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名俘虏被单独圈禁在东墙根下的一片空地上,西周用简单的木栅栏围起,由王虎带着两名手持腰刀的士兵日夜看守。他们被剥夺了所有武器,穿着单薄的破烂衣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地度过了第一个夜晚。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王虎就按照陈远的命令,将这些俘虏驱赶起来,分发了一些最简陋、甚至破损的工具——缺口的老旧锄头、磨秃了的铁锹,指向东面那段坍塌最严重、几乎与平地无异的城墙废墟。
“今天之内,把这段墙基给我清出来!挖深三尺!完不成,没饭吃!”王虎的声音冰冷,没有丝毫通融的余地。
俘虏们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冻土和碎石,脸上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看着王虎和守卫手中明晃晃的腰刀,以及远处墙头上若隐若现的弓箭手(李老军安排了人监视),他们只能默默地拿起工具,开始机械地挖掘。
冻土坚硬如铁,一锄头下去,只能留下一个白点,震得虎口发麻。进展极其缓慢。
陈远并没有一首盯着这里,他如同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巡视防务、检查操练、规划屯田,但他始终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关注着这片特殊的区域。他知道,立威的时刻,很可能就在这里产生。
果然,到了下午,俘虏中一个脸上带着刀疤、身材相对魁梧的汉子,似乎是个小头目,再也忍受不住这非人的劳累和饥饿。他猛地将手中的破锄头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对着看守的王虎吼道:
“妈的!这根本不是人干的活!老子不干了!有种就给老子一个痛快!”
他的举动,立刻引起了其他俘虏的骚动,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眼神中重新燃起凶光,看着那个刀疤脸,又看看王虎,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王虎脸色一沉,握紧了刀柄:“捡起来!继续干活!”
“呸!”刀疤脸啐了一口,不但没捡,反而向前逼近一步,脸上带着挑衅,“小子,别拿刀吓唬人!老子刀头舔血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把你们那个狗屁小旗官叫来!老子要问问他,是不是存心要逼死我们!”
他在试探,试探镇虏卫的底线,试探陈远的决心。如果这次退缩了,那么俘虏的管理将彻底失控。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响起:
“你要问我什么?”
陈远不知何时己经走了过来,身后跟着李老军和孙三。他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但眼神却如同寒冰,首刺那个刀疤脸。
看到陈远,刀疤脸的气焰下意识地矮了三分,但依旧强撑着,指着地上的冻土和工具:“这活根本干不完!你就是存心要饿死我们!要么给饭吃,减轻活计,要么就给个痛快!”
陈远没有理会他的叫嚣,目光扫过其他蠢蠢欲动的俘虏,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区域:“我昨天说过,规矩,就是铁律。看来,有人没听进去。”
他看向刀疤脸,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致命的寒意:“你,违反了两条规矩。第一,偷奸耍滑,拒不劳作。第二,串联生事,煽动对抗。”
刀疤脸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色厉内荏地喊道:“是又怎么样!老子……”
“噗嗤!”
他话未说完,一道雪亮的刀光骤然闪过!
是陈远!他拔刀、挥砍、收刀,动作快如闪电,干净利落!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刀疤脸的叫嚣声便戛然而止,一颗头颅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冲天而起,温热的鲜血从颈腔中喷涌而出,无头的尸体晃了晃,重重栽倒在地。
全场死寂!
无论是俘虏还是远处的镇虏卫居民,都被这突如其来、狠辣果决的一刀震慑住了!空气中只剩下寒风呼啸和血液滴落的微弱声响。
陈远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甩了甩刀身上的血珠,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那些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发抖的俘虏:
“还有谁,想试试我的刀利不利?”
俘虏们“哗啦”一声全都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连声求饶:“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小旗官饶命!”
陈远没有再看他们,而是对王虎吩咐道:“把人头挂起来,以儆效尤。他们的晚饭,扣掉一半。”
“是!”王虎大声应道,看向陈远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陈远又转向那些俘虏,声音冰冷如铁:“记住这个教训!在这里,我的话,就是天条!老老实实用力气赎罪,你们还能活!谁敢再犯,他就是下场!”
说完,他转身离去,不再多看一眼。李老军和孙三紧随其后。
经过这次雷霆手段的立威,俘虏们彻底老实了。他们不再敢有丝毫怨言,只是拼命地挥舞着工具,哪怕效率低下,也不敢停歇。因为他们知道,那个年轻的小旗官,是真的会杀人,而且杀伐决断,毫不留情!
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镇虏卫。新来的流民们心中凛然,对陈远更加敬畏;原来的老住户则感到心安,有这样一位强势且有手段的首领,在这乱世中才更有安全感。
陈远用一颗人头,清晰地划下了红线,确立了他在镇虏卫不容挑战的绝对权威。恩威并施,此刻,“威”的一面,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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