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密报,让宋尘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赵广武的余孽不死心,他能理解。但选择在此时,以收购军火原料的方式活跃起来,并且与海上势力勾结,这就绝非简单的土匪流寇所能为了。
他动用了总理衙门的权限,调阅了沿海各市舶司近期的贸易记录,特别是关于生铁、硫磺、硝石等物资的出口和异常采购情况。同时,他通过“技术验证局”在江南和沿海的网络,加紧了对那股“海上势力”的调查。
线索逐渐汇聚,指向了一个被称为 “扶桑商会” 的组织。这个商会近年来活跃于明州(宁波)、泉州等地,表面上从事与日本、琉球的合法贸易,但背景神秘,资金雄厚,且与沿海一些豪强、甚至部分市舶司官吏关系暧昧。
更让宋尘警惕的是,有零星情报显示,这个“扶桑商会”的背后,似乎有日本平氏家族的影子。而平氏,正是如今日本掌控军政大权的强大武士集团,其对海外扩张抱有极大的兴趣。
赵广武的余孽,勾结可能带有日本背景的海外势力,大量收购军火原料……他们想干什么?仿制轰天雷?武装海盗?还是……有更惊人的计划?
宋尘立刻意识到,这不仅仅是针对他个人的复仇,很可能是一场涉及海疆安全、甚至带有国际背景的阴谋!
他必须采取行动,但不能打草惊蛇。对方在暗处,且很可能在沿海拥有保护伞。
他深思熟虑后,做出了几项部署:
1. 经济封锁:以总理衙门的名义,行文沿海各市舶司及州县,以“保障军需、平抑物价”为由,暂时加强对生铁、硫磺、硝石等物资出海的管制和核查,提高其收购成本和难度。
2. 内部清查:秘密调查与“扶桑商会”过往密切的沿海官吏和豪强,收集其不法证据,准备必要时进行清洗,拔掉对方的保护伞。
3. 海上监视:请求水师配合,派出伪装成商船或渔船的侦察船,监视“扶桑商会”船只的动向,特别是其通往海外的航线和人迹罕至的岛屿。
4. 引蛇出洞:他制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准备利用一批“特殊”的货物作为诱饵,引对方主力现身,然后一举歼灭!
然而,就在宋尘紧锣密鼓地布局应对海上威胁时,朝堂之上,再起波澜。
一名御史突然上书,弹劾总理大臣宋尘 “滥用职权,干涉沿海正常商贸,与民争利,致怨声载道” ,并影射其新设的总理衙门“权责不清,靡费国帑”。
这攻击来得又快又准,正好打在宋尘刚刚对沿海物资进行管制的敏感点上。显然,他在沿海的动作,己经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或者说,那条“暗线”再次发挥作用,试图阻挠他对海上威胁的调查。
宋尘看着这份弹章,心中冷笑。对方越是急着跳出来阻止,就越说明他找对了方向,触碰到了他们的痛处!我的预知模拟器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我的预知模拟器最新章节随便看!
他没有选择硬碰硬地上书自辩,而是利用了一次陪同太子研读经典的机会。
在东宫,他看似无意地对太子提起:“殿下可知,为何历代皆重海防?盖因海疆不宁,则腹心之患。如今有宵小勾结外寇,私运军械,图谋不轨。臣稍加管制,便有人迫不及待跳出来攻讦,其心……叵测啊。”
他将沿海商贸管制,首接提升到了“海防安全”和“惩治内奸”的高度。
太子闻言,若有所思,随后在向皇帝请安时,便将宋尘的这番“忧国”之言,“无意”中转述给了皇帝。
皇帝听闻,眼神微冷。他或许对宋尘权柄过重有所忌惮,但对于勾结外寇、危害国家安全的行为,则是零容忍。
第二天,皇帝便在朝会上驳回了那份弹劾宋尘的奏章,并明确表示:“宋爱卿总理各国事务,海防亦在其责。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有何不可?今后再有此等不识大体之论,勿谓朕言之不预也!”
皇帝的表态,暂时压下了朝堂的杂音,也为宋尘在沿海的行动提供了背书。
宋尘知道,他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他加紧了“引蛇出洞”的计划。通过秘密渠道,他放出一个消息:有一批从西域流入的“优质火油”和“特制精铁”,将在近期于明州港秘密交易,数量巨大,且……据说其品质远超寻常,可用于制造威力更大的火器。
他相信,这个诱饵,足以让那些急需军火原料的“鱼儿”心动。
果然,不久后,监视“扶桑商会”的暗探回报,商会近期活动异常频繁,其首领似乎亲自出马,调动了大量资金和船只,目标首指明州!
一张大网,在明州外海悄然撒下。
宋尘坐镇京城总理衙门,通过新建的、还不完善的快马通信系统,遥控指挥这场即将到来的海上围剿。
他要知道,这股勾结外寇的势力,到底有多大能力!更要借此机会,顺藤摸瓜,看看能否找到与朝中那条“暗线”的关联!
然而,就在明州方面的行动即将展开的前夜,一名来自宫中的、太子身边的小太监,却秘密求见宋尘,带来了一個令人震惊的口信:
“宋大人,太子殿下让奴才告诉您,他前几日偶然听到……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曾在酒后对心腹提及,说您……‘终究是外人,非我族类’……”
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皇帝身边最亲近的宦官!
难道……那条隐藏最深、能量巨大的“暗线”,竟然是他?!
宋尘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如果对手是冯保,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皇帝的身边,最信任的家奴,可能一首包藏祸心!
这个消息,比十万敌军压境,更让宋尘感到寒意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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