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部里。
林团长和政委看着屏幕上那片几乎被染成红色的区域，脸色凝重。
“十轮轰炸，一百发烟雾弹，这小子是把训练弹当不要钱的烟花放了？”林团长心疼得首咧嘴。
吴参谋轻呷一口茶，慢悠悠地开口：“你们没发现吗？
他每次俯冲，投放的烟雾弹数量，都是十枚。”
“十枚？”政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我们老鹰小队，正好分成了十个小组！”
“没错。”吴参谋放下茶杯，赞许地看了一眼屏幕上冯明的位置，“看来，己经有人想明白了。”
林团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是想告诉战士们，集结行军就是最大的错误！”
政委的表情严肃起来：“在绝对的制空权面前，任何形式的地面集结，
都是在给空中打击提供最完美的目标。
许泽霖这是在用最惨痛的方式，让他们记住这个教训。”
“就是不知道，他们要多久才能真正领悟，并且做出改变。”冯明攥紧了拳头，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的兵能快点成长起来。
……
战机平稳地飞行在万米高空。
许泽霖摘下氧气面罩，随手拿起旁边的一瓶水，拧开灌了一口。
刚才的十轮轰炸，对他来说，不过是热身运动。
就在这时，他放在储物格里的私人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嗡…嗡…
许泽霖瞥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安然。
他微微挑眉，有些意外。
划开接听键，他把手机放到耳边。
“喂。”
电话那头传来安然清脆又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声音：“许泽霖？你……在忙吗？”
“嗯，在天上。”许泽霖言简意赅。
“啊？在天上？”安然显然没反应过来。
“执行任务。”许泽霖补充了一句，“有事？”
“哦……没，没什么大事，就是……”安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吞吞吐吐。
许泽霖没有追问，只是平静地说道：“任务期间，不方便多说，先挂了。”
说完，不等安然回应，他便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随即，他按下了关机键。
整个世界，瞬间清净了。
幸好开的不是民航，否则飞行期间开手机，可是严重违规。
……
另一边，女子特战队，火凤凰的训练场。
安然举着被挂断的手机，呆立在原地。
这就……挂了？
旁边，正在做着热身运动的沈兰妮凑了过来。
“哟，给谁打电话呢？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
“是不是你的那个……飞行员小哥哥呀？”
叶寸心也走了过来，抱着手臂，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
“看这表情，是被无情挂断了吧？我早就说了，男人都一个样，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你们胡说什么！”安然的脸颊瞬间飞上两抹红晕，连忙把手机收起来。
“我就是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大家一起吃个饭而己！”
沈兰妮坏笑着戳了戳她的胳膊：“只是‘大家’一起吃饭吗？
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
“不理你们了！训练！”
安然羞得不行，转身就跑向了障碍场。
……
半个小时后。
老鹰小队的战士们刚刚喘了口气，重新集结好队伍，准备继续前进。
突然，那熟悉的，如同死神镰刀般割裂空气的轰鸣声，再次从天际传来。
“卧槽！又来了！”赵烽发出一声哀嚎。
所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架幽灵般的战机，再次出现在他们头顶。
没有任何盘旋，没有任何警告。
俯冲，投弹！
又是十枚烟雾弹，精准地砸在他们队伍的正中央。
战士们再次被剧烈的爆炸和浓烟冲得七零八落。
指挥部里。
政委看着屏幕，确认道：“还是十枚。他这是在反复强调，加深他们的印象。”
林团长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可这帮小子，怎么还是没反应过来？非要凑在一起！”
冯明的脸色异常难看。
他沉声道：“不是他们反应慢，是他们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而且……”冯明顿了顿，“你们不觉得，许泽霖他……根本没有认真吗？”
“什么意思？”林团长不解。
冯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无论是飞行技巧，还是攻击模式，
他现在所展现出来的，恐怕……连他真正实力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什么？！”
林团长和政委同时出声。
这还不到三分之一的实力？
那他要是认真起来，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
山林里。
赵烽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气急败坏地喊道：“妈的！
要是给老子一把防空冲锋枪，老子非把他打下来不可！”
旁边，同样狼狈的袁峰嗤笑一声：“给你你敢打吗？
就你那枪法，别把子弹打到团长办公室去了。”
“你……”赵烽气结。
“行了，都少说两句！”高一诺抹了把脸，沉声喝道，“抱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否则下一轮轰炸马上就到！”
他的话提醒了所有人。
尽管每个人都筋疲力尽，狼狈不堪，但没有一个人掉队。
他们互相搀扶着，咬着牙，继续朝着预定目标前进。
队伍，依然聚集在一起。
指挥部里，政委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赞叹道：“虽然战术不对，但不得不说，
老鹰小队的这股凝聚力，确实是别的队伍比不了的。也算是这次训练的意外收获了。”
冯明摇了摇头，表情没有丝毫放松。
“政委，凝聚力是好事。但如果他们不能解决眼下的问题，这股凝聚力，
只会让他们‘牺牲’得更快，更整齐。”
……
高空中。
许泽霖通过机载光电吊舱，清晰地看着地面上那群仍在挣扎前进的小蚂蚁。
他们还是聚在一起。
以为这样就能获得安全感。
真是……天真得可笑。
许泽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看来，温柔的提示，他们是听不懂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加大剂量，用更痛的方式，让他们彻底清醒过来。
让他们明白，在战场上，错误的团队精神，比没有团队精神更致命！
他的目光扫过驾驶舱里复杂的仪表盘，手指在几个按钮上轻轻拂过。
内心，一个更加严酷的计划，正在悄然成型。
既然你们喜欢抱团。
那我就帮你们，挨得再近一点。
许泽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握住操纵杆，再次压下机头。
朝着下方那片翠绿的山林，猛然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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