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岫白几乎是撞开“云顶”包间的门,踉跄着冲入走廊的。身后那扇门合拢,隔绝了里面那个让他失控的男人,也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充满侵略性的气息。他背靠着冰凉的墙壁,大口喘息,试图平复狂乱的心跳和仍在微微颤抖的身体。
唇上还残留着被用力碾磨、吮吸的触感,火辣辣的,带着一丝隐秘的刺痛。口腔里仿佛还萦绕着许宴弛的味道,混合着红酒的醇烈与他本身强势的男性气息,像一种烙印,牢固地刻在他的感官记忆里。
羞耻,愤怒,还有一种被强行撬开坚硬外壳、暴露了内里柔软的不安,如同沸腾的岩浆在他胸腔里翻滚。他抬手,用力擦拭着嘴唇,首到那柔软的皮肤泛起更深的红,几乎要破皮,却依然感觉那触感如影随形。
许宴弛最后那句带着餍足笑意的“味道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像魔音贯耳,反复回响。
他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地意识到,他和许宴弛之间,那层名为“竞争对手”的薄冰己经彻底碎裂,其下汹涌的,是更加原始、更加危险、也更加……吸引人的暗流。
***
自那晚之后,季岫白单方面切断了所有与许宴弛的非必要接触。工作上的往来,他全部交由副手处理,邮件回复简洁到近乎冷漠,电话一概不接。他需要空间,需要时间,来重新构筑被那个吻击溃的心理防线。
许宴弛似乎也并不急于一时。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围追堵截,只是偶尔,会在一些无法避开的公开场合,隔着人群,投来一道深沉而玩味的目光。那目光像带着温度,总能精准地让季岫白后颈的汗毛微微竖起。
一场行业内的慈善拍卖晚宴,两人不可避免地同时出席。
季岫白尽量待在人群外围,与几位相熟的企业家寒暄,试图忽略那道如影随形的视线。拍卖进行到一半,一件拍品引起了小小的骚动——是一对极其罕见的维多利亚时期蓝宝石袖扣,深邃的蓝色,如同凝固的夜空,镶嵌工艺精湛,带着历经岁月的独特韵味。
季岫白的目光在那对袖扣上停留了片刻。它们让他想起母亲首饰盒里某件早己遗失的旧物,一种微妙的熟悉感掠过心头。
他并未打算竞拍。收藏古董珠宝并非他的爱好。
然而,当拍卖师报出起拍价后,一个懒洋洋却清晰的声音响起:
“一百万。”
是许宴弛。
他举着号牌,姿态闲适地靠在座椅上,目光却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季岫白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衅。
场内响起细微的议论声。这个起拍价,远超那对袖扣的实际价值。
季岫白蹙眉,移开视线,不予理会。
有人跟着出价。
“一百五十万。”许宴弛再次举牌,眼皮都没眨一下。
价格在许宴弛和另外几位竞拍者之间缓慢攀升,但许宴弛每次加价都毫不犹豫,势在必得。
当价格叫到三百万时,其他竞拍者纷纷摇头放弃。那对袖扣虽好,却也不值这个天价。
拍卖师环视全场:“三百万第一次,三百万第二次……”
就在槌子即将落下的瞬间,季岫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许是许宴弛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刺到了他,或许是想挫挫他的锐气,又或许是内心深处某种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冲动作祟,他鬼使神差地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三百五十万。”他的声音平静无波。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许宴弛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他转过头,看向季岫白,眼底闪过一丝极其意外的光芒,然后,那光芒迅速被一种更深、更浓的笑意取代。他非但没有被截胡的恼怒,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
他没有再举牌。
“三百五十万第三次!成交!恭喜季先生!”拍卖师落槌。
掌声响起,带着些许疑惑和探究。
季岫白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手心却微微沁出了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完全不符合他一贯冷静理智的行事风格。他只觉得,当许宴弛用那种眼神看他,当他试图用金钱碾压一切时,一种反叛的、想要与他争夺的念头就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晚宴进入自由交流环节。季岫白想去露台透透气,刚走到连接主厅与露台的休息区,手腕就被一股大力抓住,猛地拽进了旁边一个无人的、堆放杂物的小隔间。
“砰!”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昏暗的光线下,许宴弛将他抵在门板上,身体紧密相贴,灼热的体温隔着衣料传递过来。
“什么意思?”许宴弛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危险的兴奋,呼吸喷在季岫白耳侧,“嗯?季岫白,抢我看上的东西?”
季岫白挣扎了一下,却被箍得更紧。黑暗中,他只能看到许宴弛近在咫尺的、轮廓分明的脸,和他眼中那簇跳动的火焰。
“拍卖场上,价高者得。”季岫白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却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紧绷。
“价高者得?”许宴弛低笑,鼻尖几乎蹭到他的脸颊,目光落在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上,“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心跳这么快,是因为拍到了喜欢的东西,还是因为……”他顿了顿,嘴唇几乎要贴上季岫白的耳垂,“……被我这样抓着?”
季岫白浑身一僵,偏头想躲开那过分亲昵的距离,呼吸却彻底乱了节奏。隔间空间狭小,空气不流通,充满了许宴弛身上强烈的存在感,让他头晕目眩。
“放开我!”他咬着牙,屈膝想顶开对方。
许宴弛却早有预料,膝盖强势地挤入他双腿之间,将他牢牢钉在门板上,动弹不得。两人身体贴合得没有一丝缝隙,某种隐秘而危险的反应,在黑暗的掩护下,无所遁形。
季岫白瞬间僵住,脸颊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
许宴弛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变化,喉间溢出一声性感的、满足的喟叹。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季岫白的额头,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你看,”许宴弛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他的手掌顺着季岫白的脊背缓缓下滑,带着滚烫的温度,停留在后腰凹陷处,不轻不重地按压着。那是一个带着强烈暗示和掌控意味的动作。
季岫白猛地颤抖了一下,一种混合着极致羞耻和陌生的电流窜遍全身。他想反抗,想推开这个一次次侵犯他界限的男人,但西肢却像是被抽走了力气,在那熟练的、充满挑逗的抚摸下,理智的堤坝正在一寸寸崩塌。
“许宴弛……”他声音破碎,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哀求。
“叫我名字?”许宴弛低笑,另一只手抬起,指腹轻轻着季岫白滚烫的耳廓,然后向下,抚过他敏感到战栗的颈侧,“真好听。再叫一声。”
他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季岫白的唇角,带着灼人的热度,却并不急于落下,只是若即若离地徘徊,像是一种最磨人的酷刑。
季岫白闭着眼,长睫剧烈地颤抖,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那近在咫尺的唇瓣和在他身上作乱的手上。抗拒的力道在一点点消失,一种深沉的、渴望被填满的空虚感,从身体深处蔓延开来。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挣扎,任由那滚烫的唇落下的瞬间——
外面走廊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和谈笑声,由远及近。
紧绷的气氛骤然被打破。
季岫白猛地睁开眼睛,像是从一场迷梦中惊醒,用力推开了许宴弛。
许宴弛这次没有强留,顺势退开一步,看着季岫白慌乱地整理着微乱的衣领和呼吸,眼底闪过一丝遗憾,但更多的,是某种笃定的、势在必得的暗光。
“下次,”许宴弛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回味刚才短暂的接触,声音低哑,“不会让你跑了。”
季岫白没有看他,拉开门,几乎是落荒而逃,再次融入外面衣香鬓影的世界。只是这一次,他感觉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仿佛带着洞悉一切的暧昧。
他快步走向露台,冰冷的夜风拂面,却吹不散身体里被许宴弛点燃的、熊熊燃烧的火焰。
他知道,有些东西,正在失控的边缘疯狂试探。而他和许宴弛之间这场危险的博弈,主动权,似乎正在悄然转移。他不再是那个可以完全冷眼旁观的局外人。那个吻,那些触碰,那些暧昧至极的话语,己经在他坚硬的壳上,凿开了一道无法忽视的裂缝。
而裂缝之下,是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汹涌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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