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人进了酒楼,点了满满一桌子菜。
算下来要一两银子。
抵得上普通人家几个月的伙食了。
李大山看著那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餚,说什么也不让李彦舟付钱。
“彦哥儿,你別跟大伯爭!”他態度很坚决,“你让我们一家子白住这么好的宅子,大伯心里已经过意不去了。这顿饭,必须我来请!你大伯我现在每个月也有工坊的分红,虽说不多,但这顿饭钱还是出得起!”
罗氏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彦哥儿,就让你大伯请吧,他现在有钱。”
李冬至马上叫道:“让我爹请让我爹请,他有钱!爹,钱给我,我去付!“
李彦舟见状,没再坚持,笑著答应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家人的话匣子也彻底打开了。
李彦舟便趁机把王景珩的安排说了出来。
“大伯你们一家先好好歇歇,逛逛府城。等过几天,就到其他铺子先干著,適应一下,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
“王公子的新铺子定在中秋开业,开业前几天,你们再去铺子里帮著把新到的家具摆放好,熟悉环境。”
“行行。”李大山自然是满口答应。
李彦舟继续道:“王公子说了,你和我爹是掌柜,月钱五两银子,年底还有分红。
“啥?五、五两?”
李大山惊得差点丟了手里的酒杯。
他激动地算起了帐,“一、一个月五两?那一年一年下来岂不是六十两?!”
他在乡下刨地,累死累活一年,到头能存下五两银子都算是好年景了!
现在,他能穿上长衫,当上体面的掌柜,一个月就能挣人家一年的收成?
他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
李彦舟肯定地点了头,又转向两个堂哥:“大哥,二哥,你们在铺子里当伙计,月钱二两,管一顿午饭。”
“二两!”两兄弟对视一眼,喜得满脸通红。
能去镇上的铺子当个伙计,在村里都是能吹嘘半天的大事了,没想到他们有朝一日,能来府城的大铺子里当伙计!
李罗氏也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乖乖,这里外里,加起来得多少钱了?”
李彦舟继续说道:“中秋过了,冬至就和秋妹一起去上女学,我们已经打听过了,南门有家『知礼女学』很不错。大哥二哥你们要是还想读书识字,也可以进学堂,將来考个童生也不是没可能。”
这话可把两兄弟嚇坏了,连连摆手。
李孟舟苦著脸道:“可別了,彦哥儿,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不是那块料,还是当伙计来得实在。就是怕我们笨手笨脚的,干不好,给你丟人。”
李彦舟看著他们既兴奋又忐忑的样子,笑著给他们打气:“这有什么?连钱掌柜都夸你们脑子灵光,手脚麻利,要不然王公子怎么会点名让你们去?况且,王家铺子做的可是高端生意,能学到最新的样式和经营门道。你们去了,只管踏踏实实地学,多看多问。”
他端起茶杯,笑著道:“咱们眼光要放长远些。府城只是第一步,没准往后,咱们还要去省城京城呢!”
这话说得大家都激动起来。
罗氏爽快地道:“行,跟著彦哥儿没错,你去哪我们去哪!”
“对对,爹,你以后可不许再犹豫,耽误我们晚来府城长见识。”李启舟笑著对李大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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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名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知道了知道了。”李大山忙点头。 “一个好汉三个帮,我们彦哥儿也离不开你们的帮衬。”李大田端起酒杯,和李大山碰了一下。
吃完饭,李彦舟带著意犹未尽的一家人在府城最热闹的几条街上逛了逛。
李冬至和李秋妹一手一个葫芦,嘰嘰喳喳笑个不停。
以后每个月要进帐九两银子,还有工坊的分红,罗氏只觉得腰杆都直了,拉著李大山也敢进那布庄首饰铺了。
听著伙计”老爷夫人“的招呼,她笑得眼都眯了起来。
“咱们彦哥儿真是有出息,跟著他,我们也当回老爷夫人。”
等回到墨香巷,罗氏刚准备进门,就看到隔壁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三十来岁,身形微丰,面带笑意的妇人走了出来。
“哎哟,这是嫂子吧?早听秋妹说你们要来,今天才到啊?”那妇人很是自来熟地打招呼。
罗氏本就是个爽利性子,一看对方没有城里人的架子,立马就有了好感。
她笑著应道:“是哩,妹子!我们今天刚从乡下搬来,往后就是邻居啦!”
“那可太好了!”妇人眼睛一亮,热情地自我介绍,“我姓冯,家里就我跟三个孩子,咱们这巷子清静,邻里关係也好,你们搬来就对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从巷口的菜价聊到哪家的豆腐做得好,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就“嫂子”“妹子”地叫上了,竟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不一会儿,隔壁的许大娘听到动静也加入进来。
三人都健谈,就在门口聊得热火朝天。
告別了热情的冯娘子和许大娘,罗氏满面红光地进了院子,对著李大山感嘆。
“你瞧瞧,这里的人多好相处!我看啊,咱们这次是真来对了!”
家里安顿好,李彦舟也终於能將全副心神都投入到府学的课业之中了。
府学的生活,与在村里自学时那份隨性截然不同,紧凑充实得多。
每日卯时,也就是早上五点,书院报时的钟声便会准时响起,將沉睡的学舍唤醒。
紧接著,便响起此起彼伏的穿衣声、推门声和忙乱的脚步声。
李彦舟也在这片忙碌的声响中迅速起身,洗漱完毕,捧起书卷,加入到窗前那一片嗡嗡的晨读声浪里。
府学的竞爭是无声的,却又无处不在。
辰时一到,所有学子都得赶到“经义堂”,听教授轮流讲授《四书》、《五经》的精义。
午后则是各自用功的时间,有的在学舍里埋头温书,有的在窗下临摹法帖,还有那么三五好友,会相约去“学海堂”,辩论经义。
考核更是密集得让人喘不过气。
每隔十天,便有一次由讲师主持的“小课”,检验近期的学习成果。
每月月底,则是由山长或教授出题、阅卷的正式“月考”,考完后红榜一张,名次高低,一目了然,是骡子是马,当眾就得拉出来遛遛。
最重要的,则是季考和岁考。
尤其是岁考,能在府城上百名生员中考进前十,便可增补为“廩膳生员”,简称“廩生”。
成为廩生,便意味著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士大夫的预备役。
不仅每月能从官府领取六斗廩米,基本免去了衣食之忧,更重要的是一种身份的认可。
李彦舟的目標很明確,岁考必须挤进前十,拿到廩生的资格。
而后年的乡试,更要一鼓作气,拿下举人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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