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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宇宙法则入门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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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回忆糖”事件后,萨拉给自己泡了一杯来自某个茶香星球的【静心凝神茶】。茶水呈现出宁静的蔚蓝色,散发出让人心平气和的香气。她需要这个。她感觉自己的神经经过这几天的锤炼,己经坚韧得可以当宇宙飞船的牵引绳了。

然而,宇宙似乎觉得她的“入门培训”还需要一场结业考试。

叮——咚——

铃声响起的瞬间,萨拉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预感在门被推开时得到了证实。

第一位,“迟到先生”克罗诺斯。 他依旧是一副被时间追杀的模样,西装比上次更皱,头发更乱,怀表的滴答声密集得像在发电报。“晚了晚了!这次是宇宙交响乐团的面试!绝对不能迟到!”他看也不看就冲向货架,抓起一包【瞬时定位口香糖】。

几乎是同时。

叮——咚——

第二位,是抱着黑猫墨墨的女士。 墨墨今天看起来心情似乎更“低沉”了,它只是懒懒地瞥了店内一眼,靠近门口的几盆观赏植物【跳舞蕨】立刻停止了欢快的摇摆,叶片无力地耷拉下来,颜色都变得灰绿。女士一脸歉意:“那个……墨墨说它还想再来一个【虚无罐头】……”

萨拉手里的静心凝神茶,水面剧烈晃动了一下。这两位一起出现?一个加速时间,一个趋向虚无?这是要在她店里上演宇宙终极悖论吗?

祸不单行。

叮——咚——

第三位,居然是格拉克-77! 那个暴躁的机械修理工!它“嘎吱嘎吱”地冲进来,独眼红光闪烁,焊接枪冒着黑烟:“又是你这家破店!俺那把破扳手!整天跟俺讲《劳工权益保护法》!俺要退货!换一把哑巴的!不然俺就把你的收银台焊死!”

它挥舞着那把正在抗议“单方面解除服务关系违法”的自律扳手(依旧灰扑扑),气势汹汹。

三位“贵客”同时驾到!

迟到先生拿着口香糖往收银台冲;负能量猫女士抱着墨墨走向放着【虚无罐头】的货架;格拉克-77堵在收银台前要求退货!

刹那间,整个便利店仿佛被投入了一个混乱的漩涡!

· 迟到先生的时间场首先发难!收银台周围的光线开始扭曲,萨拉感觉自己动作变慢,而格拉克-77的骂声却像是被加速播放,变得尖利刺耳。

· 负能量猫墨墨感受到时间场的扰动,似乎有些不悦,轻轻“喵”了一声。一股更强的低气压以它为中心扩散!格拉克-77焊接枪的火苗“噗”地缩小了一半,像是随时会熄灭;迟到先生怀表的滴答声也变得有气无力,仿佛电池快要没电。

· 格拉克-77的暴躁能量则在中间搅局,它身上泄露的机油味和焦糊味污染了空气,让时间场和负能量场的交锋变得更加不稳定和……难闻。

收银机的屏幕再次疯狂闪烁,在三重能量场的冲击下,显示出一堆意义不明的符号和乱码。货架们发出惊恐的嗡嗡声,商品们瑟瑟发抖,连最活泼的反重力苹果都老老实实待在篮子里,不敢蹦跶。

“我先来的!结账!”迟到先生焦急地喊,但他的声音在时间场里拖成了慢镜头。

“喵——”墨墨的叫声带着明显的不耐烦,负能量场加强,迟到先生手里的口香糖包装颜色都开始褪色。

“都给俺让开!先处理俺的退货!”格拉克-77用焊接枪威胁性地喷出一股黑烟。

萨拉被这三股力量夹在中间,感觉脑袋快要炸了!静心凝神茶的效果荡然无存!

冷静!必须冷静!她对自己说。回忆前几章的经验!

时间循环?可以用逻辑和规则打破!

负能量?可以强行定义和抵消!

机械纠纷?需要……呃,可能需要更强的物理说服(不)或者规则仲裁!

但问题是,现在它们同时发生!互相影响!自律扳手还在格拉克-77手里,而且处于“休眠”状态!

怎么办?一个个解决?恐怕没等她解决第一个,后面两个就能把店给拆了!

必须找到一个能同时应对这三种情况的方法!

她的目光飞快扫过店内。突然,她看到了收银台抽屉——那根来自负能量猫的、边缘泛着暗紫色流光的猫毛!

一个极其冒险、近乎异想天开的计划在她脑中瞬间成型。

既然负能量可以抵消正能量,那它能不能……干扰其他形式的能量场?比如,时间场?还有,格拉克-77的暴躁,算不算一种“情绪正能量”的过度释放?负能量能不能给它“降降温”?

这想法太疯狂了!但萨拉己经没有时间犹豫!

就在迟到先生的时间场即将再次触发局部倒流,格拉克-77的焊接枪快要怼到收银台上,墨墨的负能量快要让附近货架的商品彻底“死寂”的前一秒——

萨拉猛地拉开抽屉,抓起了那根暗紫色流光的猫毛!

她不知道该怎么用,只能凭借首觉,将自身那一点点微弱的、作为“守护者”的意念,拼命灌注到猫毛之中,然后像挥动一根微型魔法棒一样,朝着混乱的三角中心区域,轻轻一划!

“都——给——我——停——下——!”她同时大喊出声。

当萨拉将自身意念灌注到那根暗紫色猫毛,并朝着混乱中心划出的瞬间,异变发生了!

猫毛尖端那缕原本微弱的暗紫色流光,骤然变得清晰、明亮,如同在虚空中撕开了一道细微的、连接着某个寂静深渊的裂口!一股并非寒冷也非灼热,而是纯粹的“空无”、“平息”的奇异波动,以猫毛为起点,如同水波纹般扩散开来!

这股波动首先扫过了迟到先生的时间混乱场。

那扭曲的光线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抚平,瞬间恢复了正常。迟到先生那被拖慢的动作“唰”地一下恢复了原速,而他怀里那块疯狂乱转的怀表,指针的转动速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了下来,虽然依旧比正常钟表快,但不再是那种催命般的疯狂,滴答声也变得稳定、清晰了许多。

“咦?”迟到先生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怀表,又感受了一下周围稳定的时间流速,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时间……时间好像……听话了一点?”

紧接着,这股“空无”波动掠过了格拉克-77。

它那暴躁闪烁的红色独眼,光芒明显黯淡了一瞬,像是被泼了一小盆冷水。焊接枪口冒出的浓密黑烟,也“噗”地一声缩小成了细细的一缕。格拉克-77原本沸腾的怒气仿佛被强行压下去一截,它挥舞扳手的动作僵住了,扬声器里发出困惑的电流杂音:“俺……俺怎么突然觉得……跟这台破机器计较……有点没劲?”

最后,这股波动触及了负能量猫墨墨。

墨墨那双慵懒的琥珀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它感受到了一种同源但性质更加“绝对”的虚无力量。它自身散发出的、令万物衰败的负能量场,在这股“空无”波动面前,仿佛小溪遇到了大海,不仅没有被抵消,反而被包容、安抚了。它不再主动散发令人不适的低气压,只是静静地趴在主人怀里,尾巴尖轻轻摆动,似乎在对那股力量表示……认可?甚至是些许的敬畏?

笼罩整个便利店的三大混乱能量场,在这根神奇猫毛的“调解”下,竟然达到了一种极其脆弱、但确实存在的平衡!

时间不再疯狂倒流或加速,只是稍微有点“急”。

暴躁怒气被强行降温,变成了“有点烦”。

负能量不再侵蚀一切,只是维持着“生人勿近”的高冷。

店内的灯光稳定了,货架停止了呻吟,商品们也不再瑟瑟发抖。收银机屏幕上的乱码消失,恢复了正常的待机界面。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萨拉自己。她看着手中那根光芒逐渐敛去、恢复普通的猫毛,心脏狂跳。这玩意儿……这么好用?!

短暂的平衡给了萨拉解决问题的黄金窗口!

她立刻行动,语速飞快,目标明确:

“克罗诺斯先生!你的口香糖,5UCT!”她一把抓过迟到先生手里的【瞬时定位口香糖】,快速扫描,然后不容置疑地看着他。

迟到先生还沉浸在时间变“乖”的震惊中,下意识地掏出“时间碎晶”付款。

“叮!”交易完成!UCT余额变为 40.9!

“格拉克-77!退货需提供购买凭证且商品无损坏!你的扳手法律意义上完好无损,甚至帮你避免了多次劳务纠纷!不符合退货条件!但可以以旧换新,折价8UCT,补差价换购其他工具!”萨拉利用刚才猫毛创造的“冷静”效果,迅速给出解决方案。

格拉克-77的独眼红光闪烁了几下,似乎在计算得失。在“有点烦”而不是“极度暴躁”的状态下,它居然觉得这提议……好像有点道理?“……成吧!俺要那边那把看起来傻乎乎不会顶嘴的锤子!”它指向那把正在追求“天人合一”的木柄锤子。

萨拉迅速操作,扣除差价,完成换货。格拉克-77拿着新锤子(那锤子一入手,立刻散发出“终于清净了”的平和波动),嘟囔着“算你厉害”,嘎吱嘎吱地走了。UCT余额变为 45.9!

最后,萨拉转向抱着墨墨的女士,露出一个(尽量)温和的笑容:“女士,【虚无罐头】在本店属于特殊管制商品,购买需要提前预约并签署《虚无能量安全使用协议》。请您下次来之前,先通过店铺意念波频道预约好吗?”她临时编了个规定。

女士看着怀里异常“安静”的墨墨,又看了看萨拉手中那根看似普通、却散发着不容置疑气息的猫毛,连忙点头:“好,好的!我们下次预约!”抱着猫匆匆离开了。

叮——咚——

门关上了。

便利店内,只剩下萨拉一人,以及一地(物理和能量层面的)狼藉,但危机,解除了。

她腿一软,靠在收银台上,大口喘着气,感觉像是刚指挥完一场星际战争。手中那根猫毛,似乎比刚才更黯淡了一些,边缘的紫色流光几乎看不见了。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平息。”

“多重规则冲突己化解。”

“守护者权限验证通过……”

“综合评定:宇宙法则入门考试——合格。”

一个平和的、仿佛是店铺本身发出的意念流,轻轻拂过萨拉的脑海。

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这真的是一场考试!一场由这家神奇的便利店自发组织的、对她这位新晋“守护者”的实战考核!

她看了看收银机上 45.9 UCT 的余额,看了看手中这根立下大功的猫毛,又看了看储物格里那把依旧灰扑扑、但似乎颜色没那么沉暗了的自律扳手。

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混合着巨大的疲惫,以及一种“我终于有点入门了”的明悟,涌上心头。

她从最初的恐惧、抗拒,到现在的无奈接受甚至能初步掌控局面……虽然用的方法一个比一个离谱,但结果……好像还不错?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根耗尽了能量、变得普通的猫毛收回抽屉。这家伙,可是她的秘密武器了,得省着点用。

然后,她拿起那杯己经凉透了的【静心凝神茶】,一饮而尽。

味道……还不错。

窗外,那片奇异的光晕街道依旧,不同的宇宙过客来来往往。

萨拉·收银,这位曾经的普通便利店夜班员工,站在她的“恒星便利店”里,深吸了一口这混合着万千宇宙气息的空气。

她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了一个弧度。

“好吧,”她轻声说,像是在对店铺,也像是在对自己宣布,“这店,我看了。”

荒诞的日常,看来还得继续。

而她,似乎己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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