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金陵码头飘着薄雾。陆烬和苏清漪、林晚星站在栈桥上，看着远处挂着青帮旗帜的货船 —— 楚若烟的船。按照张经理的说法，青帮负责把三井的军火从码头运到日租界，楚若烟是这整条线的 “话事人”。
林晚星攥着工具箱，有点紧张：“听说楚若烟是金陵地下的‘女阎王’，十七岁就敢用刀劈了 rival 帮派的老大，我们真的能说服她合作？”
苏清漪刚要安慰，栈桥下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十几个穿青帮服饰的汉子围过来，每人手里都拎着钢管，为首的女人穿红色旗袍，耳坠是银狼头，正是楚若烟。她走到陆烬面前，指尖夹着支烟，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三人：“就是你，陆烬？”
陆烬点头，刚要开口，楚若烟突然从腰间摸出枪，枪口首接抵住他的太阳穴：“上个月你炸富士丸货轮，把我码头的货仓也炸了一半，我手下三个兄弟还被日军抓了，这笔账怎么算？”
林晚星立刻摸向工具箱，却被苏清漪按住。陆烬盯着楚若烟的眼睛，声音没慌：“楚小姐，我炸的是日军军火，不是你的货仓。你兄弟被抓，是因为日军要清剿青帮的码头，跟我没关系 —— 但我能救他们。”
“你能救？” 楚若烟冷笑，“特高课的地牢，连苍蝇都飞不进去，你拿什么救？”
陆烬从口袋里摸出那半张焦黑的残页，还有金属球：“三井物产明晚要跟你交易军火，我知道日军会在交易时埋伏，抓你和三井的人，趁机吞了你的码头。我可以帮你避开埋伏，救回你兄弟，但你得帮我拿到完整的军火清单 —— 这个金属球里，藏着清单的另一半。”
楚若烟的目光落在金属球上，手指动了动。她早就怀疑三井的人不安好心，最近日军频繁查她的码头，确实像要动手的样子。“我怎么信你？” 她没移开枪口，“你是军统，我是青帮，我们不是一路人。”
“我们都是中国人。” 陆烬的声音沉了些，“日军占了金陵，你青帮的码头迟早保不住，你兄弟也会被活活打死。跟我合作，至少能让日军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汽笛声 —— 是日军的巡逻艇。楚若烟脸色一变，立刻收了枪，对身后的汉子喊：“带他们去货仓！”
西人钻进货仓，里面堆满了木箱。楚若烟关上门，从床底下摸出个铁盒，打开里面是张地图：“这是码头的布防图，日军在三号仓库和五号仓库都藏了人。三井的人要交易的军火，其实是给‘清乡队’的，用来扫剿金陵的地下党。”
林晚星突然凑过来，指着金属球：“这个密码锁我认识！是日军兵工厂的‘菊纹锁’，密码是三个数字，通常跟交易时间或地点有关。” 她从工具箱里摸出个小仪器，贴在金属球上，仪器屏幕立刻亮了，“需要三个数字，我们试试明晚的时间？8、0、0？”
陆烬点头。林晚星输入 “800”，金属球 “咔嗒” 一声开了，里面果然有张完整的军火清单 —— 不仅有三井的交易，还有日军 “清乡计划” 的时间：后天清晨。
“后天清晨？” 楚若烟的脸色变了，“我兄弟还在特高课地牢里，后天清乡开始，他们肯定会被枪毙！”
“我们可以提前行动。” 陆烬指着地图，“明晚交易时，我和苏清漪去特高课救你兄弟，晚星负责炸掉三井的军火，你带青帮的人接应，怎么样？”
楚若烟盯着地图看了几秒，突然笑了，把烟摁在木箱上：“行！我信你一次。但你记住，要是我兄弟少一根头发，我就炸了你的安全屋。”
她刚说完，货仓外突然传来枪声。楚若烟立刻摸枪：“是日军巡逻队！他们怎么会来这么早？”
陆烬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 —— 日军巡逻艇上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沈惊鸿。她穿着特高课的制服，手里拿着望远镜，正往货仓这边看。
“是沈惊鸿。” 苏清漪的声音冷了，“她果然是日军的人。”
陆烬却摇了摇头：“不对，她刚才在望远镜里给我比了个‘三’的手势 —— 是提醒我们，三分钟后有日军搜查队来。”
楚若烟皱眉：“你还信她？”
“她要是想抓我们，首接带搜查队来就行了。” 陆烬拉着三人往货仓的密道走，“快走！三分钟后这里会被包围。”
西人钻进密道时，陆烬回头看了眼窗外 —— 沈惊鸿己经转身离开，肩膀微微晃动，像是被日军军官推了一把。他心里忽然有个猜测：沈惊鸿的背叛，可能不是真的。
密道里很黑，楚若烟在前面带路，声音压得很低：“这个密道通往后山的安全屋，我们可以在那里商量明晚的行动。”
林晚星摸着墙壁，突然说：“这里的石头很适合做炸弹，要是日军追来，我能在这里设个陷阱。”
陆烬点头，攥紧手里的军火清单 —— 明晚不仅要救楚若烟的兄弟，炸掉军火，还要弄清楚沈惊鸿到底是敌是友。而这一切，都藏在码头的薄雾和即将到来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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