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一脚踩进古墓第三层的入口，脚底传来一阵温热。
他低头看去，地面不是石头，也不是泥土，而是一种暗红色的晶体，像是凝固的血块被压成了砖。每走一步，脚下都发出轻微的“咔”声，像踩在薄冰上。
“这地方不对。”九命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空气里有魂念残留，比上一章那堆毒雾危险十倍。”
陈默没说话，只把古玉贴在掌心。玉面微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前方是一片开阔空间，中央有个池子，池中液体泛着暗红光泽，表面漂浮着一层薄雾。那雾不散，反而缓缓旋转，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血池。”九命语气变了，“而且是望月神尊的血。”
陈默皱眉：“神尊的血？还能存到现在？”
“不是完整的血。”九命说，“是精血残液，被人封在容器里，后来容器碎了，血漏出来，沉在这里。但问题不在血本身。”
“在哪？”
“在它还在动。”
陈默盯着池面。果然，那漩涡转得越来越快，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底下浮上来。
他后退三步，从药囊里掏出赤炎晶粉末，在地上画了个圈，把自己围在里面。
“你又来这套？”九命哼了一声，“拿修真界的能量场当代码跑？”
“不然呢？”陈默蹲下身，用指尖沾了点粉末，在空中划出几个符号，“温度、湿度、能量波动频率，全都能建模。我现在要测这血池的共振点。”
他刚说完，池底忽然亮起一道光。
一只玉瓶缓缓升起，半透明，瓶身刻着复杂纹路。陈默一眼认出——和他手里古玉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那是盛装神尊血的容器。”九命声音低了，“空了。有人先来过。”
陈默心跳加快。他伸手想去捞，手还没碰到池边，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徐娘从拐角走出来，手里还捧着那个破算盘。
“你怎么在这？”陈默回头。
“我送饭啊。”徐娘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黄牙，“你饿了吧？我带了灵米饭团。”
她说着就要往血池边走。
陈默抬手拦住：“别靠近！这里有危险！”
徐娘不理他，脚步不停。下一秒，她猛地冲进血池结界，一把抓起那只玉瓶，塞进怀里。
“你干什么！”陈默扑上去，一把拽住她手腕。
徐娘反手一甩，力气大得不像个杂役。陈默踉跄后退，差点摔进血池。
“她动用了禁术气息！”九命怒吼，“那是上古侍女才懂的身法！你被骗了！”
陈默瞪着徐娘：“你到底是谁？”
徐娘站在血池边，胸口起伏，眼神冷了下来。她没回答，反而冷笑一声，抬手扯开衣领。
锁骨下方，一枚淡银色的月牙形胎记浮现出来。
陈默瞳孔猛缩。
那形状，那位置……和他左肩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小时候，姐姐抱着他在月下低语：“弟弟，胎记是回家的钥匙。”
他晃了晃头，想甩开这幻觉。
可血池突然沸腾了。
红雾升腾，池面炸开一圈波纹，九凤拉战车送我去修神界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九凤拉战车送我去修神界最新章节随便看！空气中响起断断续续的女声：“……归来者……勿饮吾血……”
“别发愣！”九命急喝，“她在引动血池共鸣！再不动手，整座古墓都会塌！”
陈默咬牙，把古玉贴在眉心。一股清凉感瞬间冲进识海，混乱的思绪稳了下来。
他盯着徐娘，声音沙哑：“如果你知道我姐……为什么现在才说？”
徐娘沉默。
几息后，她低声说：“时机未到，信我很难，但比信命容易。”
说完，她退到角落，靠墙坐下，双手抱膝，像变回了那个市侩又胆小的杂役。
可她怀里，那只玉瓶还在微微发烫。
陈默没再逼问。他蹲下身，检查自己画的赤炎晶隔离圈。粉末边缘己经开始发黑，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
“这血有问题。”他说，“不是普通的精血残液。”
“当然不是。”九命说，“这是诱饵。”
“谁的？”
“等你喝下去的人。”
陈默冷笑：“那他们打错算盘了。我最讨厌别人给我下变量。”
他站起身，走到血池边，低头看那漩涡。
池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
他伸手去摸古玉，想再照一次。
可就在这时，徐娘突然开口：“你肩上的胎记，什么时候有的？”
陈默回头：“从小就有。”
“那你记得它是怎么来的吗？”
“不记得。”
“我告诉你吧。”徐娘抬头，眼神首勾勾的，“是你姐姐亲手点的。用她的血，画的。”
陈默呼吸一滞。
“那天是月蚀之夜。”徐娘继续说，“她抱着你，说‘只要他还活着，我就一定能等到他回来’。”
陈默手指发抖。
他想问更多，可九命突然低吼：“小心！血池要爆了！”
池面剧烈震动，红雾凝聚成丝，像蛇一样朝西周蔓延。
陈默迅速后退，却被一块凸起的晶体绊倒。
他摔倒在地，手撑地面时，掌心正好按在一块刻着符文的石板上。
符文亮了。
一道光从石板射出，照在徐娘身上。
她怀里的玉瓶猛地一震，瓶口裂开一道缝，一滴暗红色的液体缓缓渗出。
陈默盯着那滴血。
它没有落地，而是悬在半空，轻轻晃动。
像在等他伸手接住。
“别碰！”九命怒吼。
陈默没动。
他知道这是陷阱。
可他的手，却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
徐娘看着他，嘴唇动了动。
“等月蚀，真相自现。”
血珠还在飘。
陈默的手指离它只剩一寸。
古玉突然发烫，烫得他掌心生疼。
他猛地收回手。
血珠落下，砸在地面，发出“嗤”的一声，烧出一个小洞。
洞很深。
底下，还有更多血珠在往上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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