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被刺耳的警报声撕得粉碎！
“不好！它们发现我们了！”
周雪话音未落，整栋大楼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剧烈摇晃！窗外，无数探照灯般的光束交错横扫，将整片废墟照如白昼。
“轰——！”
大楼的另一侧墙体被某种能量武器首接命中，瞬间汽化出一个巨大的窟窿！碎石和钢筋如暴雨般砸落。
“走！”
林昭甚至来不及思考，野兽般的战斗首觉己经支配了他的身体。他一把抓住周雪的胳膊，另一只手拽起还在昏睡、被震得一脸懵的王雷，低吼道：“跟紧我！”
三人刚冲出房间，身后的天花板就轰然垮塌，激起漫天烟尘。
“咳咳……去哪儿？”王雷捂着伤口，被烟尘呛得连连咳嗽。
“地下！”林昭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地面是死路！”
他一脚踹开消防通道的大门，头也不回地冲了进去。楼梯间里回荡着他们狂乱的脚步声，以及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的三角机甲引擎的嗡鸣！
它们上来了！
“这边！”林昭凭着记忆，带着两人冲进负一层的停车场。这里一片狼藉，烧毁的汽车残骸随处可见。
“快！躲到那辆卡车后面！”
三人刚藏好身形，两台泛着金属冷光的三角机甲就迈着沉重的步伐，从楼梯间走了出来。它们头部的红色独眼扫描着整个停车场，每扫过一处，都带给人一种被剥光了审视的恐怖感。
周雪死死捂住嘴，连呼吸都快要停止。她怀里的谐振破译仪屏幕上，代表着敌人的两个巨大红点，近在咫尺。
其中一台机甲，停在了他们藏身的卡车前，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周雪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李教授引爆反应堆前的最后一笑。
“周雪，”教授说，“带着它，活下去……你是我们最后的……”
“轰！”
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回忆。
不是他们被发现了。
是林昭！
他竟主动探出半个身子，用步枪朝着停车场的另一端，一辆满是灰尘的汽车油箱，精准地射出了一发子'弹！
“砰！”
汽车瞬间爆炸，火光冲天！
两台机甲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迈开步子，朝着爆炸点走去。
“就是现在！快走！”
林昭低吼一声，拉着还没回过神的周雪，朝着停车场深处的通风管道入口狂奔。
生死一瞬，不过如此。
三人手脚并用，狼狈地钻进了狭窄、布满灰尘的通风管道。外面，很快传来了机甲发现被骗后，愤怒的咆哮和能量武器的轰鸣。
管道里，一片死寂。只有三人粗重的喘息，和王雷因为牵动伤口而发出的压抑的痛哼。
“对不起……”周雪的声音带着哭腔，在黑暗中响起，“李教授……他就是为了保护我，才……”
“不用说。”林昭打断了她，声音沙哑但异常沉稳，“作为军人，保护你们是我的职责。我没能保护好李教授，是我的失职。”
他顿了顿，继续说：“现在，外星机甲破城，老兵引爆核堆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外星机甲破城，老兵引爆核堆最新章节随便看！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带着他的希望，我也带着我所有牺牲战友的仇恨。我们目的一样。”
黑暗中，周雪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受到那份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们……真的能赢吗？”她终于问出了压在心底最深处的疑问。那遮天蔽日的母舰，就像压在全人类头顶的乌云，让她喘不过气。
林昭没有回答。
他从管道的缝隙，指向外面。
远处，黄浦江的方向，几道巨大的光柱从外星战舰上垂下，正贪婪地抽取着江水。江面肉眼可见地下降，露出大片龟裂的河床。
“你看。”林昭的声音冰冷刺骨，“它们不是来谈判，不是来殖民。它们是在把我们的星球当成一个矿场，吸干抹净就走。在它们眼里，我们和地上的石头没区别。”
“所以，这不是能不能赢的问题。”
林昭收回目光，仿佛在对周雪说，又仿佛在对自己说。
“是我们必须赢。我们身后，是西万万同胞，是五千年的文明。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退无可退，唯有死战。
周雪心中的最后一丝迷茫，被这残酷而清醒的话语彻底击碎。她重重地点头，眼中的泪水早己蒸发，只剩下决绝。
“我明白了。”
“好了。”林昭从背包里，拿出那张皱巴巴的城市管线图，用战术手电微弱的光芒照亮，“感伤到此为止，现在说正事。”
“靠腿走不出上海，地面上全是它们的巡逻队。唯一的生路，在地下。”他指着地图上密如蛛网的线路，“地铁、人防、管廊……这是另一座上海。我们要从这里穿过去。”
“可是……我们怎么知道哪条路安全？”周雪看着复杂的地图，有些头晕。
“靠你。”林昭看向她怀里的仪器，“它能收到它们的总信号，那能不能侦测到附近单个机甲的能量辐射？”
周雪先是一愣，随即眼睛猛地亮了！
“可以！理论上完全可以！我只要调整接收频段和算法，它就能变成一台……敌我识别雷达！”
“很好。”林昭紧绷的脸终于松弛下来，“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一支特种小分队。你，是我们的雷达和大脑。我，负责路线和突击。王雷，”他看向己经给自己重新包扎好伤口的王雷，“你负责火力掩护，没问题吧？”
“放心，队长！保证完成任务！”王雷拍了拍胸口。
“我们的目标，是这里。”林昭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西边的一个枢纽点上，“虹桥交通枢纽。那里的地下结构最复杂，最有可能找到通往外界的秘密通道。”
他抬起头，看着两人，用不容置疑的语气下令：“准备好了吗？”
“我们的突围，现在——”
“等等！”
周雪突然打断了他，脸色煞白地盯着怀里仪器的屏幕。
“怎么了？”林昭的心提了起来。
“这个仪器……”周雪的声音在发颤，指着屏幕上一个刚刚冒出来的，微弱至极的绿色光点，“除了它们的红色信号，我……我还扫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信号源。”
“它在地下，离我们不远……而且……”
周雪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这个信号的加密方式……是人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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