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的太阳刚爬到城墙垛子那么高，晨雾还没完全散去，我就被老王拽着往东门疯跑。他那把年纪了，跑起来却像被狗追似的，手里的木简都抖得歪歪扭扭，竹简上的绳子都快被晃散了，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快点快点！再晚一步，怕是连木头沫子都看不着了！卫鞅大人今天要在东门搞‘大动作’，说是搬根木头就赏五十金！五十金啊！够咱们哥俩吃半辈子的了！”
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心里犯嘀咕：搬木头给五十金？这比我们公司搞的“转发朋友圈领现金”活动还离谱十倍！上次我们公司HR在群里发通知，说转发三条产品宣传朋友圈就能领五十块奶茶钱，我专门定了闹钟卡点转发，结果兑奖的时候人家轻飘飘一句“活动规则里写了限前100名，你没看到吗？”就给打发了。合着秦朝也兴这套“引流噱头”？可转念一想，商鞅毕竟是历史上有名的“变法大神”，连秦孝公都能被他说得五迷三道，应该不至于像我们公司HR那么没品，搞这种“画饼不兑现”的把戏吧？
等我们跌跌撞撞跑到东门的时候，这里己经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比写字楼楼下新开的网红奶茶店排队队伍还长。人群里叽叽喳喳的，吵得比我们部门开周会时讨论KPI分配还热闹。我踮着脚尖，使劲往人群里挤，好不容易才从两个壮汉中间的缝隙看到里面的景象——城门正中央立着一根三丈高的木头，碗口那么粗，通体黝黑发亮，一看就是泡过桐油的硬木，沉得能压死人。木头旁边立着一块三尺见方的麻布告示，上面用朱砂写着几行大字，字体遒劲有力，旁边还站着两个穿着铠甲的士兵，手里握着长戟，面无表情地盯着围观群众，那架势，跟商场里看手办展的保安似的，眼神里满是“谁敢捣乱就叉出去”的威慑力。
“这木头看着就沉，怕是得有百十来斤吧？搬一次给五十金？官府怕不是穷疯了想骗我们出力气吧？”一个穿着粗布短褂、扛着锄头的老农眯着眼睛打量着木头，嘴里还嚼着根茅草，嚼得咯吱响，那怀疑的眼神，跟我妈看首播间里“9块9买足金项链”的表情一模一样，仿佛在说“这要是真的，主播不得赔哭？”
旁边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约莫七八岁的样子，拽了拽她娘的衣角，小声说：“娘，要是真给五十金，我们是不是就能买新裙子了？我想要粉颜色的，上面绣小花的那种。”她娘赶紧捂住她的嘴，警惕地看了看西周，压低声音说：“别瞎说！官府哪会给老百姓这么多钱？上次说给我们减人头税，结果税没减成，还多收了‘农具折旧费’，这次指不定又是啥新套路呢！说不定搬完木头就让你去服徭役，那可就亏大了！”
我挤到老王身边，借着他比我高半个头的优势往前看，小声问他：“王哥，这五十金到底是多少啊？够不够在咸阳城里买套带院子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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