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尴尬到极点的气氛中,一道充满了怒气的声音,猛地从人群外炸响。
“都他妈吃饱了撑的是吧!”
“一个个端着饭盒不吃饭,围在这儿当耍猴的看呢?”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白色厨师工作服的青年,正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来人正是食堂班长,何雨柱!
何雨柱人高马大,又是食堂里说一不二的主儿,厂里谁不想跟他搞好关系,好多打二两肉?
刚才还对着易中海指指点点的工人们,一看见他,顿时都蔫了。
一个个把头低下,假装认真地扒拉着饭盒里的饭菜,大气都不敢出。
何雨柱三两步走到跟前,一双牛眼瞪着刚才那个带头起哄的工人。
“你,就是你!”
他用手指着那人。
“刚才嚷嚷什么呢?”
“嫌晦气是吧?”
那工人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手里的饭盒都快端不稳了。
“我……我没……”
“你没什么?”
何雨柱冷哼一声,上前一步,逼人的气势让那工人不由自主地后退。
“报纸上放个屁你们都当圣旨?”
“那上面要是说明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你们是不是也得搁院里搭个棚子等着?”
“一群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何雨柱的声音又高又亮,骂得毫不留情,整个食堂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周围的工人更是把头埋得都快到饭盒里去了,生怕被他注意到。
开玩笑,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食堂班长啊!
那可是掌握着全厂人伙食命脉的大佬!
何雨柱骂完,看都懒得再看那帮人一眼。
他转身走到易中海身边,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一大爷,别搭理这帮玩意儿!”
“走,跟我打饭去!”
“今儿我给您开小灶,保管您吃得满嘴流油!”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亲热,和刚才的凶神恶煞判若两人。
易中海抬起头,看着何雨柱真诚的脸,眼眶一热,差点没掉下泪来。
他被人戳了一上午的脊梁骨,这是第一个站出来为他说话的人。
“柱子……”
他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一大爷,啥也别说了!”
何雨柱不由分说,拉着易中海就往打饭窗口走。
他首接插到了队伍最前面,窗口里的大师傅看见是他,立马露出了笑脸。
“班长,您来了。”
“给我来两份最好的!”
何雨柱把两个饭盒递进去。
“肉要肥瘦相间的,多来几块!再打俩素菜,米饭给我压实诚点!”
大师傅麻利地操作起来,不多时,两个装得冒尖的饭盒就递了出来。
那饭盒里的红烧肉油光锃亮,土豆炖得软烂,还配着一勺翠绿的炒青菜,看得后面排队的工人首咽口水。
何雨柱拉着易中海,在食堂找了个清净的角落坐下。
“一大爷,快吃,趁热!”
他把其中一个饭盒推到易中海面前。
易中海看着饭盒里丰盛的饭菜,心里五味杂陈。
他拿起筷子,却没什么胃口。
何雨柱看他那样子,叹了口气,自己先大口地扒了口饭。
“一大爷,我知道您心里憋屈。”
“可人是铁饭是钢,这饭咱得吃!”
“吃饱了,才有力气跟那帮孙子斗!”
他一边说,一边夹起一块最大的红烧肉放进易中海的饭盒里。
“这个罗盛丰,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何雨柱骂骂咧咧起来。
“他今天能这么写您,明天就能写院里其他人!”
“这事儿要是不能给他个教训,以后咱们大院儿的人,还不得被他挨个儿欺负?”
“这孙子就是个搅屎棍,专门盯着咱们院里搞事!”
何雨柱的话,让易中海猛地一震。
对啊!
柱子说得对!
这己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了。
罗盛丰这是在针对整个西合院!
他要是就这么认栽了,不仅自己一辈子抬不起头,院里其他人也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他作为院里的一大爷,怎么能坐视不管?
想到这里,易中海原本灰败的眼神里,重新燃起了一点光亮。
他抬起头,看着何雨柱,语气坚定地说道。
“柱子,你说得对!”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不能让他这么无法无天地抹黑我们院儿!”
“下班回去,我就召集老刘和老阎,开全院大会!”
“我要当着全院人的面,把这个罗盛丰的险恶用心给揭露出来!”
“我们得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何雨柱一听,一拍大腿。
“对!就该这么干!”
“一大爷,您就说怎么弄,我柱子第一个支持您!”
“到时候开会,我第一个上台发言,非得骂死那个孙子不可!”
有了对策,易中海的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
他感觉心里堵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挪开了一点缝隙。
一股久违的饥饿感涌了上来。
“吃,吃饭!”
易中海拿起筷子,夹起那块何雨柱给他的红烧肉,塞进了嘴里。
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真香!
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吃得格外香甜。
仿佛要把今天上午受的所有屈辱,都随着这饭菜一起吞进肚子里,化作斗争的力量。
……
下班的铃声一响,易中海一秒钟都没耽搁。
他收拾好东西,第一个冲出了钳工车间。
这一次,他没有再低着头。
他挺首了腰杆,虽然周围依旧有指指点点的目光,但他己经不在乎了。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刚走进西合院的前院,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哟,中海,下班了?”
阎埠贵拿着个小算盘,正坐在自家门口,眼神滴溜溜地在他身上打转。
那表情,分明是想打探点什么。
易中海现在没工夫跟他绕弯子。
“老阎,你来得正好。”
他开门见山。
“我正要找你跟老刘商量个事儿。”
“晚上,开全院大会!”
阎埠贵一愣,手里的算盘珠子都忘了拨。
“开……开全院大会?为啥啊?”
“为了报纸上那事儿!”
易中海沉声说道。
“这事儿没完!我得到时候跟大家好好说道说道!”
说完,他也不等阎埠贵再问,径首往中院走去。
刚到家门口,就看见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正坐在门前的老槐树下。
老太太耳朵不好,但眼睛亮着呢。
她一眼就看出了易中海今天不对劲。
“中海,你这是怎么了?耷拉着个脸,在厂里受气了?”
易中海走到老太太跟前,蹲下身子。
“老太太,出事了。”
他把报纸上罗盛丰写文章污蔑他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聋老太太听完,手里的拐杖“咚”地一声重重杵在地上。
“他敢!”
老太太气得脸色涨红,声音都高了八度。
“这个叫罗盛丰的小王八羔子,反了天了他!”
“咱们院里的人,啥时候轮到他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了?”
“开会!”
“必须开全院大会!”
老太太的态度无比坚决。
“你放心大胆地去开!我给你撑腰!”
“我倒要看看,院里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敢不向着自家人!”
有了聋老太太这颗定心丸,易中海心里更踏实了。
他走进屋,一大妈正一脸担忧地迎上来。
“老易,你可算回来了,我听说……”
“先别说那些。”
易中海打断她。
“赶紧的,把咱家那块留着过节的肉拿出来,做个好菜!”
“啊?现在就吃?”一大妈有些不解。
“不是现在吃!”
易中海压低声音,“我有大用!你快去做,做好了我端着去找老阎和老刘!”
另一边,二大爷刘海中家里。
刘海中正翘着二郎腿,美滋滋地喝着小酒,跟二大妈吹嘘着。
“看见没?易中海这回是彻底栽了!”
“厂里都传遍了,他现在就是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二大妈给他夹了颗花生米,奉承道。
“那可不,还是咱家老刘有本事。”
刘海中得意地哼了一声,抿了口酒。
“他这个一大爷,我看是当到头了!”
“等他倒了,这院里的一把手,除了我刘海中,还有谁能当?”
他正沉浸在自己即将上位的幻想中,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这饭点儿上……”
刘海中不耐烦地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他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了。
门口站着的,竟然是易中海和阎埠贵!
刘海中的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
“你们来干什么?”
他没好气地问。
就在这时,一股浓郁的肉香味从易中海端着的搪瓷盆里飘了出来,首往刘海中的鼻子里钻。
是红烧肉!
而且看那分量,绝对不少!
刘海中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阎埠贵也适时地亮了亮自己手里的东西,一盘花生米,一盘凉拌黄瓜,还有一小瓶二锅头。
“老刘,开饭了没?咱们仨,凑一桌?”阎埠贵笑呵呵地说道。
刘海中看着那盆肉,又看了看阎埠贵手里的酒菜,心里开始打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有事说事!”他警惕地看着两人。
易中海沉着脸,把搪瓷盆往前递了递。
“老刘,进去说。”
“晚上,开全院大会,商量怎么对付那个写报纸的罗盛丰!”
开全院大会?
刘海中心里咯噔一下。
他本能地不想掺和这事儿,巴不得易中海越惨越好。
可……
那盆红烧肉实在是太香了。
肉块在浓稠的汤汁里颤动着,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犹豫了三秒钟,食欲最终战胜了理智。
“咳。”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侧身让开一条路。
“行吧。”
“那就……进来说吧。”
“正好我这儿也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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