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蹲在岩洞角落，手指抠着石缝里的灰土。药田那两个字还在眼前晃，徐娘的算盘声也还在耳朵里响。他没回居所，也不敢去藏书阁，只能往更深的山里钻。后山断崖下的这个岩洞是他白天踩点时发现的，不大，刚好能藏住一个人。
他从怀里掏出笔记本，翻开一页画得歪歪扭扭的图——《炼体诀》前三式手绘版。这是昨晚在藏书阁抄的，线条粗糙，动作标注全是自己猜的。比如第三式“龙脊翻浪”，他理解为：腰要扭到极限，像拧毛巾一样把力气甩出去。
“反正没人教，我就按自己的逻辑来。”他嘀咕一句，站起身活动肩膀。
第一式“熊蹲”还行，蹲下去的时候腿不抖就算成功。第二式“虎扑”稍微吃力，但他模仿过动物园老虎扑食视频，勉强凑合。到了第三式，他深吸一口气，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手上举，然后猛地向右扭腰。
九十度。
他的身体咔的一声，像是骨头卡住了。
“哎哟……”他咧嘴，扶着墙喘气。
“你这姿势像我家猫抽筋！”脑中炸出一声尖锐吐槽，“疼死活该！”
陈默一愣：“九命？”
黑猫虚影啪地出现在他肩头，金瞳瞪着他，尾巴炸成鸡毛掸子：“谁让你扭成麻花的？督脉走的是螺旋劲，不是掰树杈！你这是练功还是练杂技？”
“我这不是想快点突破嘛。”陈默揉着后腰。
“快？你再快点就能把自己扭成两截了！”九命爪子一挥，空中浮现一道金色轨迹，“看好了，腰是‘旋’，不是‘拧’！45度角，误差不能超过半寸，懂不懂？”
“半寸是多少？”陈默问。
“你自己不会估？”九命翻白眼，“你脑子里装的是代码还是浆糊？”
陈默闭嘴，盯着那道金线慢慢记下角度。他重新摆好架势，这次动作放慢，腰部缓缓旋转，刚转到一半，尾椎突然窜起一股热流，顺着脊柱往上冲。
“对了！”九命声音拔高，“就是这感觉！别停！”
陈默咬牙继续，筋骨接连爆响，像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皮肤表面泛起一层青铜色光泽，呼吸变得绵长。
“炼体一阶圆满……”九命低声说，“接着，冲二阶！”
热流冲上头顶又回落，循环三周天后，体内气息猛然一沉，稳稳落进丹田。他睁开眼，整个人轻了一圈，力气却大了不少。
“成了？”他活动手臂。
“成了个鬼！”九命跳到他头顶，用爪子敲他脑门，“你以为突破就完事了？反噬来了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脚步声。
陈默立刻缩回岩洞深处，背靠石壁屏住呼吸。两个巡逻弟子提着灯笼走过，说话声渐渐远去。
“差点暴露。”他松口气。
“你还知道怕？”九命蹲在他肩上，“刚才突破时气息暴涨，十里外都能闻到灵力味儿。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偷练？”
“那你说怎么办？”
“收气！凝神！学不会就趴着别动！”九命尾巴一甩，“还有，你刚才是不是想把‘旋腰’改成‘震腰’提速？”
陈默没吭声。
“我警告你。”九命声音冷下来，“这功法每一式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差一点都不行。你敢乱改，我就钻进你经脉里咬你灵根。”
“你还能咬？”陈默笑。
“你不信？”九命虚影瞬间膨胀，体型涨到半人高，利爪拍在他额头，“我现在就能让你三天排不出浊气！”
陈默赶紧举手投降：“我不改了还不行吗！”
九凤拉战车送我去修神界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九凤拉战车送我去修神界最新章节随便看！九命哼了一声，缩小回巴掌大，蜷在他肩头：“记住，练功不是写代码，不能随便重构函数。你这套《炼体诀》看着普通，其实是残本，缺了后六式。”
“残本？”陈默皱眉。
“不然你以为玄霄宗外门弟子人人都能练？真正的完整版叫《九转炼体真诀》，共九式，每转一重天，肉身强度翻倍。”九命眯眼，“你现在练的只是第一转前三式，连门槛都没跨过去。”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说了你会听？”九命冷笑，“你昨天还在想用for循环优化打坐效率。”
陈默挠头：“那也不能怪我，毕竟我是程序员出身。”
“程序员也得分场合。”九命打了个哈欠，“你现在不是在调试系统，是在拿命拼修为。错一步，轻则经脉断裂，重则当场暴毙。”
洞外风声渐紧，吹得火把光影晃动。陈默盘腿坐下，开始调息。体内气流平稳运行，没有出现反噬迹象。
“你刚刚……是不是给我输了点东西？”他忽然问。
“什么输不输的。”九命假装睡着，“那是神念启迪，顺便治你蠢病。”
“别装了，我知道你帮我稳住了境界。”陈默笑，“虽然嘴毒，但你其实挺护短的。”
“再废话我真咬你。”九命炸毛，“明天继续练，第西式‘猿攀月’，重点在肩胛联动，你那僵硬程度跟木偶似的，得好好掰。”
“能不能歇一天？”
“不能。”
“我还没吃饭呢。”
“饿不死。”
“你一个猫管这么多干嘛？”
“因为你是我的宿主。”九命懒洋洋开口，“你要死了，我也得跟着报废。我不想再睡一百万年。”
陈默没再说话。他知道这只猫嘴上嫌弃，其实一首在等他变强。
夜风吹进岩洞，带着山林特有的湿气。远处钟楼传来三更的闷响，一声，两声，三声。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笔记本上的图解。这一次，他看得更清楚了。
角度、力度、节奏，全都重新拆解。
就像处理一个复杂的bug，只要找到核心逻辑，总能修复。
“喂。”他忽然睁眼。
“干嘛？”九命耳朵抖了抖。
“如果我把《炼体诀》前三式做成动态流程图，你能看出哪里可以优化吗？”
九命猛地抬头：“你是不是又想乱来？”
“我只是问问。”
“不行！不准画图！不准建模！不准写伪代码！”九命一爪拍下，“这功法不是你的项目文档，是你用来活命的东西！”
“可我觉得……”
“没有可是！”九命炸成一团黑球，“再提一次优化，我现在就钻你丹田里打补丁！”
陈默举起双手：“我错了我错了。”
九命哼了一声，缩回古玉里，只留下一句话飘在空气中：
“明晚同一时间，继续练。迟到一秒，罚你抄《道德经》三百遍。”
岩洞恢复安静。陈默靠在石壁上，摸了摸胸前的古玉。温润依旧。
他低头看向笔记本，翻到空白页，拿起笔。
笔尖落下，写下西个字：
**第西式·猿攀月**
刚写完标题，笔尖突然顿住。
他盯着纸面，眉头一点点皱起。
这本子……好像少了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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