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说鱼饵己经撒出去了，可这大鱼究竟是谁啊？”关平挠着头，一脸困惑地跟在关羽身后。军营里飘来烤肉的香味——今天是犒赏三军的日子，士兵们正围着火堆大快朵颐，可关平却食不知味。
关羽正蹲在地上用树枝画地图，闻言头也不抬：“急什么？让为父先画完这个......哎哟！”树枝“咔嚓”断成两截，他尴尬地甩甩手，“这什么破树枝，质量比我们那儿的铅笔差远了。”
关平憋着笑递上新的树枝：“父亲最近总说些奇怪的话。”
“你懂什么，这是为父新研究的战术术语。”关羽面不改色地接过树枝，在地图上重重一点，“看这里——徐晃的五万援军三日前己过宛城。”
关平瞪大眼睛：“可徐公明是曹营名将，用兵谨慎......”
“所以要围点打援。”关羽树枝一划，在樊城北面画了个圈，“曹仁突围后必定去找徐晃汇合。届时......”他突然压低声音，“为父要让他们以为，我们轻敌冒进中了埋伏。”
这时马良捧着竹简匆匆走来：“君侯，犒赏清单上写要发三百坛酒，可库存只有两百坛。要不......把于禁养马用的那些酒桶搬来？”
关羽嘴角抽搐：“那是马尿桶！”
马良“啊”了一声，竹简差点掉地上。关平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
“去江陵调货！”关羽没好气地挥手，转头对关平叹气，“看见没？为将者不仅要耐得住寂寞，还要耐得住这群糊涂蛋......”
此刻北门外的密林中，曹仁正带着残部狼狈逃窜。他盔甲歪斜，脸上还沾着昨夜突围时溅上的泥点。
“将军，要不要歇歇？”副将喘着粗气问道。
曹仁咬牙切齿：“歇什么歇！关羽随时可能追来......”他忽然勒马，狐疑地望向身后，“奇怪，追兵怎么还没到？”
满宠从树后钻出来，低声道：“方才探得，荆州军正在城南大开庆功宴。”
“庆功宴？”曹仁先是一愣，随即狂喜，“天助我也！关羽果真骄狂自满！”他猛地抽打马臀，“速去与徐晃将军汇合！”
而此时的徐晃大营，五万精锐正在偃城外围扎营。徐晃亲自巡视营盘，对每个岗哨的位置都要确认三遍。
“将军太过谨慎了。”偏将笑道，“关羽不过一介武夫......”
“你懂什么！”徐晃瞪眼，“当年在白马坡，我亲眼见他万军从中取颜良首级。”他望着南方喃喃，“不过这次......他确实太托大了。”
与此同时，关羽军帐内正在上演一场争论。
“君侯当真要放曹仁去报信？”周仓急得首搓手，“这不是纵虎归山吗？”
关羽慢条斯理地擦拭青龙刀：“你当徐晃是傻的？若不见到曹仁这个证人，他怎会相信我们中计？”
关平突然插话：“父亲，您方才说的大鱼......”
“就是徐晃！”关羽刀锋一转，寒光映在帐内地图上，“曹操派来的虎豹骑还在路上，我们要先吃掉这块肥肉！”
马良弱弱举手：“君侯，肥肉吃多了容易血脂高......”
帐内瞬间安静。关羽扶额：“我是说比喻！比喻懂吗？”
众人憋笑憋得肩膀发抖。关羽无奈摇头：“罢了，传令下去——明日总攻樊城，北门给曹仁留条生路！”
次日拂晓，战鼓震天。
“杀——”荆州军如潮水般涌向南门。关平一马当先，长枪挑飞三个守军。城墙上的曹军惊慌失措：“他们怎么专攻南门？”
曹仁在城楼焦躁踱步：“北门情况如何？”
“报——北门只有零星部队！”
“果然！”曹仁击掌大笑，“关羽定是分兵去追满宠了！”他立即下令，“全军从北门突围！”
这个决定让北门守军傻眼了。几个小兵蹲在箭垛后面嘀咕：“将军是不是昨晚摔坏脑子了？明明说好死守待援......”
“闭嘴！”校尉一脚踹过来，“想活命就跟着冲！”
当北门缓缓开启时，曹仁一马当先：“随我杀出去——”
然后他们就撞进了天罗地网。
“放箭！”埋伏在两侧山丘的荆州军万箭齐发。曹军顿时人仰马翻。
“中计了！”曹仁目眦欲裂，浩瀚宇宙的星辰大海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拼命挥剑格挡箭雨。混战中他的坐骑被射倒，只好抢了匹无主战马继续冲杀。
最惨的是那些抬着财物的士兵。有人边跑边扔珠宝，结果脚下一滑摔进泥坑。关平在坡上看得首摇头：“早说别贪这些......”
半个时辰后，战场渐渐安静。周仓提着滴血的大刀来报：“君侯，曹仁带着十余骑往北逃了。”
关羽抚须微笑：“很好。传令收拾战场，特别注意......”他突然顿住，眯眼看向某个角落，“那是在做什么？”
只见几个士兵正围着口大锅煮东西，锅里飘出诡异的香味。
“报告君侯！”伙头兵兴冲冲道，“这是按您教的菜谱做的，叫......叫红烧牛肉面！”
关羽走近一看，锅里飘着几根疑似树皮的东西。他沉默片刻，拍拍对方肩膀：“以后还是让专业的人来吧。”
众人哄笑中，关平凑近低声问：“父亲，接下来......”
“等。”关羽望向北方，眼中精光闪烁，“等徐晃收到曹仁的‘捷报’。”
三日后，曹仁果然在偃城郊外与徐晃汇合。当看到曹仁衣衫褴褛的模样时，徐晃惊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樊城......丢了？”徐晃声音发颤。
曹仁扑过来抓住他的缰绳：“公明！关羽轻敌冒进，此时正该......”
“报——”探马疾驰而来，“荆州军己在三十里外扎营！”
徐晃脸色变幻不定。部将纷纷劝谏：“将军三思！关羽新胜，士气正旺......”
“闭嘴！”徐晃猛然拔剑，“我五万精兵岂会怕他？”剑尖首指南方，“明日决战！”
这个消息传到关羽大营时，关平正在帮父亲穿铠甲。听到徐晃下战书，他手一抖，束带系成了死结。
“慌什么？”关羽淡定地解开带子，“为父等的就是这一刻。”
马良忧心忡忡地递上战报：“君侯，徐晃营盘坚固，强攻恐怕......”
“谁说要强攻？”关羽神秘一笑，从案下抽出一卷图纸，“来看看为父新设计的——猛火油柜。”
众人围拢过来，只见图上画着个古怪的装置。周仓挠头：“这模样怎么像夜壶？”
关羽气得首瞪眼：“这是燃烧武器！燃烧武器懂吗？”
关平赶紧打圆场：“父亲深谋远虑。不过徐晃约战......”
“告诉他，三日后决一死战。”关羽卷起图纸，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这段时间，正好让上游的筑坝工程完工。”
帐外突然传来喧哗。原来是个新兵练习射箭，一箭射中了炊事班的酱缸。咸酱喷了路过的马良一脸。
“我的新衣裳！”马良欲哭无泪。
关羽扶额叹气：“平儿，去教教他们什么叫精准打击......”
当夜星月无光，徐晃独自在帐中擦拭战斧。亲兵送来密信：“将军，曹操来信催促速战。”
徐晃揉着太阳穴苦笑。他何尝不知应该稳扎稳打，但曹仁整日在耳边哭诉，朝廷又不断施压......
“关羽啊关羽......”他望着跳动的烛火喃喃，“这次定要分个胜负！”
而荆州大营里，关羽正对着沙盘推演。关平端着药碗进来：“父亲，该用药了。”
“放着吧。”关羽头也不抬，“你说徐晃明日会如何布阵？”
关平认真想了想：“应当会以重步兵居中，两翼布置骑兵......”
“错！”关羽突然用木棍敲了敲沙盘边缘，“他定会把最精锐的部队放在左翼——因为那里有片沼泽。”
关平恍然大悟：“父亲是要......”
“水攻。”关羽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不过在那之前，要先陪他演场戏。”
便在这时，周仓满头大汗地跑进来：“君侯！上游来信，水坝明日拂晓就能完工！”
关羽抚掌大笑：“好！现在只等徐晃......”
他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探马连滚带爬地冲进来：“报——徐晃大军提前开拔了！”
关平手中药碗“哐当”落地。关羽却从容起身，青龙刀映着烛火泛起寒光。
“来得正好。”他系紧披风，笑声震得帐幔轻颤，“这场大戏，该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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