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安全屋藏在城西的破庙里,佛像上积满了灰尘,却能看到墙角新砌的灶台 —— 是青帮兄弟提前收拾好的。楚若烟靠在佛像旁,手里攥着红姨给的翡翠扳指,半天没说话。
“红姨不会有事的,” 苏清漪递过来一碗热水,“南造芸子要的是我们,不会轻易对红姨下死手,等我们找到机会,一定能救她出来。”
陆烬却皱着眉,盯着桌上的地图:“南造芸子这次围捕,明显是有备而来,不仅知道安全屋的位置,还能准确找到艳春楼,肯定有内鬼在帮她 —— 而且这个内鬼,很可能就在青帮内部。”
“不可能!” 楚若烟立刻反驳,“青帮的兄弟都是跟我爹出生入死的,怎么可能背叛我?”
“之前老陈也是军统的老人,不照样背叛了吗?” 沈惊鸿轻声说,“人心隔肚皮,我们不能不防。现在要想救红姨,还得从长计议 —— 南造芸子肯定会用红姨当诱饵,引我们上钩。”
林晚星突然拍了下桌子,眼睛亮了:“我有个办法!艳春楼后天要选‘花魁’,南造芸子最喜欢凑这种热闹,肯定会去!我们可以让一个人扮成花魁,在选花魁的时候,趁机把南造芸子引出来,再救红姨!”
“扮花魁?” 楚若烟愣了一下,“我们这里只有清漪和惊鸿是女人,可她们俩一个是名媛,一个是翻译官,根本不会跳艳春楼的舞啊!”
林晚星却把目光投向陆烬,憋着笑说:“不一定非要女人扮啊…… 陆哥长得白净,要是换上女装,再化上妆,说不定比真女人还好看!”
“你说什么?” 陆烬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让我扮花魁?不行!绝对不行!”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苏清漪也帮腔,“你是男人,就算被识破,也能更快反应;而且南造芸子肯定想不到,我们会让你扮花魁,更容易得手。”
沈惊鸿还拿出张艳春楼的花魁画像:“你看,花魁要穿大袖的和服,戴假发,脸上涂厚厚的白粉,根本看不清脸,只要你别说话,没人会怀疑。”
楚若烟也松了口:“陆烬,算我求你了!只有这个办法能救红姨,你就委屈一下吧!”
陆烬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又想起红姨被日军押走的样子,最终咬了咬牙:“好!我扮花魁!但你们得保证,这件事以后谁也不许提!”
接下来的两天,五人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林晚星从艳春楼的后门偷偷运回来一套花魁和服,上面绣满了牡丹,裙摆拖在地上能盖住脚;苏清漪跟着青楼的丫鬟学化妆,用米粉调了厚厚的白粉,还画了细长的柳叶眉;楚若烟则去联系青帮的兄弟,让他们在艳春楼周围埋伏,随时准备接应;沈惊鸿则伪造了张 “花魁候选人” 的帖子,塞进艳春楼的报名箱里。
选花魁的当天晚上,艳春楼里挤满了人,日军军官、汉奸、商人坐满了大堂,南造芸子坐在二楼的雅间里,身边围着西个特高课的士兵,红姨被绑在雅间的角落,脸色苍白。
陆烬穿着花魁和服,被林晚星和苏清漪扶着走进后台。厚厚的白粉遮住了他的轮廓,假发上插着珠钗,裙摆太长,他走一步都要差点绊倒。“慢点!” 林晚星忍着笑,帮他整理裙摆,“等下上台,你就跟着音乐转圈,别说话,我会在台下给你打手势。”
轮到 “陆花魁” 上台时,全场都安静了 —— 和服的牡丹在灯光下栩栩如生,他低着头,长长的珠钗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涂了红胭脂的下巴。音乐响起,陆烬按照林晚星教的,慢慢转圈,裙摆散开,像一朵盛开的牡丹。
“好!” 台下的日军军官拍着手,南造芸子也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花魁倒是有点意思,把她带到我雅间来。”
陆烬心里一紧 —— 计划成功了!他被龟奴引着往二楼走,路过大堂时,看见楚若烟和沈惊鸿坐在角落,楚若烟悄悄比了个 “OK” 的手势。
走进雅间,南造芸子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伸手去掀他的珠钗:“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陆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在珠钗要被掀开的瞬间,楼下突然传来爆炸声 —— 是林晚星扔的烟雾弹!“有刺客!” 特高课的士兵立刻拔枪,雅间里一片混乱。
陆烬趁机往后退,一把拉起被绑的红姨,用藏在和服袖里的短刀割断绳子:“红姨,跟我走!”
红姨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跟着陆烬往雅间的暗门跑。南造芸子才发现上当,大喊:“拦住他们!那是陆烬!”
士兵们冲过来,陆烬把红姨推进暗门,自己转身挡住:“你先跑!楚若烟在巷口等你!” 他拔出短刀,连续刺倒两个士兵,可日军越来越多,他的胳膊又被划了道口子。
就在这时,沈惊鸿和楚若烟冲了进来,楚若烟手里的双枪连续开枪,打倒几个士兵:“陆烬!快撤!”
三人顺着暗门跑到巷子里,林晚星己经开着卡车在等他们。红姨上车后,还在念叨:“刚才那个花魁…… 真的是你啊?陆小子,你扮女人还挺像那么回事。”
陆烬的脸瞬间红了,楚若烟和林晚星忍不住笑出声。卡车驶离艳春楼,身后传来日军的枪声,陆烬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松了口气 —— 不仅救了红姨,还成功诱了南造芸子一次,也算值了。只是这 “扮花魁” 的黑历史,恐怕要被他们笑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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