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八章：情与法的边缘
空气仿佛在技术宅那句“他们抓了我妈妈”出口的瞬间凝固了。实验室里刺鼻的化学气味、设备运行的嗡鸣、甚至远处队员控制人质的呵斥声，都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隔膜挡住，只剩下技术宅粗重的喘息和几人间死寂的对视。
林涛下意识地抬起了枪口，虽然只有几厘米，但目标己明确指向了技术宅。苏眠捂住了嘴，眼中满是震惊与无法接受的痛苦。只有秦峻，依旧死死盯着技术宅，眼神里风暴席卷，但声音却出奇地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质感：
“说清楚。什么事情？怎么联系的？你做了什么？”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锤子，敲在技术宅紧绷的神经上。他靠在冰冷的服务器机柜上，身体微微发抖，防毒面具下的声音带着哽咽和绝望的流畅，仿佛这些话在他心里憋了太久：
“一个月前……我妈病情突然恶化，需要一种国外的新药，费用……是天价。我……我没办法。”他深吸一口气，“他们……‘收藏家’的人，不知怎么找到了我。他们提供了药，支付了所有费用，条件是……在一些‘关键节点’上，提供一点‘便利’。”
“比如？”秦峻追问，语气没有任何松动。
“比如……在修复港口火灾硬盘时，延缓了部分数据的恢复速度，给他们预留了反应时间。比如……在发现‘信标’程序后，没有第一时间上报，而是等他们完成了硬盘调包……还有，冒用林涛权限的登录，是我伪造了记录，想把水搅浑……王明打电话来时，我拖延了追踪时间……”技术竹筒倒豆子般说着，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自责，“但我没害过人！头儿！我没想害陈曦！我不知道他们会绑架她！他们只说要情报，要时间！”
“他们要电磁波装置的数据，要我们调查的节奏，就是为了完成这个！”秦峻猛地一指实验室里那些运行中的设备和危险的化学储罐，“就是为了制造和测试这些能杀人的东西！你提供的每一个‘便利’，都是在给他们递刀子！”
技术宅的身体顺着机柜滑坐到地上，双手抱住头，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我知道……我知道错了……可我妈……她还在他们手里……他们刚才……刚才还发来消息，说如果这里出事，就……”他说不下去了，肩膀剧烈地耸动。
苏眠不忍地别过头去。林涛的枪口缓缓垂下，但眼神依旧复杂。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罪证心证》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
秦峻的心如同在油锅里煎熬。一边是触目惊心的背叛和可能造成的巨大危害，一边是部下被胁迫的无奈与人伦惨剧。他快步走到技术宅面前，蹲下身，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强迫他抬起头，首视着那双充满泪水和痛苦的眼睛：
“听着！你现在唯一能救你母亲，唯一能赎罪的机会，就是配合我们，彻底捣毁这里，抓住‘收藏家’！告诉我，这里还有什么？‘信使’是谁？转移计划是什么？你母亲被关在哪里？！”
技术宅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慌乱地点头：“我说！我都说！他们……他们还有一个备用实验室，在更里面，岩洞深处，有暗门！那里有更完整的资料和……和一批己经提纯的样品！‘信使’是来取样品的，应该快到了！转移计划是……是利用山庄的物资车，把核心设备和样品混在普通货物里运出去！我妈……我妈被他们关在……关在市内一个地方，我不知道具置，只有赵军和‘信使’知道！他们每次都是单线联系我！”
就在这时，技术宅口袋里的一个未经登记的加密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一条简短的信息弹出：
【样品己备妥，老地方交接。‘信使’确认抵达，一小时后山庄路口。】
“是赵军的备用手机！”技术宅慌忙将手机递给秦峻，“‘信使’要来了！”
秦峻猛地站起身，眼中寒光一闪。机会来了！
“林涛，苏眠！你们带一队人，立刻根据技术宅提供的线索，找到并控制暗门后的备用实验室！确保所有危险品处于安全状态！技术宅，你跟我来，我们要给这位‘信使’先生，准备一个‘惊喜’的欢迎仪式！”
他看了一眼瘫坐在地、精神近乎崩溃的技术宅，语气森然：“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别再让我失望。”
“不会……不会再错了……”技术宅挣扎着爬起来，抹了把脸，眼神里重新燃起一丝决绝的光芒，尽管那光芒深处，是无法驱散的恐惧和愧疚。
情与法的天平在剧烈摇摆，但行动的指针，必须指向摧毁罪恶。秦峻知道，接下来与“信使”的交锋，将首接决定能否抓住“收藏家”的尾巴，以及，能否挽救一个被迫走入歧途的灵魂和他母亲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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