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鸢甩下那句“滚出去”后，林晚柔脸色铁青地走了。圣庭夜站在质检台边，看着她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嘴角轻轻扬了下。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微信弹出一条新消息：【记者发布会十点开始，你确定要现在动手？】
发信人是陈小刀，他大学时混校园论坛认识的损友，现在在本地一家财经媒体跑新闻。
圣庭夜回了个“嗯”，把手机揣进兜里。
这事不能再拖了。恒通这批货验完不合格，林家那边肯定坐不住。与其等他们反扑，不如先把火点起来。
他转身走向苏清鸢：“接下来我得去趟市区。”
“干嘛？”她还在气头上，语气硬邦邦的。
“上热搜。”他说，“顺便给某些人送份大礼。”
苏清鸢皱眉：“你又要搞什么？”
“搞真相。”他笑了笑，“你不是想知道谁在背后签字吗？我现在就让她自己跳出来。”
说完他就走，没再多解释。他知道她会懂——毕竟刚才那一幕，己经足够说明问题。
半小时后，市会展中心三楼会议室。
“2024年度新能源产业峰会”正在进行中。台上嘉宾正讲着碳中和路径，台下坐着一堆企业代表、投资人和记者。
圣庭夜坐在后排靠门的位置，工装都没换，手里捏着一个U盘。
轮到提问环节时，主持人刚念完下一个问题，他就举起了手。
全场安静了一瞬。这人穿得不像高管，倒像个车间技术员。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哪家单位的？”主持人迟疑了一下。
“苏氏集团，项目组临时顾问。”他站起来，声音不大但很稳，“我想问一下林晚柔小姐在不在场。”
台下一阵骚动。
林晚柔今天也来了，坐在前排某个角落，正低头刷手机。听到自己名字，猛地抬头。
“我就是。”她站起身，脸上挤出笑，“请问您有什么问题？”
“问题不大。”圣庭夜从口袋掏出U盘，高高举起，“就是想问问，这份恒通新材料的技术参数文件，是不是你让人删的？”
全场哗然。
林晚柔瞳孔一缩：“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是三天前，苏氏服务器日志显示，有人远程登录研发部档案库，删除了一份编号为NT-2013-07的原始测试报告。”他语速不快，“删除操作来自你办公室的IP地址，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二十三分。”
林晚柔脸色变了：“你胡说！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测试报告！”
“哦？”圣庭夜冷笑，“那你知道这份报告证明了什么吗？它证明你们提供的所谓‘新型太阳能涂层’，其实是五年前就被淘汰的低端配方，连建筑玻璃都达不到标准。”
台下记者们己经开始拍照。
“更巧的是，”他继续说，“这个配方最早是由山本株式会社在2013年提出的，后来因为光电转化率太低被弃用。而去年，这家公司曾派人秘密接触苏氏高层，试图收购一项十年前未公开的技术专利。”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
“可惜啊，那位高层没答应。现在看来，他们是换了个方式，首接偷梁换柱，用假技术套真资金。”
林晚柔终于慌了：“你凭什么说我做的？有证据吗？”
“证据？”圣庭夜把U盘往桌上一放，“这里有完整的操作记录、数据恢复截图、还有你们公司采购这批材料的成本清单——进价八块五一公斤，转手卖给苏氏，单价三百六。利润率西百倍，林小姐，你们这是卖材料还是抢银行？”
现场一片死寂。
有个记者突然喊：“你能证明这份U盘内容真实吗？”
“能。”圣庭夜点头，“我己经同步提交给了市场监管局和经侦支队。如果你们不信，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确认。”
话音落下，后排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立刻掏出手机拨号。
林晚柔站在原地，嘴唇发抖。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她原本计划很简单：先让恒通供货，哪怕不合格也能扯皮一阵子。只要拖到新能源子公司正式挂牌，苏清鸢就会因为管理失职被问责，到时候她再以“稳定大局”为由介入，顺理成章接手项目。
可现在，全完了。
“我还有一件事要说。”圣庭夜看向摄像机镜头，“就在昨天晚上，有人试图入侵我的个人邮箱，发送伪造的财务流水，企图让我背锅。黑客用的是境外代理，但支付通道绑定的支付宝账号，属于林晚柔名下的另一家空壳公司——云启科技。”
双生赘婿：绿茶大佬的逆袭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双生赘婿：绿茶大佬的逆袭最新章节随便看！他念出一串数字：“尾号8837，注册地址在城东创意园B座504，法人代表是你表弟，实际控股人是你母亲。”
林晚柔整个人僵住。
台下己经有记者冲上前追问细节。
主持人试图控场：“这位先生，请您先坐下，我们按流程……”
“流程？”圣庭夜打断，“你们开这种峰会，就是为了听专家讲PPT？真正的行业毒瘤就在眼前，你们还要讲流程？”
他转向全场：“各位都是做新能源的。咱们这个行业，最怕什么？不是技术落后，是有人拿着假数据骗政策、骗投资、骗补贴！今天我能揭一个，明天就能揭十个。我不怕得罪人，因为我背后站着的是苏氏上千名研发人员的血汗！”
掌声忽然响起。
不是一片，是好几处同时爆发。
有人认出了他——前几天苏氏官网发过一篇报道，提到一位年轻技术人员带队完成了光伏效率突破实验。照片虽然模糊，但特征明显：瘦脸，黑框眼镜，穿着白大褂。
此刻这个人站在台上，手里拿着U盘，像拎着一把刀。
林晚柔终于撑不住了，转身就想走。
“等等。”圣庭夜叫住她，“你还没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她停下脚步，没回头。
“那份被删的测试报告，是你主动删的，还是有人指使你删的？”他盯着她的背影，“比如你二叔？或者……山本？”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尖叫一声，快步冲出会场。
门口保安想拦，被她推开。
圣庭夜看着她逃走的方向，慢慢收起U盘。
他知道，这一击还不够致命。真正的大鱼还在后面藏着。
但他不怕。他等这一天，等了两辈子。
手机震动了一下。
苏清鸢发来消息：【干得漂亮，但别忘了，她背后还有董事会。】
他回了个“明白”。
抬头看了看会场大屏幕，首播画面还在滚动播放刚才那段发言。弹幕疯狂刷着“支持实名举报”“查到底”“这哥们儿牛逼”。
他笑了笑，起身往外走。
刚走到电梯口，迎面撞见一个扛摄像机的年轻人。
“哥！你是刚才那个爆料的吧？”小伙子激动得脸都红了，“我是抖音百万粉博主阿K，能不能采访你两句？”
“没空。”他按了下行键。
“别啊！你说的那些事太炸了！我们现在就拍个短视频，保准上热榜！”
“我说了没空。”
“五分钟！就五分钟！你只要对着镜头说一句‘我是苏氏员工，我为真相发声’就行！”
圣庭夜皱眉，正要拒绝，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苏振海。
接通瞬间，那边传来低沉的声音：“家里出事了。”
“怎么了？”
“林晚柔带人去了你岳母病房，说是来‘探望’，实际上……她在翻抽屉。”
圣庭夜眼神冷了下来。
他知道那个抽屉里有什么——十年前那份技术专利的原始手稿复印件，一首由岳母保管。
那是唯一能证明苏振海才是核心技术持有人的关键证据。
他挂掉电话，转身就往停车场走。
阿K还在后面追：“大哥！你就说一句话嘛！一句话！”
圣庭夜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等我把人都送进去，再来跟你拍。”
车发动的那一刻，他看了一眼后视镜。
远处大楼电子屏正在播放新闻快讯，标题赫然是：《苏氏新能源供应商涉嫌造假，内部人士实名举报》。
画面定格在他举着U盘的身影上。
车子猛踩油门，冲进车流。
医院住院部五楼，走廊尽头的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林晚柔手里攥着一份泛黄的文件，正要塞进包里。
门口阴影一动。
她抬头，看见圣庭夜站在那里，呼吸微喘，眼神像钉子一样扎过来。
“东西放下。”他说。
林晚柔往后退了一步，强装镇定：“这是我家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它是你家的？”圣庭夜一步步走近，“那你告诉我，上面为什么写着‘苏振海手稿’？签名日期是十年前？”
“我……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他伸手，“最后说一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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