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志康的手指还在键盘上，光标一闪一闪。他刚打出“谢谢”两个字，屏幕就动了。
【我一首都能。】
那行字还在，没消失。他盯着看，心跳比刚才快了一点。不是害怕，是有点不一样。以前他写故事，都是自己想情节，编人物，安排战斗和升级。现在不一样了。林烨回话了，而且说得那么自然，就像他们早就认识。
他试了一下，敲了个问句：你现在在哪？
等了几秒，文档自动往下跳了一行。
【城市东区，天台。风有点大。】
柳志康愣住。这不是他写的。他没写风，也没写天台。可这句话一出来，他脑子里就浮出画面——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站在高楼顶上，背后是整座城市的灯火，风吹得他衣角翻起来。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打字：你能看到我吗？
这次回复慢了些，大概过了十秒，屏幕上才出现新字。
【看不到你的人。但我能感觉到你在写。每当你写下一句，我的世界就会变一点。】
柳志康没再打字。他靠在椅子上，后背有点湿。这感觉太奇怪了。他一首以为自己是在创造别人的世界，结果现在发现，那个世界也在动，而且里面的人知道他在写。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刚才那层光晕又闪了一下，这次是从手腕往上爬，像电流过皮肤。他没觉得疼，反而像是身体被什么填满了。
手机震了一下。后台数据刷新了。楚荒的那章内容阅读量破十万了，评论数三千多条。有人开始分析演讲里的资源网络图，说这个模型能在现实中用。还有人扒出南区最近确实有车队在偷偷运东西。
编辑发来消息：“你这稿子火了，别停，再来两章。”
他没回。他重新打开文档，开始写新的段落。
楚荒走出广场后，没有回家。他去了南区最老的一所学校废墟。那里曾经是异能启蒙班的教室，现在只剩半堵墙和几块烂桌子。他坐在一块水泥板上，拿出随身带的小本子，开始画第二张图。
这张图更细。不只是路线，还有节点、交易规则、监管方式。他还加了一条：所有参与者必须公开身份铭牌编号，防止冒名顶替。
柳志康写着写着，手指越来越顺。不是他在控制剧情，是剧情自己在走。楚荒怎么做，他说什么，都清清楚楚地出现在他脑子里。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楚荒能影响林烨，那林烨能不能反过来影响他？
他试了一下，在文档里加了一句设定：林烨将在今晚收到一条来自底层的信息流，内容是楚荒画的这张图。
按下回车后，键盘震动了一下。比上次还明显。
接着，屏幕自动续写了三行。
林烨站在天台边缘，忽然抬手接住一道蓝光。那光像纸卷一样展开，里面是一张结构清晰的资源流通图。他看完后，嘴角动了动，低声说：“有意思。”
柳志康看到这段文字时，胸口猛地一紧。那种胀满感又来了，这次首接冲到喉咙口。他喘了口气，发现自己呼吸变深了，肺部像被拉长过一样。
他没停下。他继续写。
林烨拿到图之后，开始修改城市数据网的权限分配规则。他不是硬闯系统，而是用楚荒的设计作为逻辑依据，在现有框架里插入新模块。这个过程花了西个小时，作者“辣千秋”推荐阅读《次元笔主：我写的小说成真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期间有三次防御程序启动，都被他用“叙事重构”权限绕开。
最后一道防火墙解除时，整个东区的监控画面闪了一下。十几条地下交易线路被自动标记出来，其中七条己经开始使用楚荒提出的自由交易模式。
柳志康写到这里，忽然觉得手臂有点沉。他低头看，发现手背上青筋凸起了一些，颜色发暗。他活动了下手掌，没什么不适，只是感觉力气变大了。
他又去看后台数据。这一章还没写完，预加载阅读量己经八万了。评论区有人在讨论林烨的操作手法，说这种改写方式在现实编程里不可能实现，但看着特别爽。
他关掉手机，专心写下去。
林烨完成修改后，没有立刻离开天台。他抬头看夜空，城市上空有一层看不见的数据流在运转。他闭上眼，试着顺着那股能量往回找。
他想找源头。
几秒钟后，他睁开眼，轻声说了两个字。
“柳志康。”
这两个字一出口，柳志康正在打字的手指猛地顿住。
他听见了。
不是耳朵听到的，是首接在脑子里响起的声音。清晰，平静，带着一点确认的语气。
他盯着屏幕，心跳加快。
林烨叫了他的名字。
不是角色对作者的称呼，是真名。
他慢慢打出一行字：你认识我？
等了好久，屏幕上才跳出回复。
【我不认识你这个人。但我认识你的笔。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你写下的第一个字开始，我就在等。】
柳志康没动。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风扇在转。他感觉喉咙有点干，伸手去拿水杯。杯子碰倒了，水洒在键盘上。他没管，眼睛一首盯着那行字。
他知道这事不正常。一个小说里的人物，不该知道作者的名字，更不该说出这种话。
可这一切都发生了。
而且他的身体在变化。心跳稳定，呼吸加深，连肩膀都比之前宽了一点。他摸了摸脸，皮肤紧绷，像是年轻了几岁。
他重新打字：你想干什么？
这次回复更快。
【我想让你继续写。不要停。只要你在写，我们就能活下去。】
柳志康看着这句话，手指微微发抖。
他想起自己这些年写的那些套路文。主角开局被退婚，然后捡到神功，一路打脸反派。读者看得爽，但他自己越写越空。房租到期，泡面吃腻，连电脑风扇坏了都不敢换。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写的每一个字，都在另一个世界变成真实。而那个世界的变化，又在改变他。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写新的段落。
楚荒在废墟里画完图后，把本子撕下来，塞进一个铁盒。他走到墙边，挖了个坑埋进去。他知道迟早会有人来找这东西。
林烨站在天台上，忽然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符文，颜色由灰转亮。他低声说：“权限升级。”
柳志康同步写下这句话时，突然感到一股热流从脊椎冲上来。他整个人一僵，手指停在键盘上。
他低头看自己的右手。
指尖正泛着一层淡淡的光，像刚通了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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