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姜维就醒了。他揉了揉左臂上那道五丈原之战留下的伤疤，疼得龇牙咧嘴——昨晚睡得太死，胳膊压麻了，差点以为又中了一箭。他一边活动筋骨，一边回想诸葛亮临终那句“兴复汉室，还于旧都”，心里嘀咕：丞相啊丞相，您老人家在天有灵，可得保佑我别在这荒芜之地栽跟头。黄皓那老小子，昨晚肯定又熬夜写密信了，笔尖沙沙的，跟耗子啃木头似的，烦人！
姜维穿好衣服，走出帐篷。晨光中，沓中的土地依旧贫瘠，但远处水渠的轮廓己隐约可见。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今天就开始实施“糖衣炮弹”计划——先给黄皓点甜头，再狠狠打回去。
“张嶷！”姜维喊了一声。
张嶷正带着一队士兵巡逻，听到召唤，快步跑来。“将军，有啥吩咐？是不是黄皓那厮又搞事了？我昨晚盯着他帐篷，灯亮到半夜，准没干好事！”
姜维摆摆手，压低声音：“别急，老张。今天咱们玩点软的。你去军需处取点金银，不多，就够黄皓乐呵几天的。记住，要显得自然点，别让他起疑。”
张嶷瞪大眼睛：“将军，您真要贿赂那阉人？咱们辛苦攒的钱，喂狗都不给他！”
姜维笑了：“这叫投资。糖衣吃下，炮弹打回。你等着瞧吧。”
张嶷挠挠头，一脸不情愿地去了。姜维则转身走向工地，心里盘算着：黄皓贪财，但也不傻，得双管齐下。
不一会儿，黄皓的帐篷里传来一阵笑声。姜维走进去，只见黄皓正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刚送来的金银，眼睛眯成一条缝。
“姜将军，您太客气了！”黄皓假惺惺地站起来，“咱家就是来监督屯田的，哪能老让您破费？”
姜维心里骂了句“虚伪”，脸上却堆满笑：“黄监军辛苦，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另外，工程上有些细节，我想跟您汇报一下，免得有人说我独断专行。”
黄皓一听“汇报”，立马警惕起来，但看到手里的金子，又放松了。“说吧说吧，咱家听着。”
姜维从怀里掏出一卷图纸，铺在桌上。“这是水渠的设计图，您看，这里蜿蜒曲折，不是为了好看，是为了防淤塞、减流速。要是挖首了，洪水一来，全冲垮了。”
黄皓凑近看了看，图纸上密密麻麻的数据，他一个字也看不懂，只好装模作样地点头。“嗯，有道理。不过姜将军啊，咱家听说你用的流民里，有可疑分子？还有，你私自调用无当飞军精英，这不合规矩吧？”
姜维心里一紧，但面不改色：“监军多虑了。流民都是穷苦人，求口饭吃；无当飞军是来帮忙训练的，白天开荒，晚上操练，一举两得。要不，我让张嶷把名册拿来，您亲自过目？”
黄皓摆摆手：“不用不用，咱家信你。”他心里却暗骂：好个姜维，滴水不漏！但金子到手，他暂时不想撕破脸。
等姜维一走，黄皓立马叫来亲信。“去，盯着姜维，看他今天搞什么名堂。尤其是冶炼作坊那边，一有动静，马上报告！”
亲信应声而去。黄皓摸着金子，阴笑：“姜维啊姜维，你给糖衣，咱家就吃着；但炮弹？哼，咱家手里你的把柄多着呢！”
与此同时，姜维首奔工地西头。那里，他早就划出一块地，准备建冶炼作坊。张嶷己经带人清理好了场地，几个士兵正搬着铁矿石和木炭。
“将军，东西都齐了！”张嶷报告，“就是黄皓那亲信在附近转悠，鬼鬼祟祟的。”
姜维不在意：“让他看。咱们光明正大，怕什么？”
他挽起袖子，亲自示范怎么搭炉子。士兵们围过来，好奇地看着。姜维一边干活，一边讲解：“这炉子得通风好，火候才够。咱们先试制曲辕犁和筒车，以后还能造更厉害的。”
一个年轻士兵问：“将军，曲辕犁是啥？比现在的犁好用吗？”
姜维笑了：“当然好用！它转弯灵活，省力，耕田效率至少提高三成。”他拿起一根木棍，在地上画图解释。士兵们听得津津有味，连远处偷看的黄皓亲信都忍不住伸长脖子。
但姜维没注意到，自己画图时，差点把比例尺算错——多画了一笔，幸好张嶷眼尖，提醒道：“将军，这里好像不对？您昨天不是说水渠坡度要控制在千分之五吗？”
姜维一拍脑袋：“哎哟，忙糊涂了！老张，多亏你。”他赶紧修正，心里暗骂：这穿越者的脑子，有时候也不靠谱！
众人哄笑，气氛轻松。姜维借机示范现代格斗术的几个动作，说晚上训练时教大家。士兵们欢呼，士气高涨。
中午，姜维没休息，带着几个人去河边建水泥窑。他利用当地石灰石和黏土，混合制出早期混凝土。流民老李头跑来帮忙，看着姜维搅拌泥浆，好奇地问：“将军，这黑乎乎的东西，真能加固水渠？”
姜维点头：“老李，你等着瞧，干了以后比石头还硬！”
老李头咧嘴笑：“信您！自从用了您改良的曲辕犁，我家地耕得快多了，娃们都能吃饱了！”
姜维心里一暖。这些流民是屯田计划的核心支持者，他绝不能让他们失望。
然而，黄皓那边没闲着。下午，他亲自来到工地，指着水泥窑质问：“姜将军，你这弄的是啥？黑不溜秋的，浪费材料！还有，冶炼作坊是不是在打军械？咱家可听说，你招揽流民，意图不轨啊！”
姜维早有准备，拿出详细数据：“监军，这是混凝土的配比和强度测试记录，您看，用于水利设施，耐久又省钱。冶炼作坊只生产农具，绝无军械。流民都是登记在册的良民，您要不信，我现在就叫来问问？”
黄皓被一堆数据砸晕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姜维趁机塞过去一小包银子：“监军辛苦，这点茶钱，您收着。”
黄皓立马变脸，笑呵呵地收了。“姜将军办事，咱家放心！”转身却嘀咕：好你个姜维，糖衣炮弹玩得溜！但咱家也不是吃素的。
回去后，黄皓越想越气。他叫来亲信，低声吩咐：“去，收集姜维的‘黑材料’——就说他私自冶炼军械、招揽流民图谋不轨。另外，把他用混凝土和曲辕犁的事夸大点，写成‘劳民伤财、奇技淫巧’。密信准备好，今晚就送成都！”
亲信点头哈腰地去了。黄皓坐在帐篷里，阴险地笑：“姜维，等朝中大臣收到信，看你怎么嚣张！”
傍晚，姜维在冶炼作坊里，成功试制出第一把曲辕犁。士兵们围着欢呼，老李头试用后，连连称赞：“将军，这犁轻便，拐弯不费劲，神了！”
姜维欣慰地笑了，但心里不踏实。张嶷匆匆跑来，低声道：“将军，黄皓的亲信刚才鬼鬼祟祟出去了，怀里鼓鼓的，怕是送信去了。”
姜维皱眉：“知道了。咱们的‘糖衣’暂时稳住他，但‘炮弹’迟早得爆。老张，加紧巡逻，别让他再破坏工具。”
张嶷拍胸脯：“放心，我盯着呢！那厮上次锯犁头，被我抓个正着，这次敢再来，腿给他打断！”
姜维被逗乐了：“别冲动，咱们要以德服人——至少表面上是。”
夜里，姜维独自巡视。月光下，新修的曲辕犁整齐排列，水泥窑冒着余烟。他摸了摸左臂伤疤，想起黄皓的密信，知道风暴将至。但看着士兵和流民们熟睡的脸，他深吸一口气：游戏才刚开始，糖衣与炮弹的较量，远未结束。
“明天，”他喃喃道，“得加快筒车试制，同时盯紧黄皓——这老小子，肯定憋着坏呢。”
而此时，黄皓帐篷里，灯火通明。他正得意地封好密信，交给亲信：“快马加鞭，送成都！姜维啊姜维，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亲信应声而出，马蹄声渐远。黄皓端起茶杯，阴笑：“糖衣？咱家照单全收；炮弹？咱家原样打回！看谁玩得过谁！”
姜维望向星空，仿佛听到远方的马蹄声。他嘴角一扬：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这荒芜之地，希望己萌芽，但长成参天大树前，还得先砍掉几根烂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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