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大军如潮水般涌至宛城之下,旌旗猎猎,刀枪如林。赤兔马嘶鸣一声,前蹄扬起,关羽勒住缰绳,眯起丹凤眼望向城头。那面熟悉的“曹”字大旗在风中狂舞,旗下立着一员大将,身披重甲,面色阴沉——正是曹仁。
“呵,这厮竟还敢来?”关羽抚须冷笑,青龙偃月刀斜指城头,“樊城逃得性命,不知珍惜,倒来宛城送死!”
身旁的关平低声道:“父亲,曹仁新败,必怀死志。且看城外数十里皆空,树木尽伐,水井填平,恐是坚壁清野之策。”
关羽丹凤眼一挑:“败军之将,纵有万全准备,何足道哉?”他扬鞭指向城楼,“传令!架云梯,备冲车,今日便要这宛城改姓!”
然而当第一波攻势发起时,关羽眉头渐渐锁紧。城头箭矢如蝗,滚木礌石雨点般砸下,更棘手的是守军竟在墙头架起数十口大锅,沸腾的金汁恶臭扑鼻,浇得攻城士卒皮开肉绽。
“报——!东门云梯尽毁!”
“报——!西门冲车被火油焚毁!”
“报——!北门掘地道遇铁板阻隔!”
关羽脸色铁青。他注意到守军调度极有章法,各段城墙皆有裨将督战,旌旗传令分毫不乱,与樊城那个仓皇逃窜的曹仁判若两人。
“停!”关羽突然挥刀喝令。鸣金声起,攻城部队如潮水退却,留下满地尸骸。
夜幕降临时,关羽在帐中对着沙盘沉思。马良掀帘而入,忧心忡忡道:“君侯,今日折损三千余人,守军伤亡却不足五百。更麻烦的是,探马来报,宛城粮仓充盈,恐能支撑半年。”
关羽猛地一掌拍在案上:“曹仁何时变得这般难缠?”
“据擒获的细作交代,”马良压低声音,“司马懿曾密会曹仁,授以守城之法。”
帐外突然传来喧哗。周仓押着个五花大绑的儒生进来:“将军,抓到这个往城里射箭书的!”
那儒生吓得抖如筛糠:“将军饶命!小人只是受雇传信,说...说曹丞相己从汉中回师,不日便到宛城...”
关羽与马良对视一眼,突然放声大笑:“曹阿瞒此刻还在汉中吃灰,这等拙劣谣言也想惑我?”笑声戛然而止,他丹凤眼闪过寒光,“不过...倒提醒了某家。”
次日黎明,关羽改换战术。他命人砍伐巨木制成百架投石车,却在第一轮齐射时闹出笑话——有个新兵算错配重,巨石反而砸中自家营帐,把做饭的锅灶轰上了天。
“混账!”关羽气得胡须首抖,“今日炊事班全体罚守夜岗!”
正当将士们窃笑时,城头突然传来鸣镝声。曹仁竟亲自站在垛口,朗声大笑:“关云长,你的投石车莫不是用来犒劳我军的?”
魏军哄笑声震天动地。关羽面色涨红,青龙刀猛然劈断旗杆:“竖子安敢辱我!”
接下来的三日成了攻城器械的灾难现场。云梯被守军特制的铁钩掀翻,冲车被城墙暗孔伸出的长矛刺穿,甚至还有辆井阑因为工匠算错承重,走着走着散架了,把十几个士兵埋在木头堆里。
“将军,这样强攻不是办法。”关平深夜进言时,脸上还带着被金汁烫伤的药膏,“今日伤兵营己满,军医说药材只够十日之用。”
关羽默然抚摸着刀锋。帐外忽然飘来守军的歌声,竟是改编的《败走麦城》——分明在嘲讽他当年徐州之败。
“报——!”探马浑身是血跌进帐内,“东吴吕蒙部动向不明,江陵烽火台三日未见信号!”
关羽瞳孔骤缩。他走到帐外,望向漆黑如巨兽的宛城。城头火把如星,曹仁的将旗在夜风中狞笑。
“传令。”关羽突然转身,丹凤眼里燃起异样的火光,“明日停战,把俘获的那些魏军伤兵都送到护城河边。”
当朝阳初升时,一场诡异的仪式在城下展开。荆州军医当众为魏军伤兵敷药包扎,还每人发了面饼。有个伤兵感动得痛哭流涕,朝着城头大喊:“曹将军!关君侯仁德啊!”
曹仁在城头气得砸碎箭垛:“关羽奸贼!安敢如此乱我军心!”
副将牛金慌忙劝谏:“将军息怒,此乃攻心之计...”
“本将岂不知?”曹仁一脚踢飞脚边的箭囊,“可恨这些愚兵竟真有人动摇!”
此时关羽却在校场闹出更大动静。他突发奇想要演示“现代化队列训练”,结果赤兔马被齐步走惊到,撂蹶子踢翻了鼓架。全场憋笑憋得脸色通红,唯有周仓老实嘀咕:“这马比云梯还难驯...”
“你!”关羽刀尖指向那个多嘴的士兵,“今晚守粮草营!”
那士兵哭丧着脸:“将军,末将昨日才守过夜岗...”
“那便连守三日!”
这般插曲反倒让紧张气氛稍缓。然而当关羽巡视伤兵营时,笑容彻底消失。断肢的士卒在呻吟,高烧者在说胡话,有个年轻士兵临死前还攥着半块干粮,喃喃喊着“娘亲”。
是夜,关羽独自登高望远。许都方向灯火隐约,而江东所在的长江下游漆黑如墨。他攥紧刀柄的指节发白——司马懿的毒计正在发酵,曹仁的龟壳坚硬异常,而时间,是最致命的敌人。
“父亲。”关平不知何时来到身后,“刚截获曹军信鸽,许都在大肆加固城防。”
“可知曹丕派谁督工?”
“据说是...华歆和王朗。”
关羽突然笑出声:“可是那个撞门框的华歆?算错砖数的王朗?”
关平也忍俊不禁:“正是。工匠们都在传,华大夫昨日验收城墙,脑袋在门框上撞出个包...”
笑声渐歇后,关羽目光渐厉:“传马良、周仓速来议事。另派细作潜入城中,某家要知道曹仁每日饮食起居细节。”
当亲卫领命离去时,关羽抚刀沉吟:“曹子孝,你重名誉甚于性命是吧?好,某家便陪你玩把攻心棋。”
此时城中的曹仁正对地图发呆。司马懿密信中的警告言犹在耳:“关羽必用心理战,将军切记戒急用忍。”可他想起白日那些动摇的士卒,想起关羽在城下救治伤兵的做派,胸口就像堵着团火。
“将军!”亲兵慌张来报,“几个士卒在赌钱时争执,说...说将军在樊城...”
“说什么!”
“说将军抛弃部众独自逃命...”
曹仁拔剑劈碎案几,碎片溅到亲兵脸上划出血痕。他喘着粗气望向城外连绵灯火,忽然觉得这座坚城仿佛变成囚笼。
而关羽在帐中听着马良的汇报,嘴角勾起冷笑:“传令,明日继续‘犒劳’魏军伤兵。再让嗓门大的士卒到护城河边唱曲——就唱《曹子孝三弃将士》。”
周仓挠头:“将军,这曲子还没编呢...”
“现编!”关羽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唱跑调的罚洗全军裹脚布!”
当夜星月无光,宛城内外暗流汹涌。关羽在灯下擦拭青龙刀,刀面映出他眼中跳跃的火苗——那是对弈高手遇到劲敌时的兴奋。而曹仁在城头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踩在司马懿的锦囊与关羽的阴谋之间。
更鼓敲响三更时,关羽突然召来关平:“选三百精锐,明日随我佯攻西门。”
“父亲要亲自诱敌?”
“不。”关羽指尖划过沙盘上某条浅沟,“我要让曹仁亲眼看看,他的铁壁何处最薄。”
东方既白,战鼓再起。这场攻防的棋局刚刚布子,而真正的杀招,还藏在漫天尘土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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