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谷雨时节，砚心堂的木门被叩响时，林砚正在调制新的艾草精油。周衍抱着个纸箱走进来，警服前襟沾着福利院孩子们的涂鸦，向日葵与警徽的线条在藏青色布料上歪歪扭扭。
“市局新政策，”周衍将纸箱放在推拿床上，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情侣装，“以后警属可以定制带有警徽暗纹的日常服饰。”林砚摸着布料上若隐若现的橄榄枝图案，忽然想起昨夜周衍在月光下给他看的调令——将调往国际刑警组织。
“要去多久？”林砚的指尖停在警徽暗纹上。周衍从身后抱住他，下巴蹭过他耳垂：“三个月，最多半年。”他的手掌覆上林砚心口的平安符，“这次任务需要个中医师身份的掩护。”
三天后，砚心堂门口挂出“暂停营业”的木牌。林砚站在国际机场，看着周衍将警徽换成国际刑警证件，忽然抓住他手腕：“我要和你一起去。”周衍挑眉，警徽在阳光下晃出冷光：“林师傅这是要转行当卧底？”
缅甸边境的雨林里，林砚穿着周衍改的冲锋衣，袖口绣着极小的“砚”字。他们伪装成药材商人，在交易现场与毒贩周旋。当对方突然掏枪时，周衍将他扑倒在地，子弹擦过他耳际，在雨林的腐叶上打出焦黑的洞。
“砚心堂的门锁，”周衍压在他身上换弹匣，“我换成了防弹钢板。”林砚摸到他后腰的血渍，突然咬住他战术手套的指节。周衍闷哼一声，扣动扳机的瞬间，将他护在防弹衣下。
行动结束后，两人在当地诊所处理伤口。周衍的警服被撕成布条包扎，林砚的白大褂染着血。月光透过竹窗照进来，周衍忽然取出个檀木盒，里面是枚缅甸玉雕琢的勋章，正面是警徽，背面刻着“砚心”。
“这是国际刑警组织给你的荣誉。”周衍将勋章别在林砚胸前，指尖擦过他锁骨处的旧伤。林砚摸着温润的玉石，突然想起在福利院教孩子们做的手工——用碎瓷片拼的勋章。
归程的飞机穿越暴雨云层时，林砚靠在周衍肩头睡着了。周衍看着他无名指上的缅甸银戒，突然取出个丝绒盒——里面是枚刻着掌纹的铂金戒指。他轻轻将戒指套在林砚另一根手指上，在云海翻涌中落下无声的吻。
回到老巷己是立夏。砚心堂的铜铃被雨水洗得发亮，周衍将国际刑警勋章放在林砚掌心：“这是属于你的勋章。”林砚笑着将勋章系在平安符红绳上，突然听见福利院方向传来欢呼声——孩子们举着“欢迎林哥哥和周叔叔回家”的横幅。
深夜的雨停了，周衍抱着林砚坐在阁楼的藤椅上。月光透过天窗照在他们交叠的手上，两枚戒指在掌纹间闪烁。林砚摸着周衍掌心的生命线，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刻痕，细看竟是“砚”字的笔画。
“掌纹里的勋章，”周衍轻声说，“终于圆满了。”林砚轻笑，在他唇上落下带着雨水气息的吻。砚心堂的铜铃在夜风里轻晃，仿佛在诉说掌纹与勋章交织的永恒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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