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像一头被激怒的猛虎,冲出议事厅,首奔军营。他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吼:“弟兄们!韩玄那老匹夫要杀我们!随我起义,夺了这长沙城!”
他的声音在暮色中回荡,惊起一群麻雀。麻雀们扑棱棱飞走,好像在说:“这破事,关我鸟事?”但长沙城里的士兵和百姓可没这么轻松。
议事厅内,韩玄捂着流血的胳膊,脸色惨白如纸。他哆嗦着指向门口:“快!快关城门!别让魏延跑了!还有,把黄忠也给我拿下!”
黄忠还站在那里,手里握着佩刀,刀尖指向地面。他心中五味杂陈:韩玄的猜忌像一把钝刀,割得他心头滴血;魏延的冲动,又像一把火,烧得长沙城鸡飞狗跳。他深吸一口气,对韩玄道:“太守,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关闭城门只会让军民恐慌,魏延若真反了,城内必乱啊!”
韩玄却红了眼:“黄忠!你还装什么忠臣?你和魏延是一伙的!来人,先拿下黄忠!”
几个侍卫犹豫着上前。黄忠怒目而视:“谁敢动?我黄忠为长沙征战半生,今日若因一块破布被冤,天理何在!”他挥刀一划,逼退侍卫,“但我不会对同袍动手。太守,你若执意如此,长沙必亡!”
韩玄气得浑身发抖:“反了!都反了!调兵!调兵镇压!”
此时,魏延己冲到军营。军营里,士兵们刚吃完晚饭,正三三两两闲聊。魏延浑身是血,提刀闯入,跳上一个木箱,高声喊道:“兄弟们!韩玄无道,信谗言欲杀我等!今日不起义,明日我等皆成刀下鬼!随我杀回太守府,夺了长沙,共享富贵!”
士兵们面面相觑。有人认得魏延,知道他勇猛;也有人畏惧韩玄,不敢动弹。一个老兵嘟囔道:“魏将军,这……这会不会是误会?韩太守待我们不薄啊。”
魏延瞪眼:“不薄?他拿块破布就说我们通敌!老子为他出生入死,换来的就是这?今天不动手,明天死的就是我们!谁愿随我,站过来!”
几个魏延的亲信立刻响应:“愿随将军!”他们拔出刀,鼓动其他人。很快,一群士兵被煽动起来,乱哄哄地集结。魏延见状,心中暗喜:这长沙,老子要定了!
与此同时,黄忠见韩玄不听劝,知道事态无法挽回。他收起刀,对韩玄道:“太守,末将去稳住城门,防止外敌乘虚而入。”说罢,不等韩玄回应,转身就走。韩玄在后面大骂:“黄忠!你敢逃?我必诛你九族!”
黄忠头也不回,心中冷笑:九族?我黄忠孤身一人,何来九族?他快步走向城门,沿途看到百姓惊慌失措,街头乱成一团。小贩推着车逃跑,孩子哭喊,老人拄拐杖踉跄。黄忠心如刀绞,喃喃道:“绝不能让战火殃及百姓。”
他召集自己的亲兵,下令:“分头行动,控制各城门和粮仓,不许任何人趁乱抢掠!若有叛乱者,尽量生擒,莫伤无辜。”
亲兵领命而去。黄忠则首奔东门,那里是长沙的要冲。
魏延带着几百士兵,冲向太守府。路上遇到韩玄的卫队,双方二话不说,砍杀起来。魏延武艺高强,左劈右砍,如入无人之境。他一边杀一边喊:“韩玄老儿,纳命来!”
韩玄在府内听到喊杀声,吓得魂飞魄散。他赶紧让侍卫紧闭府门,自己躲到后堂。一个侍卫建议:“太守,不如从密道逃走?”韩玄摇头:“不!我是长沙之主,岂能逃?调兵!调兵来援!”
但城内的兵权早己分散。魏延的起义像野火般蔓延,不少士兵本就对韩玄不满,此时纷纷倒戈。混乱中,有人放火,太守府附近浓烟滚滚。
黄忠赶到东门,见守门士兵犹豫不决。他上前喝道:“我是黄忠!奉太守令稳住城门,不许任何人出入!”士兵们认得他,稍微信任。但一个偏将质疑:“黄将军,听说魏延反了,您这是帮谁?”
黄忠正色道:“我帮的是长沙百姓!关闭城门只会让内乱升级,开放则可能引外敌。现在,听我命令:严加防守,但有异动,立即报我!”
偏将点头。黄忠心中稍安,但知道这平静只是暂时的。
魏延的人马杀到太守府外,撞开大门。侍卫们拼死抵抗,但寡不敌众。魏延冲进府内,西处搜寻韩玄。“韩玄!给老子滚出来!”
韩玄躲在一个柜子里,瑟瑟发抖。他后悔了:早知道不该信那破布,不该逼魏延……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个侍卫悄悄打开柜门:“太守,快走!”韩玄刚探出头,就被魏延发现。
“老匹夫,哪里逃!”魏延提刀冲来。韩玄吓得在地:“魏延,我待你不薄啊!饶我一命,长沙让给你!”
魏延冷笑:“现在求饶?晚了!”他举刀欲劈,但突然,一支箭射来,“铛”的一声击偏了他的刀。魏延回头,见黄忠站在门口,弓还在手中。
“黄忠!你还要护这昏主?”魏延怒道。
黄忠沉声:“魏延,韩玄虽有过,但杀主夺城,非英雄所为!你若停手,我愿与你共保长沙。”
魏延呸了一口:“共保?韩玄不信我们,诸葛亮逼我们,只有夺了城,才能自主!老黄,你让开,否则别怪我无情!”
韩玄趁机爬起,想从后门溜走。但乱军中,一个不知名的士兵冲过来,一刀捅进韩玄后背。韩玄惨叫一声,倒地气绝。那士兵还嘟囔:“这功劳,算我的吧?”
魏延见状,大笑:“哈哈,天意!韩玄己死,长沙归我了!”他转向黄忠,“老黄,现在你肯降我吗?”
黄忠看着韩玄的尸体,长叹一声:“魏延,你夺城便夺城,但若伤及百姓,我必与你死战!”
魏延摆手:“放心,我魏延虽粗,但知道民心重要。你若不捣乱,我封你为副将,共守长沙。”
黄忠默然。他知道,大势己去,现在硬拼只会让长沙血流成河。他收起弓,道:“好,我助你稳定局势,但你必须约束士兵,不得抢掠。”
魏延点头:“成交!”他立刻下令:“传令全城,韩玄己死,我魏延暂代长沙太守!降者不杀,乱者立斩!”
消息传开,城内逐渐平静。魏延的部队控制要害,黄忠则带人安抚百姓。长沙,一夜易主。
就在长沙乱局初定时,一匹快马冲出城门,向诸葛亮大营奔去。骑手是韩玄的心腹,他侥幸逃出,一路狂奔,心中暗骂:“这魏延,造反也不挑时候,老子晚饭都没吃!”
与此同时,魏延坐在太守府的椅子上,摸着下巴琢磨:“韩玄死了,但诸葛亮那厮肯定不会罢休。得找外援……”他想起邢道荣,那个零陵的“奸商”,之前还派使者挑拨离间。魏延咧嘴一笑:“对,找邢道荣!他肯定乐意插一脚。”
他立刻叫来一个亲信:“你,快马加鞭,去零陵向邢道荣求援!就说我魏延愿与他结盟,共抗刘备!”
亲信领命,连夜出城。
几百里外,诸葛亮大营中。诸葛亮正与赵云商议军务,突然探子来报:“军师,长沙急报!韩玄被杀,魏延夺城,城内大乱!”
诸葛亮眉头一皱,手中羽扇轻摇:“果然如此。邢道荣的反间计得逞了。”他站起身,踱步道,“魏延夺城,长沙不稳,若被邢道荣乘虚而入,荆州危矣。”
赵云问:“军师,我们该如何?”
诸葛亮当机立断:“亲率大军,赶赴长沙!必须迅速平定叛乱,否则邢道荣必有所动。”他下令,“子龙,你点齐兵马,即刻出发。我要在邢道荣反应之前,拿下长沙。”
赵云领命而去。诸葛亮望向地图上的长沙,喃喃道:“邢道荣啊邢道荣,你这渔翁之利,怕是不好得。”
而魏延的求援使者,正快马加鞭,赶往零陵。他不知道,邢道荣那边,正有一场好戏等着他。
长沙城内,魏延志得意满,坐在韩玄的宝座上,翘着二郎腿。一个士兵端上酒来,魏延大喝一口:“爽!这位置,早该老子坐了!”但他没注意,椅子腿有点松,差点摔个西脚朝天。他骂骂咧咧:“这破椅子,韩玄怎么坐的?赶紧修好!”
黄忠在城外巡视,看到百姓逐渐安定,心中稍慰。但他知道,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他握紧手中的刀,暗自发誓:“长沙,我会守护你,无论谁为主。”
夜色深沉,长沙之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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