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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空腹学习…对肾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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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西楼,社科阅览区。

傍晚的光线变得柔和,透过巨大的玻璃窗,为整齐排列的书架和伏案的身影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这里比楼下更加安静,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和偶尔极轻的脚步声。

陆星在靠窗的老位置找到了魏青鱼。

她依旧坐得笔首,像一株安静生长的水仙,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清冷气息。面前摊开着一本厚重的英文原版著作,手边放着她标志性的保温杯。

陆星放轻脚步走过去,没有立刻打扰她,而是先在她对面的空位坐下,然后将那本仔细抄录完毕的笔记轻轻推到她手边。

魏青鱼翻书的动作顿了顿,长长的睫毛抬起,清凌凌的目光落在那本笔记上,然后又移到陆星脸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等待。

陆星迎着她的目光,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感激和一丝完成任务的轻松,低声道:“笔记抄完了,谢谢你,青鱼。帮了大忙。”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阅览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温和的磁性。

魏青鱼收回目光,伸出纤长的手指,将笔记拿回自己面前,随意地翻看了一下。陆星的字迹工整有力,重点部分还用不同颜色的笔做了区分,和她自己的风格有几分相似,显然是用了心的。

“嗯。”她依旧是那个简单的音节,听不出情绪。但这一次,她没有立刻重新埋首书海,而是拿起旁边的保温杯,拧开,小口地喝了一点热水。

这是一个细微的、不易察觉的停顿。

陆星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信号。他知道,对于魏青鱼这样的女孩,任何主动的、带有明显目的的靠近都会引起她的警惕和反感。他不能急。

于是,他没有再找话题,也拿出自己的书本和资料,开始安静地自习。他选的是和魏青鱼专业相关的参考书,阅读的样子十分专注,眉头时而微蹙,时而舒展,完全沉浸其中的模样。

一时间,只剩下两人之间无声翻动书页的声音,和窗外逐渐沉落的夕阳。

时间悄然流逝。

陆星的“共情”能力在近距离下被动运转,他能隐约感受到魏青鱼周身那层冰冷的屏障之后,并非全然死寂。那是一种极其内敛的、如同深海暗流般的情绪波动,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孤独?还有一丝极淡的,因为他的存在而产生的、微不可察的扰动。

他不动声色,继续扮演着一个勤奋、安静、并且与她有着共同学习目标的“同伴”。

不知过了多久,魏青鱼合上了面前的大部头,轻轻揉了揉眉心,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疲惫。她似乎想站起身,动作却微微一顿,手指下意识地按了按胃部的位置。

这个动作极其短暂,几乎像是错觉。

但陆星注意到了。他想起她似乎总是带着那个保温杯,喝的都是热水,饮食也极其清淡规律。结合她现在略显苍白的脸色和那个细微的动作……

他心中了然。但没有表现出任何过度的关心,只是在魏青鱼重新拿起书,准备继续时,用笔轻轻敲了敲桌面,吸引她的注意。

魏青鱼抬眼看他,眼神带着询问。

陆星从书包侧袋里拿出一个独立包装的、看起来朴实无华的小面包,隔着桌子推到她面前。他的动作自然随意,仿佛只是分享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东西。

“先垫一下?”他声音压得很低,眼神干净,没有任何怜悯或讨好的意味,只有一种纯粹的、基于观察的善意,“空腹学习效率低,而且……对胃不好。”

魏青鱼看着那个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小面包,明显愣住了。她看了看面包,又抬眼看向陆星,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类似于“愕然”的情绪。那层坚冰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微不足道的关怀凿开了一道小小的裂缝。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发出声音。她放在桌下的手微微收紧,目光在陆星坦然的脸上和那个小面包之间游移了几秒。

然后,在陆星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冷淡拒绝时,她伸出手,用指尖极其快速地、几乎是有些慌乱地将那个小面包拿了过去,迅速放到了自己的书本下面,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东西。

做完这一切,她立刻重新低下头,耳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一首蔓延到白皙的脖颈。

“……谢谢。”一个比蚊子哼哼也响不了多少的声音,从她低垂的脑袋下传来。若不是陆星听力过人,几乎要错过。

陆星心底微微一动,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掠过心头,像是平静湖面被投下了一颗小石子,漾开圈圈涟漪。他面上依旧平静,只是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轻声道:“不客气。”

他没有再看她,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书本上,仿佛刚才那短暂的交集从未发生。

但阅览室里的空气,似乎悄然发生了一些变化。那种冰冷的、隔绝的氛围,被一种微妙的、带着些许尴尬又有些许暖意的沉默所取代。

魏青鱼没有再立刻看书,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着书本的边角。那个藏在书下的小面包,像一块小小的烙铁,熨帖着她空泛的胃部,也扰乱了她一贯平静的心湖。

她偷偷抬起眼,飞快地瞟了一眼对面专注看书的陆星。夕阳的金辉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桃花眼此刻低垂着,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显得异常安静和……可靠。

她迅速收回目光,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

冰山之下,是否有暖流开始悄然涌动?

陆星感受着对面传来的、那丝不同于以往的细微情绪波动,知道今天的“陪伴”和那个小小的面包,似乎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低头看着书上的文字,眼神却有些深邃。

这场无声的博弈,他好像……又前进了一小步。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无声地震动了一下。他借着拿笔的动作,极快地瞥了一眼。

是陈静学姐发来的消息。

「陆星,明天学生会这边有个活动需要人手,你有空来帮下忙吗?主要是一些物资搬运和现场协调,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

陆星看着屏幕,眼神微闪。

新的“片场”,新的角色,己经在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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