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去乡港和內地发展？你是在开玩笑吗？”
淑祺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看向林默。
“不是，我包里”
林默刚想伸手去摸包里的名片，才想起包还落在楼上房间：
“我在內地开了家经纪公司，叫『九鼎传媒』，接下来还打算在乡港开个工作室，专门对接港湾艺人。”
“那你不是为了那个女孩吗？”
见林默神色不似说谎，淑祺隨手把脏床单扔到床角后坐下，认真看向他。她想知道，这个“大陆仔”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我公司有个宝湾艺人，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孩，她叫徐若晴，正在跟千盛娱乐解约，没成想被他们给绑了”
林默拣著能说的，简单跟淑祺讲了几句。
“徐若晴？我知道。”
淑祺嗤笑一声。她在宝北夜总会时，听过不少千盛娱乐压榨艺人的事：
“她之前还来我们场子表演过，看著挺乖的，没成想也敢跟公司硬刚。”
可笑著笑著忽然收起笑容，自嘲地摇了摇头：
“其实我当初也挺糊涂，被公司骗著签了霸王合同，解约要赔付天价违约金，现在想走都走不了。”
回过神来，淑祺看向林默，
“你把她睡了？”
淑祺忽然发问，语气直白得让林默一愣。
“没有。”林默下意识反驳。
“没有？”淑祺挑了挑眉，眼神像在看傻子，
“没睡你至於这么拼命？又钱又挨刀子的，图什么？”
“我也觉得自己有时候挺傻的。
林默被问住，愣了愣神后忍不住笑了，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了当初的承诺、感情？还是其他
重生后明明能学『聪明』点跟其他人一样同流合污，却偏偏去选了条演艺圈最难走的路。
“好了好了，不想说就別说了，我也没什么太大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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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祺看著陷入沉默后的林默，摇了摇头：
“我问你三个问题，答得让我满意，我就跟你走，但前提是，你能先活著从这里出去。”
“你说。”
回过神来，林默眼神认真起来。
“第一个，进你公司，你会睡我吗？”
淑祺的问题直接又尖锐。
“不、不会。”
林默的额头开始冒冷汗，他没料到淑祺会问得这么直接。
“第二个，你打算给我多少钱？分成怎么算？”
“保底工资我还没定具体数，但不会低於宝湾普通白领的月薪。合同期三年，第一年公司六、你四，第二年五五开，第三年你六、公司四。后续续约再谈。”
“直接说三年平均五五不就完了？说这么麻烦。”
淑祺翻了个白眼，语气却软了点，
“不过条件倒真不算差，不像我那个吸血公司，签约三年八二开。”
林默有点无语，他没料到，年轻时的淑祺居然这么毒舌，却也真实得可爱。
“第三个问题，其实算两个。”
淑祺的神情骤然变的认真，一双大眼睛死死盯著林默，
“我跟现在公司的解约费，你得出；另外，你对我未来的规划是怎么想的？”
“你今年多大？”
林默忽然反问。
“十八，怎么了？”
淑祺愣了愣，还是如实回答。
“那你什么时候签的现在这家公司？”
“去年。”
“没什么，那我先回答你第一个小问题。”
林默理清思路，语气肯定，
“你去年签约时才十七岁，属於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跟公司签的合同本就存在主体资格瑕疵。换句话说，这合同在法律上不算数，你就算『违约』，也不用付违约金。他们让你赔天价解约费，就是在骗你。”
“等等！”
淑祺猛地站起来，眼睛瞪得圆圆的，声音都变了调，
“你意思是，我不用赔那笔一百万的违约金？”
“没错。”
林默点头。
“夭寿哦！我怎么这么白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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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祺抬手拍了下自己的后脑勺， “合著他们当初故意骗我说要赔违约金，所以我才拍了那套写真。我简直笨毙了！”
“什么写真？”
“你不知道？”
淑祺眼神闪了闪，还是从手包里抽出一张写真照片递了过去。
照片上的她穿得很暴露，眼神怯生生的，背景是廉价的摄影棚布景，
“公司去年逼我拍的，说『先攒点名气，以后好接戏』，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想把我推给风月片剧组。”
林默接过照片看了看，忽然想起徐若晴当初在明洛时的遭遇。说到底，她们俩都是被资本攥著软肋的底层艺人。
他把照片递了回去，语气郑重：
“底片我想办法帮你要回来，以后没人能逼你拍不想拍的东西。”
“倒也不用。”
淑祺接过笑了笑，只是看起来未免有些牵强：
“其实他们把我拍的还挺漂亮的。”
林默心里嘆气，在他的印象里，淑祺一直是荧幕上的性感女神，前世还真没多留意过她早年的经歷。
“至於规划”
林默拉回话题，
“我建议带你去內地，试试考燕京影视学院，系统学表演”
“考不了的，我连高中都没上。”
淑祺低声打断，声音里带著点不易察觉的侷促，这是她心里的遗憾。
“我建议先给你开基本工资，明年带你去內地，试试考燕京影视学院，好好学”
“我考不了的，高中都没上。”
淑祺低声打断，声音比刚才弱了些，带著点不易察觉的侷促。
“那我想办法让你去旁听，跟著学”
“不用。”
淑祺抬眼，语气坚定：
“你就直接说，我跟你去內地，能不能拍戏？”
“能！”
林默答得斩钉截铁，
“我这次去乡港开工作室就是打算买一些改编作品的版权，之后会有一系列电影要筹拍，只要你肯学，肯定有机会。”
“ok。”
淑祺站起身，
“就冲你为了个还没签约的艺人都敢拼命，我信你。但还是那句话，你要先活著出去再说。”
说著，她弯腰抱起床上染血的床单，转身走了出去。
林默望著她的背影，后背上白药带来的微凉传来，他忽然觉得这伤，一点都不亏。
另一边。
徐若晴站在路口，仰头望著顶楼的窗户，她没等到林默下来。
她知道，他肯定是被发现下不来了。
心慌像潮水般涌上来，可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相信林默一定有办法。
没再等，抬手拦停路边计程车，直接去往宝南机场。
到了机场，徐若晴用钥匙打开 44號储物柜，从里面取出一万美金，隨即拨通了林默让她牢记的那个號码：
“喂，我叫徐若晴，林哥让我”
她把情况简明跟电话那头的王菲菲说了，按照林默的吩咐，把钥匙放到失物招领台后，快步走向购票中心。
“您好，请问最快飞往乡港的航班是几点？”
售票员低头查了查系统，客气地回话：
“小姐，最早的一趟是明天上午 11点 20分。”
“明天 11点 20分”
徐若晴正在思考时，眼角余光瞥见机场门口刚停下几辆麵包车，一群穿黑衣服的汉子正从车上下来，为首的人手里还拿著照片，像是在找人。
虽不认识这些人，可心底的不安像潮水般涌上来，直觉告诉她，这些人是来抓自己的。
“小姐？小姐您要预定吗？”
售票员的声音拉回了她的神。
“不、不用了。”
徐若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儘量让语气平稳，
“请问最快飞往省內其他城市的航班有哪些？”
“我帮您查一下。”
售票员虽觉得奇怪，却没多问，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
“最快的是五十分钟后飞往宝北的航班，现在还能出票。”
“多少钱”
拿好票，徐若晴没敢多耽搁，在售票员异样的目光里，快步朝著出发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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