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6年9月初的广州,国民党秘密情报组的机密档案室里,空气都带着肃杀的凉意。
厚重的铁门缓缓打开,管理员老周拿着一串沉甸甸的钥匙,语气严肃:“陈中尉,戴先生特批你查看‘丙级机密’,但规矩你懂——只能在这间阅档室看,不能带笔,不能抄录,看完必须签字确认,少一页纸,咱们俩都得担责。”
陈默点点头,跟着老周走进阅档室。
这里比普通档案室小了一半,墙壁由钢筋混凝土浇筑,窗户装着三层防弹玻璃,桌上摆着一台老式台灯,光线刚好照亮桌面,却照不到角落——这是情报组专门为查看机密资料设置的房间,每一寸空间都在监控之下。
“资料在这,你慢慢看,我在外面守着,有事敲桌子。”
老周将一个标着“丙级机密”的铁盒放在桌上,转身走出阅档室,厚重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落锁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陈默深吸一口气,打开铁盒——里面整齐叠放着十几份文件,每份文件都用牛皮纸封装,封面上印着“绝密?丙级”的红色字样,右下角盖着戴笠的私人印章。
他拿起最上面的一份,封面上写着“军校与西南军阀联络函(民国十五年6月)”,拆开牛皮纸,里面是几页泛黄的信纸,字迹是戴笠的亲笔:“拟与桂系军阀李宗仁达成合作,以‘提供军火’换其‘配合清剿广西共党’,具体交接时间待议……”
陈默的心脏猛地一跳——这是情报组与地方军阀勾结的核心证据!
桂系军阀是北伐的重要力量,戴笠暗中与其交易,目的是打压中共在广西的工农运动,这一信息若传递给组织,能帮助广西地下党提前做好防备,避免被“军火换清剿”的阴谋重创。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快速扫过信纸,将关键信息记在心里:合作对象(李宗仁)、交易条件(军火换清剿)、联络人(桂系参谋总长黄旭初)、未确定的交接地点(大概率在梧州码头,因信中提及“西江沿岸便于运输”)。
他没有停留,立刻翻开下一份文件——《湖南军阀动态简报》,里面记录着湘军军阀唐生智的兵力部署:“第一师驻衡阳,第二师驻长沙,第三师驻常德,其中第三师有中共地下党员渗透,需重点监控……”
“中共地下党员渗透湘军第三师”——这是更重要的线索!
组织若能掌握渗透党员的名单,就能通过他们获取湘军的军事部署,为北伐军进攻湖南提供关键情报。
陈默的目光在简报上快速移动,将第三师的驻地、师长姓名、渗透党员的代号(“山鹰”“水蛇”)一一记在脑海里,甚至连简报末尾标注的“监控负责人:湖南情报站站长张彪”都没放过。
阅档室的时钟滴答作响,陈默的额头渗出细汗——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紧张。
他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将所有关键信息刻进记忆,既不能遗漏,也不能因停留过久引起怀疑。
老周说“没有时间限制”,但他清楚,机密资料的查看时间越短,越符合“谨慎”的人设。
一个小时后,陈默将所有文件放回铁盒,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褶皱、没有遗漏,然后敲了敲桌子。
老周推门进来,拿起铁盒核对文件页数,确认无误后,递过来一份《机密资料查阅登记表》:“签字吧,写上‘己阅,无异常’。”
陈默接过笔,工整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和阅档时间,在“阅后意见”栏里写下“资料详实,对后续工作有参考价值”——既符合要求,又不会显得过度关注,恰到好处。
走出机密档案室,阳光刺眼,陈默才发现手心己经被汗水浸湿。
他没有回组织科,而是借口“去厕所”,绕到情报组院落的偏僻角落,快速在心里复盘记忆的内容:桂系联络函的5个关键信息、湘军简报的7个核心点、还有一份《广州学生运动监控报告》里提到的“进步学生聚集地——岭南大学后门茶馆”,这些信息都需要尽快记录下来,否则时间一长,容易遗忘。
回到组织科,陈默假装整理普通文件,实则在脑海里构建“记忆宫殿”——这是他在苏联特训时学的记忆方法,将每个关键信息与熟悉的场景绑定:比如将“李宗仁”与家里的客厅沙发绑定,“梧州码头”与阳台的花盆绑定,“山鹰”“水蛇”与书房的书架绑定,通过场景联想,确保信息不会混淆。
晚上回到宿舍,陈默第一时间检查房间——床板下的白灰完好,桌腿旁的细纱没动,说明没人进来过。
他从墙缝里掏出瓦西里的加密笔记本,又拿出一支特制的“隐形墨水笔”——笔芯里的墨水需用醋浸泡才能显形,比之前的普通墨水更隐蔽。
他快速在笔记本上写下:
1. 军校与桂系联络(民国十五年6月):合作人李宗仁,条件“军火换清剿广西共党”,联络人黄旭初,交接地点疑似梧州码头,未确定时间;
2. 湘军动态简报:第三师驻常德,有中共党员渗透(代号山鹰、水蛇),监控负责人张彪;
3. 广州学运监控:进步学生聚集地为岭南大学后门茶馆,每周三晚聚会。
每写一条,他都用指尖轻轻纸面,确保字迹工整却极小,然后在笔记本扉页写下“丙级阅档?九月初一”——这是他与组织约定的“机密信息标记”,方便后续传递时分类。
写完,他将笔记本藏回墙缝,又拿出一块干净的纱布,蘸着醋轻轻擦拭纸面——隐形墨水遇醋显形,他需要确认字迹清晰,避免组织接收时无法辨认。
确认无误后,他将纱布扔进马桶冲走,又用清水擦拭桌面,确保没有醋味残留。
接下来的几天,陈默又陆续被允许查看了几份丙级机密资料:《上海特务科行动预案》(计划下月对上海工运骨干进行“定点抓捕”)、《苏联援华军火运输路线》(经海参崴-上海-广州,每月月初到货)、《情报组内部晋升考核标准》(侧重“任务完成度+忠诚度举报”)。
每次查看,他都严格遵守流程:不携带任何物品进入阅档室,不询问无关问题,看完后及时签字确认,表现得“谨慎而不贪婪”——这正是戴笠希望看到的样子,既展现了对机密的重视,又没有因“过度好奇”引起怀疑。
9月中旬,陈默将所有接触到的机密信息整理完毕,共记录了12条关键情报,涵盖军阀联络、军事部署、行动预案、内部规则西个方面。
他通过暗语与苏晴约定,在下次文件交接时,将加密笔记本的内容通过“外文文件夹夹层”传递给组织——苏晴负责整理戴笠的外文机密文件,有机会将笔记本带出情报组。
晚上,陈默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格外踏实。
接触机密资料,既是戴笠对他的信任,也是更严峻的考验——机密信息越重要,泄露的风险越大,他必须更加谨慎,确保每一条信息都能安全传递,每一次查看都符合规矩。
他想起机密档案室厚重的铁门,想起阅档室里冰冷的台灯,想起笔记本上那些用隐形墨水写下的字迹,心里默念:“这些信息,是组织需要的弹药;我的记忆,是传递弹药的通道。哪怕再危险,我也要把它们安全送到前线。”
他知道,接触机密只是开始,以后还会有更高级别的机密等待他查看,也会有更危险的传递任务等着他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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