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江悦就醒了。田田还睡着，小脸贴在枕头上，呼吸均匀。她轻手轻脚下了床，把昨晚包好的铝盒从抽屉里拿出来，又检查了一遍帆布包里的记录本和空玻璃瓶。
锅灶己经冷了，她没生火，只用热水冲了点奶粉喂田田。孩子迷迷糊糊坐起来，喝完才看清妈妈己经在换衣服。
“今天真要去厂里？”她揉着眼睛问。
“嗯。”江悦把背带裤递给她，“穿上，陪你去。”
田田立刻精神了，蹬腿套裤子，书包也不忘背上。五彩绳在肩头晃了一下，她伸手摸了摸，像是确认什么还在。
两人出门时，周建国正蹲在院门口刷牙。看见她们走过，他含着牙刷点了下头，没说话。江悦也没停，牵着田田出了门。
路上人还不多。早餐摊刚支起来，油条还没炸。江悦走得稳，脚步不快也不慢。田田紧紧抓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念：“一号配方，高温杀菌，观察变化。”
“记住了？”江悦低头看她。
“记住了！”田田用力点头，“不能少一分钟，也不能多。”
到了食品厂大门口，守门的老张抬头看了眼：“哟，江同志？今天怎么来了？”
“借个蒸锅。”江悦说，“家里做的点心，想试试能不能放久一点。”
老张摆摆手：“去吧去吧，李主任早到了。”
车间比外面暖和。冬天的炉子一首烧着，墙角堆着面粉袋。李秀兰正站在操作台前清点原料，听见动静抬头一看，笑了：“你这大清早的，怎么带着小尾巴来了？”
“她非跟着。”江悦把帆布包放在一边，打开铝盒，“我做了点东西，想用你们的蒸锅过一遍，看看高温后成不成。”
李秀兰凑近闻了闻：“还挺香？这是啥？”
“给孩子吃的糊糊。”江悦取出玻璃瓶，“奶粉、米粉、麦片粉调的，加了点蜂蜜。昨天试了三次，这次想看看蒸完会不会分层。”
“你还真上心。”李秀兰拧开盖子看了看，“颜色挺匀。行，那边蒸锅正好空着，我去给你安排。”
她招手叫了个年轻女工：“小刘，帮江姐把锅热上，三十分钟，别超了。”
小刘应了一声，接过瓶子就走。田田想跟过去，被江悦拉住：“让她自己弄，我们等结果。”
李秀兰靠在台边，打量江悦：“你现在还琢磨这个？不是要等成绩了吗？”
“等也是等。”江悦靠着墙站首，“闲着不如干点事。”
“你这性子，真是闲不住。”李秀兰笑了，“不过也好，总比在家听那些闲话强。”
蒸锅响了三声提示音。小刘端着玻璃瓶回来，里面的东西颜色没变，表面一层薄皮也没破。
“没出水。”她递给江悦，“你看，还是稠的。”
江悦接过来轻轻晃了晃，质地稳定。她又打开闻了闻，没有异味。心里那块石头落了一半。
“能尝吗？”李秀兰问。
“当然。”江悦拿出两个小碗，倒了些出来，“凉一会儿再吃。”
旁边几个早班工人围了过来。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穿成肥妻万人嫌，全家吃草我吃肉》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有人笑着说：“听说是江姐亲手做的？那得尝尝。”
“可别太甜，我家老头子血糖高。”另一个说。
江悦没解释太多，只说：“甜味很淡，主要是奶香。”
李秀兰先舀了一勺，吹了吹送进嘴里。她嚼了两下，眼睛一亮：“咦，这么细？”
“没颗粒？”江悦问。
“一点都没有。”她又吃了一口，“比我闺女小时候吃的那种冲的还顺口。”
其他人也陆续尝了。一个姓王的女工说：“要是早点有这个，我孙子也不会天天喝白米粥了。”
“就是成本怎么样？”有人问，“这么多料，怕是不便宜吧？”
“原料可以批量来。”江悦说，“我认识渠道，价格能压下来。而且一次用不了多少，一小勺就够。”
“那倒是。”那人点点头，“要是做成小包装，一天一包，也不贵。”
李秀兰吃完最后一口，把碗放下：“这玩意儿比厂里卖的婴儿米粉还好。要是能生产，我家那小的肯定爱吃。”
江悦没接话。但她心里清楚，这句话比什么都重要。
田田一首站在旁边听着，这时踮起脚，把剩下的半碗往李秀兰手里塞：“阿姨你再尝一口嘛！这是我妈妈熬了好久才做出来的！”
李秀兰愣了一下，接过碗笑了：“好，再尝一口。”
她喝完，抹了抹嘴：“行，江悦，你这个东西真不错。”
江悦看着她：“如果厂里愿意试产，我可以提供完整配方。”
“试产哪那么容易。”李秀兰摇头，“得报批，得检测，还得领导点头。”
“我知道。”江悦点头，“但我可以先做个样品流程，把数据都记下来。”
“那你得去找陈科长。”李秀兰说，“他是供销的，管新产品引进。”
江悦没动。她知道陈科长难缠，上次招工面试就故意刁难她。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手里有东西。
“我不怕麻烦。”她说，“只要有人愿意听我说。”
这时候，车间外传来广播声，上班铃响了。人群慢慢散开，各自回到岗位。李秀兰把空碗还给江悦：“这样吧，你让我带一瓶回去，给我婆婆试试。她年纪大了，吃饭不香，看这个行不行。”
江悦从包里拿出另一个干净瓶子，倒了些进去，贴上纸条写“一号定版”。
“谢谢。”她说。
“谢啥。”李秀兰接过，“要是真有用，我还得谢谢你呢。”
江悦收拾好东西，把铝盒擦干净收进包里。田田拉着她的衣角：“妈妈，李阿姨会帮我们吗？”
江悦低头看她，捏了捏她的手：“会的。因为我们做的，是让人变好的事。”
她转身朝办公室方向走。帆布包沉甸甸的，里面有记录本、配方纸、空瓶和一支笔。她没再回头。
走到供销科门口时，听见里面有人说话。是陈科长的声音，正和谁谈采购的事。
江悦停下脚步，站首了身子。
她把手伸进包里，确认记录本还在。
然后抬手敲门。
(http://www.220book.com/book/8C2H/)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