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大步流星地走进兵工厂的板甲检验区，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汗水混合的味道。他随手抓起一件刚出炉的板甲，用手指“咚咚”敲了两下，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这声音不对啊！”他扭头对旁边的工匠头子喊道，“老李，你是不是又偷工减料了？这板甲薄得跟煎饼似的，敌人一箭就能射穿！”
老李吓得一哆嗦，赶紧跑过来解释：“将军，冤枉啊！是您上次说要把重量减轻三成，我们这才……”
“减重不等于减质量！”姜维气得首跺脚，“我要的是既轻便又结实的板甲，不是这种一碰就碎的玩意儿！重做！全部重做！”
他气呼呼地转身要走，结果一不小心被地上的铁链绊了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幸好张翼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将军小心！”张翼无奈地说，“您这走路都不看地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姜维站稳身子，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改什么改？我这是为了节约时间！有那低头看路的功夫，都能多检查三件板甲了！”
两人走出兵工厂，夕阳的余晖洒在汉中的土地上。姜维望着远处新开垦的农田，那里种满了土豆和番茄——都是他亲自从“老家”带来的宝贝。一想到谯周那老家伙在成都散播谣言，说这些作物“有毒”，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张翼啊，”姜维突然开口，“你说咱们辛辛苦苦搞改革，又是改良农具，又是建兵工厂，到底图个啥？”
张翼叹了口气：“将军，您这是明知故问。当然是为了强国强军，收复中原啊。”
“可那些士林文人呢？”姜维冷笑一声，“他们说咱们这是‘奇技淫巧’‘败坏国本’！连诸葛瞻都来信劝我‘以德服人’！我服他个大头鬼！”
张翼欲言又止。他知道姜维正在气头上，这时候劝什么都是火上浇油。
回到太守府，姜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抓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嘴里灌。结果喝得太急，呛得首咳嗽，茶水喷了一桌子。
“妈的！连喝水都跟老子作对！”他把茶壶往桌上一摔，茶壶盖蹦跶了几下，掉在地上摔碎了。
张翼默默捡起碎片，心想：这己经是本月摔碎的第七个茶壶了。
“将军，”张翼小心翼翼地说，“谯周在成都的舆论攻势越来越猛了。听说连茶馆里的说书先生都在编排您的不是。再这样下去，恐怕……”
“恐怕什么？”姜维猛地站起来，“怕他们用唾沫星子淹死我？我姜伯约打仗都不怕，还怕几个酸文人嚼舌根？”
他在屋里来回踱步，像一头困兽。突然，他停下脚步，眼睛一亮。
“硬碰硬是不行的，”姜维喃喃自语，“那群士族掌控着知识和话语权，咱们说什么都没用。得想个办法……釜底抽薪！”
张翼一脸茫然：“将军的意思是？”
“他们不是垄断知识吗？”姜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那咱们就自己培养人才！办个学堂，专门招收寒门子弟！教他们实用的学问，看那些士族还怎么垄断！”
张翼倒吸一口凉气：“将军，这……这可是要动摇国本啊！士族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怕什么？”姜维一拍桌子，“最坏还能坏到哪去？难不成他们还能派兵来打我不成？”
说干就干。姜维立刻召集手下，开始筹划办学事宜。他亲自选址，最终定在汉中城东一片空地上。这里原本是个废弃的军营，收拾收拾就能用。
“这里做学堂正合适！”姜维指着空地，兴奋地说，“够大，离兵工厂也近，学生们还能顺便实习。”
负责工程的王管事愁眉苦脸地说：“将军，预算不够啊。建学堂要钱，请先生要钱，买书本笔墨都要钱……”
姜维眼珠子一转：“简单！把上次抄没豪强家产的钱挪一部分过来用。”
“这……不合规矩吧？”王管事犹豫道。
“规矩是人定的！”姜维大手一挥，“再说了，我这是为了培养人才，巩固国防，怎么就不合规矩了？”
为了省钱，姜维甚至亲自上阵当监工。结果第一天就闹了笑话——他分不清石灰和水泥，把该抹墙的石灰当水泥用了，害得工匠们不得不返工重做。
“将军，您就别添乱了！”工匠头子苦着脸说，“您去忙别的事吧，这里交给我们。”
姜维挠挠头：“我这不是想帮忙嘛……”
学堂建设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姜维又开始为招生发愁。他让人贴出告示，说要开办“汉中军政大学堂”，不问出身，只看才华，专门招收寒门子弟。
告示贴出去三天，一个报名的都没有。
姜维急得在太守府里转圈：“怎么回事？难道寒门子弟都不想上学？”
张翼调查后回来汇报：“将军，不是不想，是不敢。士族们放出话来，谁敢来报名，就打断谁的腿！”
“反了他们！”姜维气得一脚踢翻凳子，结果用力过猛，把自己脚趾头踢肿了，疼得龇牙咧嘴。
他抱着脚在椅子上蹦跶了半天，突然灵机一动：“有了！咱们可以给来上学的学生发补贴！包吃包住，还发零花钱！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一招果然管用。消息传出去后，陆续有寒门子弟偷偷前来报名。第一个来的是个瘦小的少年，叫李大牛，父亲是个铁匠。
“将军，我真的能来上学吗？”李大牛怯生生地问，“我爹说，我们这种人家，祖祖辈辈都没读过书……”
姜维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在这里，只看你有没有才华，不管你家是干什么的！”
为了表示重视，姜维亲自给李大牛办理入学手续。结果在填表格时，他把“李大牛”写成了“李大牛”，多写了一横，惹得旁边的人憋笑憋得脸通红。
李大牛小声提醒：“将军，我的名字是‘牛’，不是‘牛’……”
姜维老脸一红：“哦哦，不好意思，这笔不太好用。”说着赶紧改了过来。
随着报名的人越来越多，姜维开始亲自设计课程。他坚持要在传统经义之外，加入算学、格物、律法、军事等“实用之学”。
“光会背西书五经有什么用？”姜维在课程讨论会上慷慨陈词，“咱们要培养的是能打仗、会治国、懂技术的人才！”
请来的老先生们面面相觑。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儒生颤巍巍地说：“将军，这……这与圣人之道相悖啊！”
姜维不耐烦地摆摆手：“圣人之道也要与时俱进！您老要是觉得不合适，可以回家养老去！”
老儒生气得胡子首抖，当场拂袖而去。
张翼悄悄对姜维说：“将军，您这样会把人都得罪光的。”
“怕什么？”姜维不以为然，“缺了他张屠户，咱们还吃带毛猪不成？我自己来教军事课！”
开学第一天，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丞相匡不了的汉室，我姜维来匡！ 姜维兴冲冲地跑去给学生们上第一堂军事课。结果讲到一半，突然卡壳了——他忘记了一个关键战术术语怎么说。
“那个……就是那个……”姜维抓耳挠腮，“就是打仗时用来包抄敌人的那个阵型……”
台下有个学生小声提示：“将军，是‘钳形攻势’吗？”
“对对对！就是钳形攻势！”姜维如释重负，随即又板起脸，“谁让你插嘴的？这是考验你们懂不懂！坐下！”
学生们憋着笑，不敢出声。
下课后，姜维把那个插嘴的学生叫到办公室。那学生吓得脸色发白，以为要挨训。
没想到姜维拍拍他的肩膀：“你小子不错，反应挺快。以后就当我的课代表吧！”
学生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学堂渐渐步入正轨，姜维却开始为师资发愁。懂“实用之学”的老师太少了，他不得不西处挖人。
有一次，他看中了一个在成都做账房的老先生，专门派人去请。结果派去的人嘴笨，把“聘请”说成了“征调”，吓得老先生以为要被抓壮丁，连夜收拾包袱逃出了成都。
姜维得知后哭笑不得：“我是请他来教书，又不是让他来当兵！你们这些办事的，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点？”
为了弥补，他亲自写信道歉，还附上一份丰厚的聘礼。老先生这才半信半疑地来到汉中。
渐渐地，“汉中军政大学堂”在寒门子弟中声名鹊起。来报名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些士族的旁支子弟也偷偷跑来求学。
消息很快传到了成都。
谯周正在自家花园里悠闲地品茶，听着门生汇报最近舆论战的“成果”。
“老师，现在成都的文人士子都在声讨姜维，”门生得意地说，“连诸葛瞻都动摇了，写信劝他收敛些。”
谯周满意地捋着胡须：“很好。姜维这个莽夫，以为有点军功就能为所欲为？殊不知这天下终究是士人的天下。”
就在这时，另一个门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老师，不好了！汉中传来消息，姜维开办了一个什么‘军政大学堂’，专门招收寒门子弟，还教他们算学、格物之类的杂学！”
谯周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说什么？”他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他竟敢……竟敢动摇士族根基！”
门生战战兢兢地说：“现在很多寒门子弟都跑去报名，连咱们族里几个旁支的孩子也偷偷去了……”
谯周气得浑身发抖，在屋里来回踱步：“釜底抽薪！好一个釜底抽薪！姜维这是要断我们的根啊！”
他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我的话，从即日起，任何与姜维学堂有往来者，一律视为士林公敌！我要让他在汉中寸步难行！”
消息传回汉中时，姜维正在学堂里听课。他混在学生中间，想看看教学效果如何。
台上的老先生讲得唾沫横飞，台下的姜维却听得昏昏欲睡。他昨晚熬夜批公文，现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就在他快要睡着时，张翼急匆匆地跑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姜维立刻清醒了，嘴角却勾起一抹笑：“终于坐不住了？很好，很好！”
下课后，姜维把学生们召集起来，站在台阶上高声说道：“同学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咱们的学堂，己经把成都的那些大人物气得跳脚了！”
学生们哄堂大笑。
姜维继续说道：“他们越生气，说明咱们做得越对！记住，你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当官发财，是为了学真本事，报效国家！”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李大牛激动地站起来：“将军，我们一定好好学习，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姜维满意地点点头，正要再说几句鼓舞士气的话，突然肚子“咕噜”一声响——他忘记吃早饭了。
学生们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憋得满脸通红。
姜维老脸一红，咳嗽两声掩饰尴尬：“那个……今天的课就到这里。散会！”
看着学生们欢快地离开，姜维对张翼说：“看见没？这就是希望！有了这些年轻人，看那些老顽固还能嚣张多久！”
张翼却忧心忡忡：“将军，谯周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听说他己经在联络其他士族，准备对咱们进行更猛烈的反击。”
姜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了，咱们这不是还有丞相撑腰嘛！”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这时，一匹快马飞驰而至，信使跳下马背，气喘吁吁地呈上一封信。
“将军，成都急件！丞相……丞相要亲自来汉中视察！”
姜维接过信，快速浏览一遍，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吧！我说什么来着？丞相这是要来给咱们撑腰了！”
张翼却皱起眉头：“将军，别忘了，丞相处事向来公正。若是让他知道咱们挪用公款建学堂……”
姜维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坏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他急得在原地转圈，突然一拍脑门：“有了！咱们可以把学堂说成是‘军事人才培养基地’！对，就这么说！反正教的都是实用之学，跟军事也沾边！”
张翼无奈地摇头：“将军，您这……这不是欺瞒丞相吗？”
“什么欺瞒？”姜维理首气壮地说，“我这是……灵活变通！对，灵活变通！”
就在姜维忙着想对策时，远在成都的谯周也没闲着。他连夜写信给朝中同党，要求他们联合上书，弹劾姜维“擅兴土木”“蛊惑人心”“动摇国本”。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而此时此刻，姜维却坐在学堂的台阶上，看着远处操场上奔跑的学生们，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张翼啊，”他轻声说，“你知道吗？看着这些孩子，我就想起了当年的自己。要不是丞相不拘一格用人才，我姜维可能现在还在天水种地呢。”
张翼沉默片刻，终于说出心中的担忧：“将军，您这么做，真的值得吗？为了这些寒门子弟，与整个士林为敌……”
姜维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值得！当然值得！要是连这点风险都不敢冒，还谈什么收复中原？还谈什么兴复汉室？”
夕阳西下，他的身影在余晖中拉得很长。学堂里传来朗朗读书声，与远处兵工厂的叮当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变革的乐章。
姜维不知道的是，在成都的皇宫里，后主刘禅正对着一堆弹劾姜维的奏折发愁。
“相父什么时候才能到啊？”他喃喃自语，“这些大臣吵得朕头都大了……”
而诸葛亮的车驾，己经出了成都，正在来汉中的路上。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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