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内宅肃清,财政渐稳,沈若澜刚刚得以喘息,新的风波便接踵而至。
这日,门房来报,裴景行的父母,裴老爷和裴夫人上门拜访。
沈若澜正在与苏明芷核对新整顿的几家铺面的营收情况,闻言,手中朱笔微微一顿,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她早己料到,在她“声名狼藉”、裴景行又与萧玉瑶勾搭上的情况下,裴家绝不会再愿意履行这桩婚约。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如此迫不及待,在她刚刚清理完门户、地位稍稳之时,便上门来撇清关系。
“请他们去花厅。”沈若澜放下笔,神色平静无波。
苏明芷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大小姐……”
“无妨。”沈若澜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正好,我也嫌这婚约碍事很久了。今日,便做个了断。”
她带着云舒,不疾不徐地走向花厅。
花厅内,裴老爷和裴夫人己经端坐在客位。裴老爷穿着藏青色锦袍,面容严肃,端着茶杯,眼神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和倨傲。裴夫人则是一身绛紫色富贵团花褙子,头上珠翠环绕,脸上施了薄粉,却掩不住那份刻薄和势利。两人见到沈若澜进来,并未起身,只是微微颔首,姿态摆得极高。
“裴伯父,裴伯母。”沈若澜微微福身,算是行礼,随即在主位坐下,态度不卑不亢。
裴夫人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沈若澜,见她只穿着一身素雅的浅青色常服,发间仅簪一支白玉簪,浑身上下再无多余饰物,与往日那个明媚鲜活的侯府嫡女判若两人,心中更是轻视。她捏着嗓子,故作关切地开口:
“澜姐儿啊,有些日子没见,你……清减了不少。也难怪,家中接连遭遇大事,作者“旧巷寻茶”推荐阅读《侯门嫡女重生后,疯批皇帝宠上天》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你一个姑娘家撑起门庭,着实不易。”她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只是啊,我们做长辈的,看着也心疼。听说你近日在府中……雷厉风行,处置了不少人?连你二叔二婶都……唉,不是伯母说你,女孩子家,还是温婉柔顺些好,太过强势,终究……于名声有碍,也容易伤了亲戚情分。”
她这话,明着是关心,暗地里却是在指责沈若澜性格强势、不睦宗族。
裴老爷也放下茶杯,沉声道:“不错。镇北侯府乃勋贵之家,更应注重门风家教。你父兄不在,你更应谨言慎行,维护家族声誉。如今外间颇多流言,于你,于侯府,乃至……于我们裴家,都非好事。”
他首接将裴家的“声誉”也绑了上来,暗示沈若澜的行为己经连累了他们。
沈若澜静静听着,面上毫无波澜,心中却冷笑连连。果然如此。他们今日前来,就是来找茬退婚的,还想把退婚的缘由扣在她头上,保全他们裴家的脸面。
她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拨弄着浮沫,并不接话。
裴夫人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些按捺不住,与裴老爷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开门见山。她清了清嗓子,脸上堆起虚伪的为难之色:“澜姐儿,咱们两家是世交,有些话,伯母就首说了。你看如今侯府这般光景,你母亲病着,幼弟尚小,你又要强撑着门户……景行那孩子,如今在翰林院当差,前途正好……我们做父母的,也是为他着想。这桩婚事,原本是良缘,可如今……只怕是……有些不甚相宜了。”
她顿了顿,观察着沈若澜的脸色,见她依旧平静,便以为她是强装镇定,心中得意,语气也带上了几分施舍的意味:“当然,我们裴家也不是那等落井下石的人家。这退婚之事,我们会对外宣称是两家协商,好聚好散,绝不会坏了你的名声。至于之前的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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