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庭夜刚走出技术部，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陈工发来的消息：“查到了，三个数字对应林晚柔注册的一个境外邮箱，绑定了瑞士银行的匿名账户。最近七十二小时有三笔资金转出，总额两千三百万。”
他站在电梯口，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字：“把流水导出来，重点看收款方有没有关联苏家产业或者董事会成员。”
回完消息，电梯门开了。苏振海己经在里面，手里拎着两杯咖啡，递了一杯过来。
“你动作挺快。”圣庭夜接过，没问他是怎么等在这儿的。
“我让人盯着医院那边。”苏振海靠在角落，“监控视频看了，她确实用手写了783。这女人还挺谨慎，纸条写完就撕了，还用嘴吹灰，以为这样没人看得清。”
“但她忘了病房有俯拍角度。”圣庭夜喝了口咖啡，“人一低头，手的动作全露出来了。”
苏振海点头：“你还留了后手？”
“当然。”他说，“我让陈工反向追踪她的设备指纹。只要她用过公司电脑、私人平板，甚至连过星轨内网，系统就会留下痕迹。我们现在不是在找她藏的东西，是在等她自己暴露。”
两人沉默了几秒，电梯一路下到地下车库。
外面天阴着，风有点大。苏振海忽然开口：“你说山本背后还有人？”
“他一个日本商人，凭什么插手我们家的事？”圣庭夜说，“而且他敢动手，说明有人给他撑腰。不然他图什么？赔上整个东亚市场的份额？”
“你是怀疑董事会里的老家伙？”苏振海眼神冷了下来。
“不止。”他说，“林晚柔能接触到核心代码，还能设自毁程序，权限从哪来的？总不能是她自己申请的吧。审批记录查了吗？”
“查了。”苏振海声音低了几分，“三个月前有一份升级申请，签名是我签的。但……我没批过那个文件。”
“那就是有人伪造你的签名。”圣庭夜笑了下，“要么是你身边的人动的手，要么就是——你己经被架空很久了。”
苏振海没说话，脚步却停住了。
他们走到车边，圣庭夜拉开副驾门坐进去，顺手把安全带扣上。
“你就不怕我说错？”苏振海站在驾驶座外，看着他。
“怕啊。”他说，“所以我每一步都留了证据。录音、截图、操作日志，全都加密存了三份，一份在我这儿，一份在苏清鸢手上，还有一份在公证处锁着。”
苏振海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你还真是滴水不漏。”
“我不像你，能忍二十年。”圣庭夜看向窗外，“我只想过好这一世。可要是有人非要逼我往前走，那我也只能奉陪到底。”
苏振海拉开车门坐进来，发动引擎。
车子缓缓驶出地库，上了高架。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当女婿吗？”他忽然问。
“因为你女儿非嫁不可，而我是唯一愿意签契约的人？”圣庭夜反问。
“不是。”苏振海摇头，“是因为你那天来见我，穿的是旧皮鞋，但擦得很干净。衣服是打折买的，领子有点变形，可扣子一颗不少。你坐下时没有乱碰我的东西，也没急着表忠心。你就说了一句话——‘我能帮你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圣庭夜没接话。
“那时候我以为你只是运气好，撞上林晚柔犯错。”苏振海继续说，“但现在我知道，你根本不是撞上的。你是算准了她会动手，算准了系统漏洞，甚至算准了我会让你接手审计。你早就布好了局。”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他说。
“那你告诉我。”苏振海踩下刹车，等红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董事会下周要开会，议题是‘核心技术安全管理’，明摆着是要拿你开刀。他们不会允许一个入赘的外人掌握这么多权限。”
“那就让他们开。”圣庭夜笑了笑，“我还巴不得他们早点动手呢。真以为换个总监就能解决问题？等他们发现新来的连服务器面板都看不懂，估计得哭着求我回来。”
“你就不怕他们联合起来，首接罢免你？”
“怕。”他说，“但我更怕他们什么都不做。只要他们敢动，我就有反击的机会。就怕他们缩着头装死，那才麻烦。”
绿灯亮了，车子重新启动。
过了会儿，苏振海说：“从今天起，财务部划出一个独立账户，由你和我共同管理。所有对外投资、内部拨款，必须双签才能生效。我会让秘书把权限开通流程走完。”
圣庭夜转头看他：“你不怕我卷钱跑路？”
“你要想跑，早跑了。”苏振海说，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双生赘婿：绿茶大佬的逆袭》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你要是真贪钱，就不会主动提出三方联签制度。你能想到防一手，说明你在乎这个家。”
“我不是在乎家。”他说，“我在乎的是清鸢，还有你给我的这次机会。我不想再死一次。”
苏振海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
车子拐进一条老街，路边有家不起眼的茶馆。苏振海把车停下：“下来喝杯茶。”
两人走进去，老板熟络地招呼，端上一壶铁观音。
“这家店是我爸开的。”苏振海倒了杯茶，“他一辈子就想做个老实人，结果被人骗光了积蓄。我二十岁那年，带着技术进苏家，以为凭本事能站稳脚跟。可他们看我的眼神，就跟看一条狗一样。”
圣庭夜听着，没打断。
“我忍了二十年，不是因为我软弱。”他说，“是因为我没有胜算。首到你出现。你比我狠，也比我聪明。你能在一个小时内写出别人三天都搞不定的程序，也能在被所有人嘲笑的时候一声不吭。你不是来讨好苏家的，你是来改规则的。”
“所以你现在信我了？”圣庭夜问。
“信。”苏振海放下茶杯，“从你提出双签制度那一刻起，我就信了。你要权力，但你不独占。你要控制，但你愿意分责。这种人，才值得合作。”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早点动？”他问。
“因为我需要确定一件事。”苏振海看着他，“你到底是想取代我，还是想帮我一起拿回原本就该属于我们的东西。”
“现在你确定了？”
“确定了。”他说，“你昨天让我修改公司章程，增加‘核心技术不得私自授权第三方’这一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是在断某些人的财路。你不怕得罪人，说明你不是为了自己。”
圣庭夜喝了口茶，有点烫。
“其实我也有私心。”他说，“我不希望清鸢以后被当成交易工具。也不希望你辛辛苦苦做的东西，最后变成别人嘴里的残羹剩饭。”
“那你准备怎么对付董事会？”苏振海问。
“很简单。”他说，“让他们先出手。等他们提名的新总监上任，第一天就会发现登录不了系统。因为所有的权限交接都需要前任确认，而我不确认。他们要是强行重置，防火墙会自动触发数据保护协议，所有核心资料进入离线封存状态。到时候别说管理，看都看不到。”
“你什么时候设的这个机制？”
“就在你任命我当审计负责人的当天晚上。”他笑，“我让陈工改了底层逻辑，只要有人试图绕过我接管系统，就会被判定为异常操作。”
苏振海愣了几秒，突然哈哈大笑：“你小子……真是够阴的。”
“不是我阴。”他说，“是他们太蠢。总以为换个名字就能换掉事实。可技术这东西，认的是规则，不是头衔。”
笑声落下，茶馆外传来一阵雨声。
雨水顺着屋檐往下淌，在门口积起一小片水洼。
“下周的董事会。”苏振海收起笑容，“我会支持你继续留任。如果他们投票反对，我就拿出股份表决权。我在苏家还有百分之十八的投票权，足够否决任何决议。”
“你不怕他们反扑？”圣庭夜问。
“怕。”他说，“但我更怕什么都不做。我己经老了，没几年拼劲了。但你不一样，你才三十岁，有的是时间。只要你愿意，咱们就把这摊烂事彻底翻过来。”
圣庭夜看着他，许久才说：“好。”
雨越下越大。
茶馆的灯闪了一下。
圣庭夜手机震动，新消息弹出：
“境外账户资金流向确认，其中一笔八百万转入‘海辰置业’，法人代表是苏家董事周元庆的妻弟。”
他把屏幕转向苏振海。
苏振海看了一眼，眼神骤然变冷。
“周元庆……”他低声说，“上个月还在会上说我该退位让贤。”
圣庭夜收回手机，喝了最后一口凉掉的茶。
“现在你知道谁在背后了？”
苏振海没回答，只是掏出车钥匙，站起身。
“走。”他说，“回去开会。我得让法务准备一份声明，关于‘某些董事涉嫌利益输送’的初步调查报告。”
两人推开茶馆门，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密集的响声。
圣庭夜跟着走出去，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他说，“明天我去趟医院。”
“看林晚柔？”
“嗯。”他点头，“她虽然不能说话，但还能写字。我想问问她，是谁教她这么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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