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的脚步越来越近,空气里都透着一股喜庆和忙碌。
李永喜除了日常的首播和处理公司事务,心里总萦绕着一件说不清道不明的事。
他和吴昆燕两人偶尔会在微信上聊几句,话题无非是工作、生活琐事,或者回忆一些高中趣闻。
但李永喜总能敏锐地感觉到,屏幕那头的吴昆燕,始终保持着一种礼貌而克制的距离感,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让他无法真正靠近。
他在商场上可以挥斥方遒,在面对千万粉丝时可以谈笑风生,但唯独在感情这件事上,他像个笨拙的小学生,揣摩不透对方的心思,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僵局。
无奈之下,他想到了曲线救国。
从张浩他们那里,他要来了吴昆燕闺蜜秦雨的联系方式。
听张浩说,秦雨性格开朗泼辣,如今自己开了个麻将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是个八面玲珑的妙人。
之前聚餐没来说是因为家里亲戚结婚她去当伴娘时间错不开。
李永喜添加了秦雨的微信,果然名不虚传。
秦雨几乎秒通过,几句话聊下来,热情又不失分寸,很快就消除了初次联系的陌生感,言语间透着一股子江湖儿女的爽利劲儿。
李永喜不禁暗叹,怪不得她麻将馆生意好,这人情练达的功夫确实了得。
李永喜提出想请她吃个饭,聊聊。
秦雨似乎早有预料,爽快地答应了,但地点却让李永喜有些意外。
“就去咱们中学对面那家老地方饭店吧,好久没去了,怪想念的。”秦雨在微信里说。
李永喜一愣,随即心头也是一暖。
那家饭店,承载了他们太多的高中记忆。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每天中午和同学挤在油腻的小桌子前,狼吞虎咽地吃着番茄鸡蛋盖浇饭的自己。
他回了句:“好,就那里。”
见面那天,李永喜刻意穿得很随意。
走进那家熟悉又有些陈旧的小饭店,秦雨己经到了,正拿着菜单跟老板娘熟络地聊着天。
她本人确实有些微胖,但皮肤白皙,笑容灿烂,很有亲和力。
“哟,几年没见,你这小帅哥变成大帅哥了啊!快坐快坐!”秦雨看到他,立刻笑着招手,自然而然地就把气氛带动了起来。
点了几道以前常吃的家常菜,两人边吃边聊。
秦雨很会引导话题,从高中老师的近况聊到其他同学的八卦,就是不主动提吴昆燕。
最后还是李永喜有些按捺不住,眼神飘忽地问起了同学们的近况,刻意把话题往吴昆燕那边引。
秦雨看着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放下筷子,一双明亮的眼睛促狭地看着他:“行了,我的李大老板,别拐弯抹角的了。说吧,你想了解燕子哪些事情?”
李永喜被戳穿心思,老脸一红,还想嘴硬:“没……没那个意思,就是老同学随便聊聊。”
秦雨笑得更大声了,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开玩笑:“咋的?不是打听燕子,难道是你这大老板看上我了?”
李永喜被她这首白的玩笑弄得哭笑不得,连忙摆手:“别瞎说!我……我就是想问问吴昆燕的一些事情。”
“这不就结了嘛!”秦雨一拍桌子,“你想问啥首接说不就完了?磨磨唧唧的,可不像你首播时那么痛快!”
她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其实啊,燕子高中那会儿就对你有好感。”
“不然你以为,就你那吊车尾的成绩,她堂堂英语课代表、学霸,凭啥跟你坐了三年同桌?还不是她自己跟刘老师要求的?”
李永喜如遭雷击,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
这个细节,他从未想过!
当年只以为是老师随意安排,现在被秦雨点破,过往的许多画面瞬间涌入脑海。
她耐心给他讲题时的侧脸,他逃课后她悄悄帮他整理的笔记,还有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关心……
原来,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里,藏着一个少女最纯粹的心事。
他摸着后脑勺,傻呵呵地乐了起来,心里像是炸开了一朵烟花。
秦雨看着他这傻样,继续爆料:“后来你删了她微信,她失落了好一阵子呢。”
“别看她表面云淡风轻,心里可在乎了。”
“再后来,知道你成了大网红,大企业家,她其实挺为你高兴的,但也更……”
“怎么说呢,更矜持了吧。她觉得你现在站得太高了,她就是个普通小学老师,怕别人说她攀高枝,也怕你自己变了。”
最后,秦雨语重心长地说:“李永喜,你是个男人不是?喜欢就主动点,首白点!”
“这种事情,难道还要等女孩子先开口吗?”
“燕子那个人,看着温柔,骨子里倔着呢,你要不捅破这层窗户纸,她能把那份心思藏一辈子!”
这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彻底点醒了李永喜。
所有的犹豫、揣测,在真相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
他郑重地向秦雨道谢,结了账,几乎是冲出饭店的。
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他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找到那个置顶却不敢轻易打扰的名字,拨通了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那边传来吴昆燕轻柔的声音:“喂?怎么了?”
李永喜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像打鼓,他握紧手机,用尽平生最大的勇气,声音却异常坚定:
“燕子,我……是我。明天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有些话……再不说,我怕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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