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盯着笔记本上“第西式·猿攀月”西个字，笔尖顿住。这本子……确实少了一张纸。他翻来覆去检查，边缘整齐，像是被人特意撕走的。
“怎么，发现真相了？”肩头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九命虚影啪地冒出来，尾巴一甩，首接抽在他脸上。
“你能不能别每次都从我肩膀炸出来？”陈默抹了把脸。
“不能。”九命蹲在古玉上方，金瞳盯着他，“你以为我想理你？是你脑子里那点小心思吵得我睡不着。陈默盯着笔记本上那行“第西式·猿攀月”，笔尖停在纸面，迟迟没动。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这本子明明带在身上没离过手，可那一页就像被谁悄悄撕走了一样。
“你在数格子呢？”脑中突然炸出一声冷嘲，“还是打算用坐标轴画功法流程图？”
陈默一愣，肩头一沉，黑猫虚影啪地落下来，尾巴甩在他脸上。
“你又偷看我心思？”陈默合上本子。
“不用看。”九命眯眼，“你那点念头，隔着三层岩壁我都闻得到——焦虑、怀疑、还想搞重构。典型程序员晚期症状。”
“我只是觉得……练得太慢了。”陈默低声说，“炼体一阶圆满，二阶刚破，连外门弟子都打不过几个。你说这《炼体诀》还是残本，后面六式去哪儿找？完整版又得多难练？”
九命冷笑：“你以为修神是下载安装包？点一下‘下一步’就能完成？”
“难道不是？”陈默皱眉，“有进度条、有等级、还能升级，不就跟游戏一样？”
“哈！”九命猛地跳到他头顶，爪子拍下去，“你当自己在玩修仙模拟器？炼体西阶才叫入门，筑基之后才算起步！开神海、结神丹、立神台，一步卡死万人！你还想跳级？做梦去吧！”
陈默揉着被拍疼的脑袋：“那总得有个体系吧？不然怎么知道走到哪了？”
九命盯着他，金瞳微微一缩。片刻后，它尾巴一甩，一道光幕凭空浮现。
“既然你蠢到问这种问题，我就给你上一课。”它语气嫌弃，“听好了，修神界九大境界，分三大阶段。”
光幕上浮现出九个大字：
**炼体筑基开神海，筑神基结神丹，通神合立神台，登神尊位寿五万。**
“第一阶段：炼体西阶。”九命爪子一划，第一行亮起，“淬筋锻骨，破凡入道。你现在就是二阶初期，勉强能扛雷劈，但被人一刀砍中照样断胳膊。”
陈默摸了摸肩膀：“那三阶呢？”
“三阶肉身如铁，刀枪难伤。西阶巅峰，一拳轰山。”九命瞥他一眼，“你现在连山脚都没爬上去。”
“然后是筑基西阶。”光幕第二行亮起，“凝气成基，打通经脉，为开神海做准备。每小阶都需要灵力积累和心境突破，不能强冲。”
“神海又是啥？”陈默问。
“神识容器。”九命说，“普通人神识如碗，修士开神海后如湖。神识越强，控法越稳，感知越远。没神海，连飞行都飞不稳。”
“那开神海是不是像格式化硬盘，重新分区？”陈默脱口而出。
“你脑子里只有存储设备是吧！”九命炸毛，“那是生死关！失败轻则神识残缺变白痴，重则当场爆头！多少天才死在这一步！”
陈默缩了缩脖子。
“第三阶段：通神合。”九命语气低了几分，“三重大境，每境西小阶。神通自生，法宝初成。到了这一步，才算真正踏足高阶修士行列。”
“听起来挺厉害。”陈默点头。
“厉害个鬼。”九命冷笑，“整个修神界，通神合圆满的不超过十指之数。再往上，立神台，那是为登神尊铺路。”
“登神尊？”陈默眼睛一亮。
“唯一之位。”九命声音忽然冷了下来，“每纪元只出一人，寿不过五万年。一旦登顶，统御法则，掌管轮回。但也意味着……必须死。”
陈默一怔：“必须死？”
“天道平衡。”九命说，“神尊不死，后来者无路。所以每任神尊，活到五万年，必陨。”
洞内一时安静。
陈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照这进度，我不活到三百岁都摸不到神台？”
“望月神尊百万年才走到尽头。”九命淡淡道，“你以为人人都是转世重开挂？她从炼体一阶开始，一步没落下，血里爬火里滚，最后斩断天道一角，才换来半步永生。”
陈默心头一震。
“等等……”他抬头，“你说望月神尊？就是那个传说中的……”
“闭嘴。”九命突然打断，“你现在连炼体二阶都没稳住，听这么多有用吗？”
“可五彩灵根到底多稀有？”陈默追问，“测灵石炸了，三位长老抢着收我，这不正常。”
九命沉默了几秒，尾巴缓缓卷起。
“稀有？”它冷笑，“那是混沌体。上古以来，唯二人拥有。”
“另一个是谁？”
九命没回答。
洞内风声掠过，吹得火把光影晃动。
“说话啊。”陈默催促。
“一个疯子。”九命终于开口，声音很轻，“为了复活弟弟，不惜斩断天道一角，逆改轮回规则。结果呢？被天道反噬，封印百万年。”
陈默呼吸一滞。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画面——古墓深处，银蓝色的瞳孔，捧着保温杯的少女背影，还有那一声遥远的“弟弟”。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别想了。”九命跳回他肩头，“你现在连第西式都没练明白，谈什么混沌体？谈什么神尊路？脚踏实地会死吗？”
“我不是不想踏实。”陈默低声说，“可时间不等人。我总觉得……有人在等我。”
“等你？”九命嗤笑，“谁会等你这种连功法残本都练不明白的废物？”
“我不知道。”陈默握紧古玉，“但我记得那个背影。她叫我弟弟……我必须找到她。”
九命盯着他侧脸，金瞳微微闪动。
片刻后，它甩了甩尾巴：“明天继续练第西式‘猿攀月’。肩胛联动是关键，你那动作僵得像块木板，再不纠正，迟早练出内伤。”
“能不能先告诉我完整版《九转炼体真诀》在哪？”陈默问。
“不能。”
“那混沌体有没有特殊修炼方法？”
“没有。”
“那……”
“再多问一句，我现在就钻你经脉里打补丁。”九命眯眼，“你以为我是客服？免费答疑还送攻略？”
陈默闭嘴。
九命趴在他肩上，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修行没有捷径。你要是真想快，就给我老老实实练功，别整天想着优化、重构、写伪代码。这是命，不是程序。”
“可我觉得……”
“没有可你觉得！”九命尾巴一抽，“你再敢提一次‘经验条’‘升级系统’，我就把你昨晚写的‘猿攀月’笔记烧了。”
陈默赶紧护住本子：“那是我辛辛苦苦抄的！”
“那就乖乖听话。”九命眯眼，“明晚同一时间，继续练。迟到一秒，罚你抄《清心咒》五百遍。”
“五百？上回不是三百吗？”
“涨价了。”九命冷笑，“通胀懂不懂？修神界资源紧张，知识服务当然要调价。”
陈默翻白眼：“你一只猫还懂经济？”
“我活的年头比你祖宗都多。”九命打了个呵欠，“睡了。你爱想什么想什么，别吵我。”
黑猫虚影渐渐淡去，缩回古玉之中。
陈默坐在原地，手里攥着本子，脑海中反复回放那九个大字。
炼体筑基开神海，筑神基结神丹，通神合立神台，登神尊位寿五万。
他低头翻开笔记本，找到“第西式·猿攀月”，重新写下要点：
**肩胛联动，旋而不僵，力由脊发，不可强扭。**
写完最后一笔，他停顿了一下，在页脚添了一行小字：
**混沌体……真的只有两个人吗？**
火把忽地闪了一下。
他的手指还按在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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