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有些愣神。
她有点被曲盼阳的理论绕进去了。
但很快她又清醒了，脸色略微复杂。
这和问她如何攻略她自己有什么区别？要不是确定他和林昭没关系，且自身没带系统，她都要怀疑他是来攻略自己的了。
她第一次有了欲言又止的感觉。但与他那双单纯无辜的眼睛对视上时，她发现她根本说不出讽刺挖苦的话。
说了，按这小傻子的逻辑，她还得告诉他理由，然后再告诉他如何做才能避免被骂。
南风觉得有点头疼，揉了揉眉心，她才开口。
“我没有生气。”
“但是你刚刚很不耐烦。”
南风一噎，她的性格本就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才是正常情况。
她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从不会因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而怪罪自己，所以她很坦然地承认了。
“因为我就是一个反复无常，喜怒不定的人啊。”
曲盼阳愣了下，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个答案显然并没有解开他的疑惑。
“如果你想让我开心点，”南风认真思索了下，“那下次就别站在那里挨打，要反抗就早点反抗。”
她的手指抚摸上他的脸，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算难看，却足够让人怜惜。
曲盼阳歪了下头，眸底似有不解，迟疑着反问：“可是……反抗……不是会带来更多麻烦吗？”
南风嗤笑一声，“说得好像你不反抗麻烦就没找你一样。”
曲盼阳沉默下来。
“我不怕麻烦，”她伸手将他略长的刘海撩了起来，“再说了，我并不认为你能惹出我解决不了的麻烦。”
“那如果是……世界末日呢？”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死寂，盯着她时像是随时想把她拖进深渊。
“那一定很有趣！”想到那一天，南风显而易见地变得兴奋起来，她还没试过和气运之子联手搞崩世界呢。
一定很有趣！
这跟打天道的脸有什么区别，不，区别是它亲儿子还在背后捅刀。
曲盼阳愣了下，有错愕有迷茫有不理解。
南风己经没空理会他了，她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白日梦里。
越想越开心，越想越兴奋，然后她猛的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世界好像没有天道和她玩背后捅刀的游戏。
兴趣顿失，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收起笑容，她看向曲盼阳，在她兴奋的这点时间里，曲盼阳又恢复正常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人还挺般配的。
这会儿陈家的司机也到了，“走吧。”
——
拉开车门，南风往旁边让了下，看向曲盼阳，“进去。”
曲盼阳低着头，听话地钻了进去。南风紧跟着坐进后座。
“大小姐，去哪儿？”司机恭敬地问。
“医院。”
“好的。”
处理好曲盼阳身上的伤，下午上课的时间也快到了。
南风让司机先送曲盼阳回学校，自己则留在了医院。
“你不回去吗？”曲盼阳像只被遗弃的小狗，微微晃着脑袋，过长的刘海散开，露出那双好看的桃花眼。
南风伸手，指尖捻起他一缕柔软的发丝，“下次带你去把头发剪了。”
曲盼阳摸了下自己的头发，露出一点迷茫的神色，“可以……看见，”顿了顿，像是怕南风生气，又改变主意，“我可以自己剪。”
南风不置可否地收回手，“我有点事，上车吧。”
曲盼阳“嗯”了一声，也没多问，乖乖跟着司机离开了。
目送车子消失，两名保镖悄无声息地从角落走出。
“大小姐。”他们躬身行礼。
南风收回目光，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点弧度，眼底寒光闪烁：“走吧，去会会那位姜董。”
三人转身进入医院，径首乘电梯抵达顶层的VIP病房区。
病房内，姜文俊尚在昏迷之中。
他病床前，一对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女正焦躁地踱着步。
南风推门而入，那对男女立刻换上殷勤的笑容迎了上来。
“陈小姐，您来了……”
南风目光淡淡扫过他们，脸上挂着浅笑，语气却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轻挑。
“看来姜公子没什么大碍。既然如此，我们就好好……算算账吧。”
——
姜文俊转学了，姜家也破产了，连带着与他交好的几家也出了问题。
一时间人心惶惶，班上的氛围都压抑了许多，尤其是南风在的时候，整个班级都安安静静的，根本没人敢说话。
……
南风却浑然不在意，她又不是真的来体验生活的，还能和一群二世祖交朋友不成？
她管他们的心情如何。
她转来这所学校己近一月，月考也快来了。
她不复习是因为没必要，曲盼阳这两天倒是认真复习起来，有的一忙，甚至下课休息时间也会忽略。
南风觉得他的状态有点奇怪。
按道理来说，他都能把整个世界推进到世界末日了，不该为这些小儿科的题目苦恼才是，但大部分时候，曲盼阳的状态都很差，有种学着学着就学不进去的感觉。
察觉到她的注视，少年侧过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因疑惑而微微睁大。
南风对上他带着询问意味的视线，眼睫微垂，随即重新抬起，又伸手自然而然地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
他的头发很顺，也很柔软，摸起来也很舒服。
发丝间传来温凉的触感，曲盼阳将脑袋凑近了些，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有点呆的状态，也不会存在害羞等情绪。
意识到南风想做什么，他都会无底线的配合。
她要摸头，他就把脑袋凑上来，她要摸脸，他就把脸凑上来……她要解他的衣服，他就乖乖坐好……
好吧最后一项她还没尝试过，但她觉得他肯定会这样做。
南风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像一只小狗，但那个时候他只是一只被雨打湿脏兮兮的流浪幼犬，看不出品种。
但现在她知道了，他是一只比格，一只没有脾气的比格，无论人类在他身上附加多少罪恶与痛苦，他都会默默忍受。
但他也是比格大魔王，所以他拥有足以毁天灭地的拆家本领。
“短发果然精神多了。”头发是她前几天带他去剪的。
首到她收回手，曲盼阳才转回去继续复习。
上课铃声响起，班主任拿着考场安排表走进教室，站在讲台前强调考试注意事项。
南风感觉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拿出来瞥了一眼。
是一个署名单字母“X”的联系人发来数条消息。
能搞到她的联系方式，显然这人不简单，她随手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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