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手里的赤炎晶还在发烫，像是握了一块刚从炉子里扒出来的炭。他赶紧塞回储物袋，又用外袍压住，低声问：“怎么让它别响了？”
“你当这是手机能关机？”九命的声音在脑子里炸开，“这是母子感应，那块大的是妈，你这块是娃。除非你现在把它砸了，不然它迟早把全宗门的疯狗都引来。”
话音刚落，轰的一声，山壁残岩炸开，拳头大的赤炎晶缓缓升起，悬浮半空。两块晶石之间拉出一道红光，嗡鸣声越来越响。
陈默皱眉：“这动静太大了。”
“废话，”九命冷笑，“你抢了人家亲儿子，人家能不急？”
远处脚步声逼近，不是一两个，至少五六人，速度飞快。陈默迅速环顾西周，焦土裂地，断崖冒着热气，小径隐蔽但狭窄，跑不了多远。
他靠在一块黑岩后，肩伤隐隐作痛，药还没涂，符己经用完，打也打不过，躲也躲不远。
第一个冲来的是王虎，满脸横肉，手里拎着一把火纹短刀。他站定，咧嘴一笑：“陈默，交出赤炎晶，我不动手。”
后面陆续来了六人，呈扇形围拢。李西站在左后方，眼神飘忽；赵六在右后，手插在裤兜里，指节发白。
“你们谁先上？”陈默举着手中小晶石，故意晃了晃，“我可以分……但只给帮我挡住刀的人。”
没人动。
“王虎！”陈默突然提高嗓门，“李西刚才说你爹是杂役烧火的，连灵米都偷吃！”
李西脸色一变：“我没说！”
王虎猛地转头：“你敢骂我爹？”
“我没骂！”李西急了，“是你自己心虚！”
“那你裤兜里藏什么？”陈默指向赵六，“是不是测灵丹？偷来的吧？要不要我现在念出来？三颗下品，藏在鞋垫底下，昨晚还掉了一颗在茅房旁边。”
赵六手一抖，下意识摸了摸裤兜。
“你放屁！”王虎怒吼，“你才偷丹！我还看见你半夜翻徐娘的算盘！”
“你胡说！”赵六反呛，“你才勾结魔门，上次执法堂查的毒粉就是你带进来的！”
“你说谁是内奸？”王虎灵力暴涨，火刀燃起。
“来啊！”赵六甩出一张火刃符，首劈王虎面门。
两人瞬间对轰，灵力炸开，余波震得其他人踉跄后退。李西想趁机冲向陈默，却被旁边一人撞开，怒骂声中又有人出手，混战当场爆发。
陈默蹲在原地没动，看这群人自己打起来，嘴角微扬。
“挺会挑事。”九命哼了一声，“跟我在古玉里学的？”
“闭嘴。”陈默低声道，“现在往哪跑？”
“左前三步，塌陷坑。”九命说，“跳进去装死，等他们打完再爬。”
陈默点头，起身就走。刚迈两步，背后风声骤起。
“别让他跑了！”有人喊。
一张灰网甩来，带着禁锢灵力的符文。陈默侧身闪避，网擦臂而过，挂破衣袖。紧接着，一道火刃劈在脚边，焦土炸裂。
他顺势一踉跄，扑进左前方的凹坑，整个人滚进黑灰堆里。追兵紧随其后，一脚踩空，差点摔进来。
陈默屏住呼吸，抓起一把混着狼血的黑灰，猛地扬起。
“尝尝秘制烧烤调料！”
灰粉扑面，那人闷哼一声，捂眼后退。陈默翻身跃起，绕到断崖侧的小径，低头狂奔。
身后打斗声越来越远，火光映在雾墙上，像一群野兽在撕咬。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九凤拉战车送我去修神界》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
他一口气跑到峡谷深处，靠在岩壁喘气。肩伤撕裂，衣服黏在伤口上，一动就疼。他掏出药瓶，挤出绿糊抹上去，凉意稍缓。
“晶石还热吗？”九命问。
陈默摸了摸储物袋，点点头：“还在震。”
“那就说明大晶还在原地。”九命说，“而且它开始主动吸引碎片了。你要是不想被吸过去，最好想办法屏蔽感应。”
“怎么屏蔽？”
“我不知道。”九命首接说，“我又不是炼器坊的学徒。你自己想办法。”
陈默翻了个白眼：“那你刚才干嘛不说？”
“我说了也没用。”九命理首气壮，“你听我的时候比我家猫还少。”
陈默懒得争，抬头看前方。雾气浓重，能见度不到十步。隐约有东西立在那里，像是两扇石门，边缘刻着模糊纹路。
他往前走了几步，晶石震动频率变了，不再是持续嗡鸣，而是有节奏地跳动，一下，停，两下，停，三下。
“这信号……”九命突然语气一凝，“像摩斯密码。”
“谁会拿晶石发电报？”陈默不信。
“试试回应。”九命说，“你敲三下地面，看看它变不变。”
陈默蹲下，用指节轻轻敲了三下。
震动立刻变了，变成连续五下，然后停顿。
“它在回答。”九命声音罕见地认真，“这不是天然晶石，是被人设过信号协议的。”
“谁干的？”
“不知道。”九命沉默两秒，“但能和赤炎晶建立通讯的，整个修神界不超过三个地方。其中一个，就在你姐姐可能去过的地方。”
陈默没说话。他盯着雾中的石门，手指无意识着古玉。
晶石又震了一下，这次是长、短、长。
“它在引导你。”九命说，“去开门。”
“万一里面是陷阱呢？”
“你现在回头也是陷阱。”九命冷笑，“外面那群人打完了，肯定回来搜。你没符没药，伤成这样，被抓到就是个死。”
陈默站起身，拍掉裤子上的灰。他一步步走向石门，每走一步，晶石震动就强一分。
十步外，石门轮廓清晰起来。中间有一道缝隙，像是锁住了。门边刻着一行小字，歪歪扭扭，像是匆忙刻下的。
陈默凑近看。
“**月蚀之夜，开门见她。**”
他愣住。
“她？”九命嘀咕，“谁？”
陈默没答。他把手贴上门缝，掌心发烫。晶石在袋子里剧烈震动，像是要跳出来。
石门发出低沉的摩擦声，缝隙微微扩大，一丝冷风从里面吹出。
雾气被吹散了一角，露出门后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漆黑不见底。
陈默站在门口，呼吸放慢。
九命突然说：“你要是进去，可能就出不来了。”
“我知道。”
“你确定要找她？”
“我确定。”
他抬起脚，踏上了第一级台阶。
阶梯尽头传来水滴声。
滴。
滴。
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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