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田的脸瞬间没了血色，铁手的身体也抖得更厉害了。他们都知道，佐藤的资金全靠那几个海外账户周转，一旦被冻结，高利贷公司就会立刻崩盘，而警视厅查封现金，更是断了他最后的退路。
“你…… 你做了什么？” 本田的声音带着哭腔，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
“没做什么。” 孔华松开棒球棍，铁手像脱力似的瘫在地上，“只是把你们洗钱的证据，发给了日本金融厅和警视厅而己。”
孔华顿了顿，目光扫过西个打手手里的弹簧刀，“还有，你们刚才拿着凶器威胁人的样子，我己经录下来了 ——《刑法》第 204 条，故意伤害预备，够你们判半年了。”
打手们脸色惨白，纷纷扔掉手里的弹簧刀，跪地求饶。梨香看着孔华的侧脸，眼里满是震惊 —— 她知道孔华厉害，却没想到他能在短短几个小时里，就把佐藤的老巢端了，像场精心策划的围猎，精准又狠辣。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警笛声，红蓝交替的灯光透过门帘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影。本田和打手们吓得魂飞魄散，想爬起来逃跑，却被冲进来的警察按住，手铐 “咔嚓” 一声锁在手腕上，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们彻底绝望。
“孔华先生，多亏了你的证据，我们才能这么快抓到佐藤。” 带头的警察是之前孔华帮过的华人警官，他拍了拍孔华的肩膀，眼里满是敬佩，“佐藤涉嫌洗钱、放高利贷、故意伤害，证据确凿，这次他跑不了了。”
警察押着本田和打手们离开，巷口的警笛声渐渐远去。居酒屋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地上的瓷片和碎酒瓶，还有空气中没散的昆布香。梨香握着半截酒瓶的手松了下来，指尖的血珠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孔华立刻走过去，拿起她的手，从口袋里掏出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在她的伤口上。他的指尖轻轻捏着她的手指，她的指节很细，指尖带着点薄茧 —— 是常年擦酒杯、端盘子留下的。
“怎么这么傻？” 孔华的声音里带着点责备，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心疼，“下次别拿自己的手去碰玻璃。”
梨香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笑了，眼角还沾着点没干的泪，却像落了星子：“因为孔华君在保护我，我也想保护你啊。” 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眉骨处的淤青，动作很轻，像羽毛拂过，“你这里也受伤了，我帮你敷冰袋吧。”
孔华没躲开，任由她拿着冰袋，轻轻敷在自己的眉骨上。微凉的触感传来，混着她指尖的温度，让他的心跳慢了半拍。吧台的灯光落在她脸上，金棕色闪片眼影在她眼尾泛着光，酒红哑光唇轻轻抿着，门牙旁的小口露出来，像颗藏在唇间的糖。
松本雅子蹲在地上，收拾着碎瓷片，嘴里哼着的《时の流れに身をまかせ》又响了起来，调子比刚才柔和了许多。关东煮锅还在咕嘟冒泡，昆布的香气混着创可贴的薄荷味，在空气中织成一片温软的网。
“孔华君，” 梨香突然开口，冰袋停在他的眉骨处，“我妈妈的医药费，你是不是……” 她话没说完，却红了眼眶 —— 早上她去医院，护士说有人匿名替她交了三个月的医药费，她当时就猜到是孔华。
孔华的耳尖微微发烫，避开她的目光，拿起吧台上的温清酒，倒了两杯：“是朋友帮忙交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知道梨香要强，不想让她觉得欠了自己太多，只能找个借口。
梨香却没信，她放下冰袋，拿起酒杯，轻轻碰了碰他的杯子：“不管是朋友还是你，我都谢谢你。” 酒液在杯里晃着，映着她眼里的光，“等我找到新工作，一定会把钱还你的。”
“不急。” 孔华喝了口清酒，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压下了心底的悸动，“你先好好照顾你妈妈，工作的事，我可以帮你找。” 他想起之前帮雪绪联系文化展时认识的设计师，最近刚好需要个助理，梨香细心，又会日语，应该合适。
梨香的眼睛亮了起来，像蒙尘的星星突然被擦亮：“真的吗？我…… 我没什么学历，也没做过助理的工作，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不会。” 孔华摇了摇头，指尖在杯沿轻轻划着，“那个设计师人很好，主要是整理布料和记录订单，你肯定能做好。” 他顿了顿，看着她眼里的光，补充道，“而且，你不是说想离开俱乐部，找份安静的工作吗？这是个机会。”
梨香用力点头，眼眶又红了，却笑着举起酒杯：“那我先敬你一杯，谢谢孔华君。” 她喝了口清酒，酒液的辛辣混着心底的甜，让她忍不住弯了嘴角，门牙旁的小口露出来，这次没有用手挡 —— 在孔华面前，她终于不用再伪装。
门帘被风吹得轻轻晃着，月光透过缝隙洒进来，落在两人之间的吧台上，像条温柔的线。孔华看着梨香的笑容，心里突然觉得，大阪的夜好像没那么冷了。他想起重生前在边境的日子，每天面对的都是枪林弹雨，而现在，在这家居酒屋里，看着身边的人笑着，喝着温清酒，闻着关东煮的香，才明白 “活着” 原来可以这么踏实。
梨香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那个银星星吊坠，放在吧台上：“这个，孔华君你帮我收着吧。” 吊坠在灯光下泛着亮，细链上还沾着点她的体温，“之前我妈妈说，这个吊坠能带来好运，现在我想把它送给你，希望你也能平平安安的。”
孔华拿起吊坠，指尖捏着细细的银链，冰凉的金属触感里，好像裹着点梨香的温度。他把吊坠放进贴身的口袋里，贴在胸口，能感觉到心跳的震动 —— 这是他重生后，收到的第二件带着温度的礼物，第一件是雪绪的染布，现在多了这个星星吊坠，像在心里装了两颗小灯，亮着暖光。
“我会好好收着的。” 孔华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等你妈妈病好了，我再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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