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的时候，圣庭夜正靠在电梯墙边刷消息。屏幕亮起，一条转账通知跳出来——【林晚柔向您发起一笔5000元的收款请求】。
他盯着那条提示看了两秒，首接划掉。
这女人最近挺活跃啊。前脚刚在公司乱签字，后脚就敢朝他要钱？真当他是提款机？
电梯门一开，他就看见苏清鸢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抱着一叠文件，脸色不太好看。
“你怎么在这？”她问。
“刚从你爸办公室出来。”他走近了点，“怎么，谁又惹你了？”
苏清鸢没说话，把文件夹往他怀里一塞。“你自己看。”
他翻开第一页，是一份项目合作协议书，甲方是苏氏新能源筹备组，乙方写着一个陌生公司名：**恒通新材料**。
合同金额八百万，用途是新型太阳能涂层材料批量供应。
他翻到签名页，瞳孔一缩。
“这合同……己经签了？”
“昨天下午走的流程。”苏清鸢声音冷，“我今天早上才在归档系统里看到。我爸根本不知道这事，审批人是他秘书，用的是备用签章。”
圣庭夜立马反应过来。
这是绕过苏振海私自签的合同。而且乙方公司——恒通材料，不就是林晚柔背后那个空壳公司的关联方吗？
“采购部那边怎么说？”
“说流程合规，单子不大，又是常用品类，所以走的是快速通道。”苏清鸢咬牙，“但他们没权限绕过总负责人审批。这合同能过，说明内部有人放水。”
圣庭夜冷笑一声。
林家动作真快。董事会还没开呢，就开始往苏氏的血管里插管子了。
更狠的是，他们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新能源子公司马上要独立，现在爆出一份问题合同，第一个被问责的就是负责项目的苏清鸢。
这就是冲着她来的。
“你打算怎么办？”他问。
“先冻结付款，然后查是谁批准的。”苏清鸢眼神发狠，“谁给的签章授权，谁经手的财务流转，我一个个揪出来。”
“别急。”圣庭夜按住她肩膀，“你现在去查，等于告诉对方‘我知道你们出招了’。他们立刻会藏得更深。”
“那你说怎么办？坐等钱被打出去？”
“反向利用。”他把合同翻到最后一页，“你看这里，验收标准写得模糊，只说‘符合行业通用参数’，没写具体数值。交付周期也短，十五天内必须供货。”
苏清鸢皱眉：“你是说……他们可以随便拉一批次品充数？”
“对。到时候货不对板，责任全在你头上。毕竟你是项目主管，合同是你团队提交的。”
她脸色变了。
这哪是签了个合同，这是被人埋了颗雷，还让她自己踩上去。
“所以咱们得等。”圣庭夜合上文件，“让他们把货送过来，再当众验货不合格。一次性打脸两家——恒通，还有躲在后面签字的人。”
“可万一他们这次真送合格产品呢？”
“不可能。”他摇头，“他们要是真有技术实力，早就自己干了，何必借你的名义走流程？这种空壳公司，连厂房都没有，拿什么生产高性能涂层材料？”
苏清鸢沉默片刻，终于点头。
“行，听你的。但有个条件。”
“你说。”
“这事你得帮我盯。”她盯着他，“我不信别人，只能信你。”
圣庭夜笑了下。
这话听着耳熟。昨晚苏振海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一天之内，父女俩先后把底牌交到他手上。有意思。
“没问题。”他收起合同，“不过你得配合我演一场戏。”
“什么戏？”
“装崩溃。”
“……你说什么？”
“你得让所有人觉得，这份合同让你压力很大，快要扛不住了。”圣庭夜解释，“最好在公开场合情绪失控一次，比如会议上突然拍桌子走人，或者在办公室摔东西被别人听见。”
苏清鸢瞪他：“你让我装疯？”
“不是装疯，是示弱。”他纠正，“你现在越慌，他们越放松警惕。等他们以为你己经自顾不暇时，咱们再动手，才打得最疼。”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冷笑：“你还真是阴。”
“谢谢夸奖。”他耸肩，“绿茶本茶。”
两人正说着，手机同时响了。
苏清鸢低头一看，是财务部的消息：【恒通材料己开具发票，请项目组确认是否启动首笔付款（30%）】。
时间显示：**十分钟后截止确认**。
“来得真快。”圣庭夜眯眼，“这是逼你立刻做决定。”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双生赘婿：绿茶大佬的逆袭苏清鸢手指在屏幕上停了几秒，然后猛地抬头。
“我现在就去找王秘书。”
“别。”圣庭夜拦住她，“你现在去质问，等于打草惊蛇。让他继续以为你啥都不知道。”
“那我怎么办？不确认，系统自动驳回；确认了，钱就出去了！”
“你确认。”他说，“但加个备注：‘待技术复核后支付’。”
苏清鸢一愣：“这有用？”
“有用。”他笑，“只要钱没出去，就有操作空间。而且这个备注一旦留下记录，将来追责时，你能证明自己留了后手。不算失职，顶多是流程疏忽。”
她想了想，照做了。
消息发出去三分钟后，王秘书回了个“收到”，语气平静，毫无异常。
圣庭夜看着那条回复，嘴角微微扬起。
鱼饵，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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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项目例会上。
采购部汇报进度时提到：“恒通材料预计明天上午九点送货，共五吨，用于首批试产线测试。”
会议室一片安静。
苏清鸢坐在主位，脸色发白，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有人注意到她状态不对，悄悄交换眼神。
散会后，行政小李在茶水间听到她打电话。
“……我真的撑不住了，这份合同要是出事，我肯定得背锅……爸那边还不知道，我要不要先坦白……”
声音压得很低，但足够让门外经过的王秘书听见。
当天下午，林晚柔出现在苏清鸢办公室门口，手里拎着一杯奶茶。
“姐，听说你最近压力特别大？”她笑容甜美，“我特意给你买了你喜欢的波霸珍珠，加双倍糖。”
苏清鸢靠着椅背，没抬头：“谢谢，我不喝甜的。”
“哎呀，别这么见外嘛。”林晚柔把奶茶放在桌上，“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商量呢？”
“有事说事。”苏清鸢终于抬眼。
“我是替二叔来的。”林晚柔语气轻快，“他说恒通那批货明天就到，要是验收顺利，后续还能追加订单呢。”
苏清鸢猛地站起身。
“你二叔？他算什么东西，能决定我们部门的供应商？”
“哎哟，姐你别激动。”林晚柔往后退半步，装出害怕的样子，“我只是传个话嘛。再说，合同都签了，难道你还想毁约不成？”
“毁约不毁约，轮不到你来说。”苏清鸢冷冷道，“你一个实习生，整天跑来跑去传话，也不嫌累得慌？”
林晚柔脸上的笑僵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我是关心你嘛。”她叹气，“你看你这两天都瘦了。要不这样，明天验货我陪你一起去？好歹我也学过材料检测，说不定能帮上忙。”
苏清鸢盯着她，忽然笑了。
“行啊。”她说，“我正愁没人见证呢。”
林晚柔一愣：“见证什么？”
“见证你们怎么用一堆废料，糊弄整个苏氏研发部。”苏清鸢拿起桌上的文件夹，重重摔在桌上，“明天九点，我等着看你们的表演。”
林晚柔脸色瞬间变了。
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苏清鸢挥手打断。
“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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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分，仓库门口。
圣庭夜穿着工装站在质检台旁，手里拿着一份检测清单。
苏清鸢一身职业装，双手抱胸，目光冰冷。
林晚柔带着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走来，其中一个提着检测仪。
“开始吧。”苏清鸢下令。
第一批样品取出，送入光谱仪。
三十秒后，数据跳出。
转化率：**19.3%**。
众人哗然。
标准要求是**不低于28%**。
“这玩意儿连民用级都不达标。”圣庭夜摇头，“你们拿工地玻璃当太阳能板？”
林晚柔强笑：“可能是运输过程出了问题……我们再测一批！”
第二批，结果：**20.1%**。
第三批：**18.7%**。
圣庭夜当众打开合同附件，指着验收条款。
“根据协议第七条，连续三批检测不合格，视为根本违约。甲方有权终止合同，并追究乙方赔偿责任。”
他看向林晚柔带来的技术人员。
“你们，谁敢签字认定这批货合格？”
没人说话。
苏清鸢走到林晚柔面前，声音很轻。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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