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卿低头看着她那只手，白得晃眼。
他没马上握。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僵住，空气跟冻住了似的。
王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眼睛死死盯着裴砚卿，生怕他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或者干脆甩脸走人。
张权和编剧也屏着气，刚才还被虞昭的本事震住，觉得这人太牛了，结果下一秒就变成这种剑拔弩张的局面，谁都不敢吭声。
可虞昭的手，就这么稳稳地伸着，一点没抖，也没收回去的意思。
几秒后。
裴砚卿终于抬手，轻轻碰了下她的指尖，像是试温度一样，一触就松。
“合作愉快。”
声音平平的，没啥情绪，但这句话一出，屋里所有人差点同时松一口气。
王姐总算能喘气了，感觉刚才那几分钟像过了三年。
她赶紧上前，脸上重新堆起职业假笑：“虞小姐，林先生，既然角色定下了，合同和后续安排我们……”
“不急。”虞昭打断她，慢悠悠坐回椅子上，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刚才闹这么大动静的人不是她。
王姐笑容卡了一下。
虞昭没理她，转头看向张权。
“张导，《檀照川》这个剧本，我来写。”
“没问题！”张权张嘴就答应，现在他对虞昭简首是五体投地，“你写当然最好！剧组给你挂头牌编剧，钱方面咱们好说——”
“钱我不要。”虞昭又打断。
满屋子人全愣住。
不要钱？
这人图啥？
“我只要一个条件。”她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下。
“拍檀照川的所有戏份，我必须到场。”
“而且，我能当场改剧本。”
这话一出，比刚才“不要钱”还炸。
副导演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现场改剧本？
开什么玩笑？导演才是老大，你这是要跟导演抢话筒啊！
王姐血压蹭蹭往上飙，觉得自己再待下去真得进医院。
她刚想开口，搬规矩压人，说这不合行规。
“行。”说话的是张权。
全场安静。
老头看着虞昭，眼神亮得不像快退休的人，倒像个疯魔的艺术家。
“只要你能把戏拍好，别说改剧本，你就是想换镜头、重搭景，我都配合。你要拆棚子，我把扳手递你手上。”
所有人都傻了。
这导演疯了？
还是这姑娘有啥神秘力量？
一个敢提，一个敢应，俩人凑一块儿，整个剧组都跟着离谱起来。
拒渣！我靠事业火遍全网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拒渣！我靠事业火遍全网最新章节随便看！王姐彻底没力气争了，靠墙站着，心想自己这几十年老江湖，今天算是见识了。
“好。”虞昭站起身，事儿办完，转身走到林星洛旁边，拍了下他肩膀。
“走吧，我们的男主，回去准备开工。”
林星洛整个人还懵着，手心冒汗，脸发烫，听见声音才猛地回神。
“是！老板！”他几乎是跳起来的。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背影干脆利落，门“咔”一声关上。
王姐立马冲到裴砚卿边上，压低声音：“砚卿！你到底什么意思？让她现场改剧本？传出去咱们还混不混了？”
“王姐。”裴砚卿没回头，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辆白色SUV缓缓开出影视基地。
“你说，是规矩重要，还是故事重要？”
王姐噎住。
“可她太难控了！万一乱来怎么办？”
“是吗？”裴砚卿嘴角微微一扬，笑得轻，“我觉得她每一步，都算好了。”
王姐听不懂，也不想懂了。
……
车上。
林星洛坐在副驾，双手攥成拳，身体还在微微抖，兴奋得停不下来。
“老板……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长夜将明》。
张权当导演。
裴砚卿主演。
檀照川是他演。
这一切太不真实，像中了头奖还连环加码。
虞昭一手握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脸色平静。
“不是梦。”
“是你该拿的。”
林星洛鼻子一酸，差点掉眼泪。
他深吸口气，正想说什么。
叮咚——
虞昭的工作手机突然响了，急促得很。
她瞥了一眼。
下一秒，一脚急刹，车“吱”地一声横在路边，轮胎都快冒烟。
林星洛整个人往前冲，安全带勒得生疼。
“老板？怎么了？！”
虞昭没说话。
她盯着手机屏幕，那张平时懒洋洋的脸，第一次冷得像冰。
屏幕上是季元元发来的截图。
雅胜集团官方微博刚发的声明：
【关于雅胜集团投资S级仙侠剧《风月谣》并成立专项制作公司的公告：……为确保项目高质量推进，我司将全力投入资源，并邀请业内顶尖团队加盟。同时宣布，该剧男主角将由我司旗下艺人林星洛先生出演。@昭阳娱乐今天倒闭了吗】
下面是一连串语音，季元元的声音都劈了：
“老板！！厉胜男疯了！她把《风月谣》整个项目抢走了！”
“她根本不在乎姜澈！她是冲你来的！”
“她要用钱，首接把林星洛从你手里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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