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阿姆斯特丹史基浦机场时，机舱里响起零落的掌声。林渊解开安全带，揉了揉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发僵的脖子。他随着人流走向舱门，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和陌生香水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机场广播里流淌着轻柔的荷兰语，指示牌上的英文和弗拉芒语让他清晰地意识到——这里己是万里之外的欧洲。
取行李的转盘前，林渊一眼就认出了自己那个28寸的旧行李箱。它不仅颜色灰扑扑，其中一个轮子还在托运时被摔坏了，只能歪斜地拖着走，发出“哐啷——哐啷——”的噪音，在秩序井然的机场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他深吸一口气，推着这个“残障”行李箱，走向海关检查通道。
轮到他了。窗口后的荷兰海关官员是个年轻小伙，金发碧眼，制服笔挺。对方看了眼林渊的护照，又瞥了眼那个噪音源，用带着口音的英语例行公事地问：“旅行目的？”林渊尽量简洁地回答：“参加一个工业设备拍卖会。”官员点了点头，但目光落在破行李箱上，眉头微蹙，随即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检查台：“先生，请打开您的行李箱。”
“Okay.”林渊心里咯噔一下，但表面保持镇定。他把箱子拖到指定区域，费力地放平——坏掉的轮子让这简单动作都变得别扭。拉链打开，箱内的景象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用防静电袋包裹的、缠着线缆的旧电路板；几根拆解下来的激光管，电极接口还着；用软布分隔开的各种尺寸的镜片，有些边缘还带着磨痕；最显眼的，是那卷用硬纸筒装着的石墨烯膜，黑色的材质在灯光下泛着幽深的光泽。所有这些“零件”都散乱地挤在一起，没有任何商业包装，看起来……确实不像正经行李，反倒像某种可疑装置的组装材料。
年轻的海关小哥脸色瞬间变了。他后退半步，立刻用荷兰语朝对讲机快速说了几句。转眼间，三名穿着安检制服、表情严肃的工作人员围了上来，气氛骤然紧张。其中一位年长些的安检员示意林渊站到一旁，开始仔细翻查箱内物品，手指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尖锐的电子元件。
林渊心跳加速，但理工男的理智让他迅速冷静下来。他明白，必须立刻解释清楚，否则这些他视若珍宝的“破烂”很可能被当成危险品扣下。他赶紧掏出手机，解锁，飞快地调出存在里面的系统图纸、光路设计模拟图，以及之前在国内废品站调试激光源时的首播截图和视频。他把屏幕凑到那位看似主管的安检员面前，用夹杂着专业术语和手势的散装英语努力解释：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暴击光刻机，西方芯片封封锁哭“Look, this is not on! These are optical pos, for experiment! Laser... laser source! I am here for the au, the deissioned EUV demo mae? This graphene film is for heat dissipation... These circuit boards are for driver... All for recyg, for teology!”（看，这不是武器！这些是光学元件，做实验用的！激光……激光源！我是来参加拍卖会的，那台退役的EUV演示机？这石墨烯膜是散热的……这些电路板是驱动用的……都是回收利用，为了技术！）
安检员们将信将疑，目光在手机屏幕和箱内杂物间来回移动。林渊急了，灵机一动，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片反射镜片，侧身对着机场大厅明亮的照明灯，调整角度，让镜片边缘特定的切割面反射光线。“Look here! Interference fringes! See? This is for precision optiot for... for bomb!”（看这里！干涉条纹！看到了吗？这是用于精密光学的，不是用来做……炸弹的！）他脸上那种理工男讲解技术原理时特有的专注和认真，似乎比任何语言都更有说服力。
就在这时，旁边一位看起来对技术更感兴趣的年轻安检员似乎看懂了那些明暗相间的条纹，也认出了手机图片里类似光学设计软件界面。他凑近主管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又耸了耸肩，表情放松下来。主管仔细查看了林渊的签证和拍卖会邀请函（电子版），又对比了一下手机上的“证据”，紧绷的脸色终于缓和。他拿出一张单子，在某一栏上画了个勾，挥挥手，用英语说：“Okay, passed. Good luck with your... project.”（好了，通过了。祝你的……项慕好运。）
林渊长舒一口气，连声道谢，手忙脚乱地把“家当”塞回箱子，拉上拉链。重新拖起那个依旧哐啷作响的行李箱走出海关通道时，他感觉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
踏上荷兰的土地，异国的空气带着北海的。他看了一眼手机，拍卖会就在明天。时间紧迫，但目标明确。那个标价1欧元的“破烂”，那个可能蕴含着他实现7nm赌约关键的“宝藏”，正躺在某个仓库里等着他。顾不上机场的现代化设施和窗外陌生的风景，林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它，拿下它，绝不能让这次跨国捡漏的机会从指缝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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