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华坐在吧台后，继续擦拭着酒杯，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她身上。他看到她吃鱼时，会下意识地用手挡在嘴角，遮住门牙旁的小口，看到她喝冷酒时，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忍受酒精的辛辣，看到她偶尔会抬手揉一揉太阳穴，眼里的疲惫越来越浓。
“你们这里，会不会有客人来闹事？” 小野梨香突然开口，打破了居酒屋的安静，她的目光落在孔华身上，带着点试探。
孔华放下手里的酒杯，摇了摇头：“很少，我们这里都是老客人，很安静。” 他顿了顿，补充道，“就算有，也能应付。”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像在承诺什么。
小野梨香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低头喝着冷酒。酒杯里的冰块渐渐融化，稀释了酒的浓度，也冲淡了她眼里的酒意。她的手指握着酒杯，指节泛白，像是在用力克制着什么。
窗外的霓虹依旧闪烁，电车驶过的鸣笛声偶尔传来，与居酒屋的安静形成鲜明的对比。关东煮锅还在咕嘟冒泡，昆布的鲜香味混着烤青花鱼的焦香，还有小野梨香身上的香水味，在空气中交织，形成一种独特的氛围，温柔而又带着点伤感。
“我以前，也想过找一份安静的工作。” 小野梨香突然又开口，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比如在花店整理花草，或者在书店当店员，不用穿高跟鞋，不用陪客人喝酒，不用强颜欢笑。”
孔华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知道，每个底层人的心里，都藏着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像黑夜里的星星，虽然微弱，却支撑着他们熬过一个又一个艰难的夜晚。
“可是我不行。” 小野梨香自嘲地笑了笑，抬手挡了挡嘴角，“我没学历，没背景，妈妈又得了重病，需要很多钱治病，除了去陪酒，我别无选择。” 她的声音带着点哽咽，眼瞳里泛起一层水雾，却倔强地没有掉下来，“俱乐部的老板说，只要我好好陪客人，就能赚到很多钱，就能治好妈妈的病。可是他骗我，他扣我的工资，逼我穿暴露的衣服，逼我接受客人的小动作，我要是拒绝，他就威胁我，说要断了我妈妈的医药费。”
孔华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我欠了高利贷，” 小野梨香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要被收音机的杂音淹没，“妈妈住院需要钱，我只能借高利贷，可是利息太高了，我每天都在陪酒，赚的钱却连利息都不够还，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像一片在寒风中摇曳的叶子。
“高利贷的利息，是不是超过了法定上限？” 孔华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日本的《利息限制法》规定，年利率不能超过 20%，如果超过了，就是违法的，你可以拒绝偿还超额的部分。”
小野梨香抬起头，眼里满是惊讶：“真的吗？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居酒屋夜话：孔华的大阪重生记》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可是他们说，要是我不还钱，就会打断我的腿，还会去医院骚扰我妈妈。” 她的声音带着点恐惧，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他们只是在吓唬你。” 孔华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黑社会和高利贷公司最怕的就是法律，只要你掌握了他们违法的证据，他们就不敢再骚扰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可以帮你，帮你收集他们违法的证据，帮你摆脱他们的控制。”
小野梨香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像黑夜里的星火，却很快又暗了下去：“可是…… 可是我不敢，他们势力太大了，我怕他们报复我，报复我妈妈。”
孔华看着她，心里明白她的恐惧。在日本，黑社会和高利贷公司盘根错节，势力庞大，底层人想对抗他们，无异于以卵击石。但他不能退缩，他有能力，有勇气，有前世的记忆和经验，他一定能帮她摆脱困境。
“别害怕，我会保护你和你妈妈。” 孔华的声音很温柔，却带着坚定的承诺，“我以前学过法律，也认识一些懂法律的朋友，我们可以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而且，我会教你怎么收集证据，怎么保护自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调出一个文件夹：“你看，这是我收集的一些高利贷公司违法的案例，还有他们被法律制裁的新闻，只要我们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就一定能让他们付出代价。”
小野梨香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内容，眼里的光亮越来越亮。她知道，孔华不是在说大话，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坚定和真诚。她吸了吸鼻子，擦掉眼角的水雾，眼里的恐惧渐渐被倔强取代：“好，我相信你。”
孔华笑了，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还会有很多困难和危险，但他有信心，有勇气，一定能帮这个女孩摆脱黑暗，重新找到生活的希望。
“你先别着急，” 孔华的声音很轻，“明天你去陪酒的时候，把手机录音打开，记录下老板逼你陪客、扣你工资的话，还有高利贷催债的录音，这些都是重要的证据。”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俱乐部老板和黑社会合作收保护费的事，你知道多少？比如他们的交易时间、地点，老板的住址和车牌号，这些信息对我们很重要。”
小野梨香点了点头，认真地听着，眼里满是专注：“我知道老板的住址，他住在新宿的一栋高级公寓里，车牌号是品川 33-45。他每个月都会和黑社会的人在俱乐部的地下室见面，具体时间我不知道，但我听其他陪酒女说，好像是每月的十五号晚上。”
孔华的心里一喜，这些信息太重要了，有了这些，他就能进一步收集俱乐部老板和黑社会勾结的证据，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好，我知道了。” 他拿出一个小本子，把这些信息记下来，字迹工整，“你明天一定要小心，别被他们发现了，要是有任何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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