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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闭关剪石:笑声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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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闻周刊》的专访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将《疯狂的石头》推向了舆论的风口浪尖。支持者期待李慕白再次带来惊喜,质疑者则等着看这部“非主流”喜剧如何收场。外界的纷纷扰扰,李慕白选择屏蔽。电影杀青后,他立刻带着所有的拍摄素材,一头扎进了星辰影业那间临时改造、堆满了设备和泡面箱的剪辑室,开始了为期一个多月的“闭关修炼”。

剪辑,被喻为电影的第二次创作。对于《疯狂的石头》这种多线叙事、节奏飞快的电影来说,剪辑的重要性甚至不亚于拍摄。哪怕一个镜头的长短、一个场景的切换顺序出错,都可能破坏整个故事的节奏和笑点。

李慕白脑海中有原版电影作为“完美范本”,但他并不想,也不能完全照搬。他需要根据这个时代观众的接受度、以及他拍摄时演员们即兴发挥的那些精彩片段,重新构建属于这个版本的《疯狂的石头》。

剪辑室里,烟雾缭绕(李慕白压力大时偶尔会抽上一根),墙上贴满了分镜头脚本和时间线图纸。李慕白和聘请的资深剪辑师傅老张,两人几乎住在了里面。迪丽热巴则成了“后勤部长”和“第一观众”,负责送饭、整理笔记,并在关键段落剪辑完成后,充当笑声的“试金石”。

“这里,道哥和黑皮在缆车上盯梢的镜头,再快零点五秒!”李慕白盯着监视器,眼睛布满血丝,“要那种猝不及防、手忙脚乱的感觉!”

老张熟练地操作着设备,嘴里嘟囔:“李导,你这要求比姜文还邪乎……”

最大的挑战在于平衡几条故事线。包世宏保卫翡翠的“正剧”线、国际大盗麦克的“专业”线、以及道哥三人组的“笨贼”线,三条线既要并行发展,又要适时交汇,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和连环笑料。

“麦克和黑皮在罗汉寺第一次交锋的平行剪辑,节奏一定要卡准!”李慕白反复调整着,“这边麦克优雅地破解红外线,那边黑皮撅着屁股钻狗洞,反差!我要极致的反差带来的笑果!”

迪丽热巴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看着监视器上快速闪过的画面。即使己经看了无数遍,当看到黄渤饰演的黑皮一脸严肃地用榔头敲击“高科技”伪装,结果把真翡翠震得掉下来时,她还是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笑了?”李慕白立刻回头,眼神期待。

“嗯!”迪丽热巴用力点头,“这里特别好笑,渤哥那个表情……又认真又懵,太逗了!”

“好!这里保留,节奏不变!”李慕白像得到了最高肯定,立刻对老张下达指令。

演员们的即兴发挥成了剪辑时的宝藏。公私分明的泡泡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黄渤很多灵光一现的台词和小动作,王迅那标志性的眨眼和算计的小表情,都被李慕白小心翼翼地保留并放大。他甚至为了一个刘桦即兴发挥的、对着假翡翠痛心疾首的长镜头,调整了后面整整三分钟的剪辑结构。

“李导,这个镜头是不是太长了?会影响整体节奏吧?”老张提出质疑。

“不长!”李慕白目光灼灼,“这种一本正经的‘痛心’,恰恰是对他所谓‘专业’最大的讽刺,笑点就在这冗长的‘仪式感’里!相信我,观众会买单的!”

声音和配乐同样是打磨的重点。李慕白摒弃了这个年代喜剧片常用的罐头笑声和过于喧闹的配乐,他要求音效要真实、有质感——榔头敲击的闷响、下水道汩汩的水声、重庆街头嘈杂的市井人声……这些声音共同构建了电影的烟火气。配乐则请了一位新锐作曲家,创作了几段兼具紧张感和戏谑味的旋律,在关键处点睛,绝不滥用以免干扰演员的表演。

剪辑过程中,于东和黄渤等人也来过几次。于东看完粗剪版本后,兴奋地首拍大腿:“成了!李导!绝对成了!这片子有股子邪劲儿,让人想一首看下去!” 黄渤看着自己被剪辑出来的表演,又是惊讶又是感慨,对李慕白更加佩服。

闭关的最后一个星期,是精修阶段。李慕白和老张几乎不眠不休,一帧一帧地调整,反复观看,确保每一个笑点都落在最舒服的位置,每一个伏笔都得到恰到好处的呼应。

当最终版本的片尾字幕在李慕白和老张共同操作下生成完毕时,两人都瘫倒在了椅子上,相视一笑,尽显疲惫,但眼中都闪烁着成就感的火花。

“李导,我剪了十几年片子,这部……独一份。”老张摘下眼镜,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累是真累,但爽也是真爽!”

李慕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个最终定格的、充满荒诞感的片尾画面,感觉像是打完了一场艰苦的战役。

他走出剪辑室,外面天己经亮了。迪丽热巴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睡着了,手边还放着为他准备的、己经凉掉的夜宵。

李慕白轻轻走过去,给她披上一件外套。迪丽热巴惊醒,看到是他,揉了揉眼睛,急切地问:“李导,剪完了?”

“嗯,剪完了。”李慕白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走,回家睡觉。睡醒了,就该让这块‘石头’,出去见见世面了。”

《疯狂的石头》历经拍摄和剪辑的千锤百炼,终于从一堆杂乱的素材,变成了一把精心打磨、锋芒内敛的利刃。接下来,它将面临市场的检验。这把利刃,能否劈开质疑,斩获票房与口碑?所有的答案,都将在它上映的那一刻,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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