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十秒解决战斗，你说我是神仙？
贾凤捧着豆浆的手指在杯壁上掐出个白印子。
晨雾裹着煎饼果子的油香漫过来，她吸了吸鼻子，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她昨晚为了防那槐树精反扑，特意用爷爷传的《镇灵十二图》在寝室布了个简易镇魂阵，结果阵旗才插好半小时，手机就炸了栾阳的消息。
现在眼皮重得能挂秤砣，偏这祖宗还真踩着六点整的钟点来了。
"贾同学！"
带着汗气的声音从身后扑过来，贾凤条件反射缩了缩脖子。
转头就见栾阳发梢滴着水，运动服领口还沾着草屑，手里的早餐袋被攥得皱巴巴，豆浆从吸管口往外渗，在他虎口洇出个浅褐色的印子。
"我没骗你吧？"他把早餐往她脚边的小马扎上一放，蹲下来扒拉塑料袋，"煎饼果子加了双蛋，茶叶蛋是我从食堂后门王阿姨那儿顺的，她说这锅刚滚——"
"停。"贾凤把豆浆往他怀里一塞，毯子往下拉了拉遮住半张脸，"先说正事儿。"
栾阳的手顿在半空。
他望着她眼下淡淡的青黑，突然想起视频里那团符纸燃烧的金光，喉结动了动："那老太太...昨晚又托梦了。"他压低声音，凑近了些，"她坐在老槐树下的石凳上，穿月白棉裙，头发梳得溜光水滑，可眼睛..."他比划了个黑洞洞的圆圈，"两个窟窿，血顺着下巴滴在裙子上，她说'小栾子，你替我把眼睛找回来，我就不缠着你了'。"
贾凤的手指在毯子下蜷紧。
灵瞳在她意识里蠢蠢欲动，她强压着没开——开一次耗神，够她睡三小时的。
"然后呢？"她故意打了个哈欠。
"然后她突然抓住我手腕，指甲扎进肉里。"栾阳撸起袖子，腕子上果然有五道青紫色的抓痕，"我疼醒了，发现枕头湿了一片，全是血...不是我的。"他声音发颤，"贾同学，我真没编。
她说你是'贾家最后的光'，还说你能看见命里的金线。"
"金线？"贾凤的毯子"刷"地滑到肩头。
她猛地抬头，晨光穿透雾霭落进眼里，瞳孔深处泛起极淡的金芒——那是灵瞳启动的征兆。
栾阳被这双眼睛晃得一怔。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去城隍庙，供桌上那尊金漆观音的眼，也是这样半眯着，却能把人心底的脏东西都照透。
"你...你眼睛..."
"闭嘴。"贾凤咬着牙掐了个隐诀，金芒瞬间敛去。
她伸手按在栾阳腕子上，指尖刚触到皮肤，就被一股阴寒刺得缩回手——这哪是普通怨灵？
分明是缠了七八年的旧怨，顺着血脉往骨髓里钻呢。
她掀开毯子站起来，动作带得折叠椅哗啦响。"跟我来。"她从帆布包里摸出包湿巾，抽了三张慢条斯理擦手，"等下不管看见什么，别叫，别跑，手机揣兜里。"
"我保证——"
"再废话我现在就走。"
栾阳立刻把后半截话咽回去，跟着她往老槐树方向挪。
晨雾里的老槐树像团墨，枝桠在头顶织成网，漏下的光落在贾凤后颈，把她扎得歪了歪头。
"闭眼。"她停在树影里，"深呼吸，把注意力放在后颈大椎穴。"
栾阳乖乖照做。
他听见细碎的咒语声，像风吹过经幡，又像谁在耳边念诵古文。
接着有温热的东西点在眉心，他眼前"轰"地炸开一片金光，喉咙里突然涌出腥甜，胃里翻江倒海——有什么东西正从他身体里被往外拽，像是用线抽一块冻硬的血块，每动一下都扯得骨头缝疼。
"嗷——"他控制不住地嘶吼，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余光里，他看见自己影子里浮起个半透明的老妇，穿着月白棉裙，眼窝空得能看见后脑勺，指甲深深嵌进他肩胛骨。
"归藏，封。"贾凤的声音像块压舱石。
她指尖的金光突然化作锁链，"唰"地缠上老妇残魂。
那东西发出刺耳的尖叫，指甲在栾阳背上抓出五道血痕，却怎么也挣不脱锁链。
不过三十秒，老妇的虚影就被抽离身体，消散在晨雾里。
"咳...咳..."栾阳趴在地上咳嗽，嘴里吐出一团黑血。
他抬头时，正看见贾凤蹲下来，用湿巾给他擦嘴角的血，动作像在擦沾了灰的桌角。
"三天内别碰凉水，睡前用艾草水泡脚。"她把湿巾扔进垃圾桶，"老槐树的根扎在乱葬岗上，那老太太是民国时被挖了眼睛埋在这儿的。
她缠你是因为你八字纯阳，能帮她聚魂。"
"那...那现在她走了？作者“喜欢黑石榴的萧文莱”推荐阅读《摆烂后，玄学千金她惊爆全球》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栾阳声音发虚。
"没走。"贾凤拍拍手站起来，"我把她封在槐树洞里了。
她怨气没消，强行驱散会反噬。
等我找着她的眼珠，再送她往生。"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猜的。"贾凤转身就走，却被身后突然炸开的掌声惊得顿住脚步。
不知何时，他们周围围了二十来个学生。
举着手机的、掏笔记本的、瞪圆眼睛的，连教民俗学的周教授都站在树后，金丝眼镜反着光，手里的钢笔在本子上飞转。
"贾同学！"有个扎双马尾的女生挤过来，"刚才那是驱邪吗？
我能学吗？"
"这位同学，"周教授扶了扶眼镜，目光扫过贾凤，"方便解释一下刚才的术法原理吗？
引光封脉...我在《玄门遗录》里见过记载，说是失传近百年了。"
贾凤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她瞥见栾阳正偷偷摸手机，眼疾手快把他手机抢过来，在人群的嘘声里拽着他往东门跑。
"你刚才答应不录像的！"她攥着手机的手发紧。
"我没录！"栾阳被她拽得踉跄，"我就是想拍张照发朋友圈——哎你别删啊！"
两人闹闹嚷嚷跑出百米，贾凤才松开手。
她靠在墙上喘气，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打开微信，转账提示像弹幕似的往上蹦：
"栾阳室友-赵铁柱：500.00 备注：谢贾姐救我兄弟狗命"
"匿名用户：2000.00 备注：贾大师，我妈腿疼三年了，能帮忙看看吗？"
"王二饼（煎饼摊）：88.88 备注：姑娘，今早那符纸烧得真好看"
贾凤盯着余额从三位数跳到西位数，喉结动了动。
她摸出手机给栾阳转了二十块："早餐钱。"
"不用——"
"拿着。"她把手机揣回兜里，毯子重新裹紧，"下午没课？"
"没。"
"跟我去老槐树。"
栾阳眼睛一亮："查老太太的眼珠？"
"查你个头。"贾凤白他一眼，"去看结界。"
老槐树下的雾气散得差不多了。
贾凤蹲在树根旁，指尖拂过粗粝的树皮。
灵瞳展开的瞬间，她倒抽一口冷气——原本该覆盖整棵树的镇魂结界，不知被谁用红绳结了个破魂阵，把怨气往路过的人身上引。
"谁动的手？"她喃喃自语。
"可能是移树的人？"栾阳蹲在她旁边，"我查过校史，这棵树本来在西山坡，二十年前突然被移到这儿。
档案里移树记录被锁了，不过后勤老吴说，移树那天他在场。"他摸出个小本子，"他说看见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蹲在树底下哭，哭了一整夜，第二天树就被移走了。"
贾凤的手指在树皮上顿住。
她顺着树根扒开一层浮土，半块青砖露出来，上面"贾"字的刻痕虽然斑驳，却和她家传玉佩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贾...贾？"栾阳凑过来看，"这和你同姓？"
贾凤没说话。
她摸出兜里的朱砂笔，在青砖上轻轻一拓，拓下来的纹路让她心跳漏了半拍——这是贾家独有的"锁魂印"，只有处理极凶之物时才会用。
"阿黄！"她突然喊了一声。
那只总跟着她的大黄狗从树后窜出来，对着树洞低吼。
贾凤顺着它的视线看过去，树洞里影影绰绰，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走。"她猛地站起来，把青砖塞进帆布包，"回寝室。"
"哎等等！"栾阳小跑着跟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那小女孩是不是——"
"闭嘴。"贾凤加快脚步，帆布包撞在腿上，青砖硌得生疼。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转账还在不断进来，余额数字蹭蹭往上涨。
可此刻她盯着那串数字，半点高兴不起来。
老吴说的那个小女孩，树洞里的锁魂印，还有栾阳身上的旧怨...所有线索像根线，正往某个她不敢细想的方向拽。
回寝室的路上，她摸出那块青砖，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土。
月光从云层里钻出来，照在拓下来的纹路上，那些朱砂痕迹突然泛起微光，像一条若隐若现的金线。
她盯着那线光，摸出枕头下的《归藏经》残卷。
今晚...得好好研究研究这青砖上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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