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一挥手，哨塔下的士兵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黑暗中，火光在仓库方向一闪而逝，随即被更多的火把包围——袭击者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埋伏的汉军围了个水泄不通。
“将军，咱们这‘葱锋’够快吧？”张翼咧着嘴笑，故意学姜维平时说错话的样子。他手里握紧刀柄，眼睛死死盯着仓库方向，“这些家伙，还真以为咱们的种子在里头呢！”
姜维拍了拍张翼的肩膀，嘿嘿一笑：“张将军说得好，这‘葱锋’就得快，慢了就成蔫葱了。”他故意把“冲锋”说成“葱锋”，逗得旁边几个亲兵憋不住笑出声来。可姜维心里清楚，这场戏才刚开场。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锐利如刀：士族豪强们，你们以为我姜维只会种地？今晚就让你们尝尝什么叫自作自受！
仓库前的空地上，十几个黑衣汉子被汉军押着跪倒在地。他们手里的火把早就被踩灭了，一个个灰头土脸，有个家伙还在那嚷嚷：“俺们是路过打柴的！军爷饶命啊！”
“打柴的带火把？还专挑半夜来军屯仓库打柴？”张翼上前一脚踢在那人屁股上，“你当俺们是傻子不成？”
姜维慢悠悠走过去，故意歪着头打量这些人：“哎呀，这打柴的装备挺齐全啊，连黑衣服都统一发？莫非是哪个善心士族组织的‘夜班打柴队’？”
士兵们哄堂大笑。跪在地上的袭击者们面如死灰，其中一个领头的咬牙道：“姜维！你休要得意！我们主人不会放过你的！”
“主人？”姜维蹲下身，凑近那人，“说说看，你家主人是谁？是不是那个整天说我种‘毒粮’的赵奢赵老爷？”
那人脸色一变，闭口不言。姜维也不逼问，站起身对张翼道：“张将军，把这些‘打柴的’好生看管起来。记住啊，别饿着他们，毕竟他们主子可能还指望他们回去汇报‘打柴成果’呢！”
张翼会意，挥手让士兵将人押走。他凑到姜维耳边低声道：“将军，这下可抓住赵奢那老小子的把柄了！咱们要不要连夜去抓人？”
姜维摇摇头，神秘一笑：“急什么？鱼儿刚咬钩，得慢慢溜。走，先回营，我请你吃烤地蛋！”
回到军营，姜维真的让人架起火堆，烤起了土豆。香气西溢中，张翼忍不住问道：“将军，您前几天当众吃这玩意儿，可把俺吓坏了！万一真有毒咋办？”
姜维掰开一个烤得焦香的土豆，咬了一大口：“怕啥？我早试过多少回了。这些士族啊，就会耍这些小把戏。”他嚼着土豆，思绪飘回几天前那个热闹的集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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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清晨，汉中最大的集市上人山人寒。百姓们围在广场西周，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广场中央架起一口大锅，姜维挽着袖子站在那里，活像个伙夫。
“乡亲们看好了！”姜维高声喊道，故意把“烹饪”说成“屁任”，“今天我姜维就给大家‘屁任’一下这个地蛋！保证香喷喷，绝不是什么毒物！”
台下议论纷纷。有个老农颤巍巍道：“将军，赵老爷家的小厮说这玩意儿吃多了会烂肠子啊！”
姜维哈哈大笑：“老大爷，您说的赵老爷，是不是家里有七百亩良田那个？他当然不希望你们种新作物了——你们都种了自己的粮食，谁还租他的地啊？”
这话一出，台下哗然。姜维趁机把切好的土豆倒进锅里，翻炒起来。香气飘散，不少百姓开始咽口水。
“将军，您真敢吃？”有人喊道。
姜维铲起一勺土豆，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口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嘟囔：“嗯，香！比我在天水吃过的烤羊肉还香！”他连吃三大口，拍拍肚子，“看，没事吧？要真有毒，我早该躺地上了！”
百姓们见状，疑虑渐消。姜维趁机宣布：“从今天起，所有愿意种植新作物的农户，赋税减半！官府提供农具补贴，收成后按市价担保收购！我姜维以项上人头担保，绝不让大家吃亏！”
台下顿时炸开了锅。赋税减半？官府担保收购？这简首是天上掉馅饼！不少原本犹豫的农户当场就表示要领种子试种。
赵奢站在人群外围，脸色铁青。他身边的一个士族低声道：“赵公，这姜维不简单啊！他这是要断咱们的根！”
赵奢冷笑：“慌什么？他以为这样就能成事？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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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被张翼的声音打断：“将军，您这招真绝了！现在百姓们抢着要种子，军屯那边都忙不过来了！”
姜维吞下最后一口土豆，满足地拍拍肚子：“这才哪到哪？士族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对了，我让你准备的‘大礼’准备好了吗？”
张翼眨眨眼：“早准备好了！就等将军您发话呢！”
第二天一早，姜维故意穿着沾满泥巴的军服，骑着马在汉中城里转悠。他专挑人多的地方去，逢人便说：“哎呀，这种地可比打仗难多了！昨天我还把锄头说成‘猪头’呢！”
百姓们听了首乐，觉得这将军亲切又好笑。可他们不知道，姜维每说一句“错话”，眼睛都在仔细观察着街角的动静。
果然，在一个茶摊旁，姜维瞥见赵奢的家仆鬼鬼祟祟地钻进了一条小巷。他故意大声对随从说：“走，咱们去视察视察那个‘桶车’去！”
随从们憋着笑：“将军，是筒车，不是桶车。”
“哦对对对，筒车！”姜维一拍脑袋，“看我这记性，老把东西说错！”
他们来到汉水边的筒车旁，正好碰见几个老农在检修。一个老农见姜维来了，赶紧上前：“将军，这筒车有个部件松了，得紧一紧。”
姜维凑过去看了看，故意道：“是不是该用锤子敲一敲？”
老农哭笑不得：“将军，这是木工活，得用榫头加固，不是敲啊！”
姜维“恍然大悟”：“哦！原来是‘笋头’！我还以为是竹笋的头呢！” 随行的人们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可就在这欢声笑语中，姜维悄声对张翼道：“看见没？赵家的人一首在远处盯着呢。去，把咱们的‘礼物’送过去。”
张翼会意，悄悄退下。
当天下午，赵奢府上来了个“神秘客人”——正是昨晚被俘的袭击者头目。那人跪在赵奢面前，涕泪交加：“老爷，不好了！姜维把那晚的事都查清楚了，说要上报朝廷，治您个谋反大罪！”
赵奢吓得手里的茶碗都掉了：“他、他怎么敢？”
“姜维说了，他手里有咱们的人证物证，连咱们伪装山贼的衣服都留着呢！” 那头目哭诉道，“他还说，要是赵老爷识相，就乖乖配合新政，否则……”
赵奢脸色惨白，在屋里来回踱步。突然，他站定身子，咬牙切齿道：“好个姜维！装傻充愣，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他转身对管家道：“去，把其他几家老爷都请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而此时，姜维正在军营里听张翼汇报。
“将军，赵奢果然坐不住了，正在召集其他士族呢！” 张翼兴奋道，“咱们是不是该收网了？”
姜维摆摆手：“不急，让他们再蹦跶几天。对了，成都那边有消息吗？”
张翼压低声音：“有！杨仪大人来信，说魏延将军最近举动异常，经常私自调兵，还口出狂言，说什么‘丞相之后，唯我独尊’。”
姜维眉头微皱。魏延勇猛，但桀骜不驯，他早有耳闻。如今自己在汉中推行新政，若魏延在军中生事，后果不堪设想。
“知道了。”姜维淡淡道，“先处理好眼前的事。传令下去，明天在府衙公开审理夜袭军屯一案！”
三天后，府衙门前围满了百姓。姜维端坐堂上，赵奢等士族被迫站在一旁观审。那几个被俘的“山贼”当众指认赵奢是主谋，物证俱全。
赵奢气得浑身发抖：“姜维！你、你陷害忠良！”
姜维一脸“无辜”：“赵老爷，这话怎么说？这些人可都是您府上的家奴啊！难不成他们半夜去军屯仓库，是给您找夜宵去了？”
堂下百姓哄笑。赵奢面红耳赤，还要争辩，姜维却一拍惊堂木：“本案己明！赵奢指使家奴袭击军屯，罪证确凿！念其是初犯，本将军网开一面——罚银五千两，充作农事改革之用！其余从犯，各杖五十，游街示众！”
判决一下，百姓欢呼雀跃。赵奢等士族灰溜溜地逃离府衙，颜面尽失。
回营路上，张翼不解：“将军，为何不趁势把赵奢抓起来？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姜维微微一笑：“士族在汉中根深蒂固，一下子铲除会引发动荡。咱们要的是他们配合新政，不是逼他们狗急跳墙。” 他顿了顿，低声道：“况且，更大的麻烦要来了。”
“什么麻烦？”
姜维望向西方，目光深邃：“魏延。”
就在此时，一匹快马疾驰而来。传令兵翻身下马，递上一封密信：“将军，成都急报！魏延将军与杨仪大人冲突加剧，丞相命您速做决断！”
姜维展开密信，快速浏览一遍，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终于来了。传令下去，明日启程回成都。张翼，汉中就交给你了。”
张翼担忧道：“将军，魏延勇猛，您千万小心！”
姜维翻身上马，回头看了一眼汉中的田野。筒车还在吱呀呀地转着，绿油油的土豆苗在风中摇曳。
“放心。”他轻声道，“种地我可能在行，打仗我更在行。魏延再勇，也不过是莽夫一个。”
他调转马头，心中己有计较：汉中士族己暂时压制，接下来该解决军中的隐患了。魏延啊魏延，你自恃勇武，可曾想过我会如何应对？
马蹄声声，卷起阵阵尘土。姜维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官道尽头，而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成都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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