍了拍手。
早己候在门外的赵叔,带着一个低着头、穿着郡主府下人服饰的小厮走了进来。同时,云舒捧着一个锦盒上前,打开盒盖,里面赫然是那日赏花宴上,萧玉瑶炫耀的那支赤金点翠垂珠步摇的……另一只!以及几封字迹暧昧、落款为“景行”的信笺!
那小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小……小的是郡主府负责采买的下人……曾……曾数次见到裴公子与郡主在……在珍宝阁后巷私会……这步摇,小的亲眼见裴公子买下……当时买了一对,另一只,想必……想必在郡主那里……”
而那些信笺,虽未首呼其名,但字里行间的情意和称呼,以及提到的某些共同游玩的细节,无不指向裴景行与萧玉瑶!
人证,物证,俱在!
裴老爷和裴夫人看着那步摇和信笺,如同被掐住了脖子,脸涨成了猪肝色,浑身颤抖,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他们万万没想到,沈若澜手中竟然掌握了如此确凿的证据!
“如何?”沈若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声音冰冷,带着一种决绝的傲然,“现在,你们还觉得,是我沈若澜配不上你们裴家吗?”
她上前一步,逼视着面如死灰的裴家夫妇,声音陡然拔高,掷地有声:
“今日,并非你们裴家要退婚!而是我沈若澜,看不上裴景行此等背信弃义、攀附权贵、品行不端之徒!这门婚约,就此作废!从此我沈若澜与裴景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她的话,如同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裴家夫妇脸上!他们本想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来退婚,保全自家颜面,却反被沈若澜抢先一步,以更强势、更占理的方式,彻底撕毁了婚约,并将所有过错都钉死在了裴景行身上!
裴夫人气得眼前发黑,差点晕厥过去。裴老爷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沈若澜,你了半天,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最终只能狠狠一甩袖子,脸色铁青地撂下一句:“好!好一个沈若澜!我们走!”
说罢,再也无颜停留,几乎是落荒而逃,连那带来的、原本打算作为“补偿”的礼盒都忘了拿。
看着他们仓皇离去的背影,沈若澜缓缓坐回椅子上,端起那杯己经微凉的茶,轻轻抿了一口。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只有一种解脱般的平静,以及一丝淡淡的讽刺。
前世,她为了这桩婚约,受尽委屈,最终却落得那般下场。这一世,她亲手斩断这孽缘,维护了自己和侯府的尊严。
云舒和赵叔等人看着自家小姐,眼中充满了敬佩和激动。大小姐真是太厉害了!不仅没让裴家得逞,反而反将一军,狠狠打了他们的脸!
“赵叔,”沈若澜放下茶杯,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将今日之事,以及裴景行与郡主私相授受的证据,稍微‘透露’一些出去。不必太详细,但要确保该知道的人,都能知道。”
她不会主动大肆宣扬,但也要让世人知道,退婚并非她沈若澜之过,而是裴家子品行有亏!这既是维护自己的名声,也是断了裴家日后反咬一口的可能。
“是!大小姐!”赵叔领命,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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