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挺尷尬的,他明白自己误会了梁泽。
同时心里暗嘆,幸亏因为番禺知县道同被误杀的旧事,他才一直告诫自己不要衝动,没有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不然他肠子肯定要悔青了。
在缓解尷尬时,人总会找一些话题掩饰自己的尷尬。
老朱现在就在没话找话的缓解尷尬。
“梁泽,既然你畅想过咱大明盛世,那你心中想做的官是什么样子的?”
看眼老朱,又看看朱標和微笑的马皇后,梁泽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手。
这说出来多不好意思。
“说吧。”
老朱笑呵呵的。
梁泽思索半天:“陛下,听真话还是假话?”
老朱愕然,皱眉道,当然是听真话了:“咱问你真话,你就好好的说真话,咱痛恨假话。”
梁泽点点头,往后退两步,客气的冲老朱作了一揖,接著很有节奏的唱了出来。
“当然是,摆不完的阔气,弄不完的权!
吃不完的珍饈,不完的钱,听不完的颂歌!收不完的礼啊!
梁泽有节奏,还高昂的声音迴荡在乾清宫內,帽翅还在晃。
说唱结束后,老朱脸上的笑意凝固了。
朱標觉得梁泽唱的这个很有意思,但是属於贪污的行为,於是低著头。
老朱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
直到消失。
梁泽看著老朱,眨了眨眼睛。
老朱是不是玩不起啊?
感觉殿內的气氛好压抑。
老朱满脸诧异的看著梁泽。
他没想到梁泽会在自己面前唱这个东西。
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像个说书人似的又唱又跳的描述他的贪心!
开国十五年了,自己杀掉的贪官污吏,脑袋按堆计算。
狂妄小子,胡说八道。
“陛下,还有一句我忘了。”
“还有什么!”
“还有娶不完的妻妾。”梁泽哈哈笑起来:“让我管辖的上元百姓都这样,吃不完的珍饈,不完钱,娶不完的女人,过不完的年!”
老朱眼睛眨巴眨巴,惊呆了。
梁泽真不要脸啊。
“陛下,每个人都想这样,陛下肯定也想这样的。”
梁泽坦然不避讳的说著。
“放肆!”
老朱直接脸色一沉,语气中带著恼怒:“梁泽!咱让你说你想做什么样的官!但是你自己说的什么?別以为咱不杀你!”
“陛下,不带你这样的,玩不起就翻脸啊?
我也说了,不仅仅希望我是这样的,我希望上元县百姓也如此啊。
难道陛下就没有想过,有吃不完的珍饈,不完的钱,享不完的富贵和过不完的年?”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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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气的说不出来半个字,只能瞪著梁泽。 梁泽也平静的望著朱元璋。
想起自己妹子,儿子在这里。
老朱铁青著脸说道:“咱堂堂一国之君,君无戏言,当然玩得起。
不过咱会时刻盯著你,看你能不能让百姓有吃不完的珍饈,不完的钱。”
梁泽道:“只要陛下不嫌弃我无聊粗俗,隨便盯。”
事情快结束时,总是需要个台阶的,马皇后就是中间递台阶的。
“重八,该用饭了。”马皇后温和的提醒,接著示意朱標带著梁泽。
老朱这才作罢,哼了一声给自己找场子:“吃完饭,咱再给你算帐!”
用过饭,马皇后询问梁泽近来都在做什么,住的院子收拾好了吗。
梁泽轻声笑了笑,表情也变得洒脱许多:“娘娘,我还想再找些东西装饰我的院子,最起码还需要引一道活水。
到时候请娘娘和殿下到我的府上来,冬天喝我酿的葡萄酒,绝对是天下第一好喝的酒,再尝尝我做的土豆丝。”
马皇后跟朱標感受到了梁泽的热情。
只是老朱心里不高兴,凭啥独独不喊他?他是大明皇帝,赏赐宅子的人!
於是,找茬道:“你还给毛驤吹牛,说你种的一种草,能够救天下百姓!”
“土豆吗,我还没跟陛下说过这个土豆呢,等六七月土豆成熟,我就献给陛下,拿来救天下百姓。”
梁泽说著说著,突然充满豪情。
“这个土豆,我是不会拿去赚什么银子的。我想研究它,培育出来更多的土豆,拿来救百姓的命。”
朱標笑了笑,不管梁泽是不是吹牛皮,至少他看到了这背后的那颗真心。
梁泽这个牛吹的是又豪情壮志又煽情啊,老朱哑然失笑。
梁泽要是吹大米跟麦子能够救天下人肚子,他绝对是信的。
可梁泽跟他吹土豆能救天下人。
老朱只是一笑而过。
“允炆见过皇爷爷,皇祖母,父亲。”
朱允炆过来找朱雄英,恭敬的向几人行礼,隨后跟著马皇后,朱雄英一起离开。
本来是孩童找孩童玩耍,朱元璋却突然看向梁泽:“梁泽,如果你读过四书五经,咱直接让你陪允炆读书写文章了,可惜你命不好。”
梁泽张了张嘴,有心想说自己幸亏命不好,才没跟这个好牌打的稀巴烂的建文帝有牵连,不然靖难时朱棣第一个噶的就是他。
可考虑到这是標子哥的儿子,现在朱雄英活著了,还有这建文帝什么事,说了也没意义,就没有吭声。
老朱刚才被梁泽气的半死,可他喜欢梁泽,因为梁泽有些事,有些话確实让他佩服,所以才发出教朱允炆的感慨来。
谁知扭头看到正在满脸庆幸的梁泽,老朱突然不高兴了。
老朱敏锐的察觉到,梁泽居然笑的压不住嘴角,好像不教自己孙子是什么天大的喜事一样。
这不符合常理!至少跟文武百官的表现不一样!
瞧著明显庆幸的梁泽,老朱內心的疑惑越来越重。
必须弄明白这个庆幸的原因。
绝不能容忍有自己不知道,猜不透的事和人存在!
想到这里,老朱看著梁泽:“咱怎么觉得你很庆幸啊,庆幸没有教允炆读书做文章?咱的孙子让你特別避讳啊!”
“没有的,陛下你感觉错了,不信你问標子哥。”
朱標显然也察觉到梁泽刚才很庆幸不教允炆的表情,好像对自己这个儿子很看不上的感觉。
“鱼蛋,我也感觉到你在嫌弃我的儿子。”朱標温和却锐利的盯著梁泽:“为什么?你不会无缘无故这样的。”
梁泽看著老朱跟小朱,趴在桌上道:“陛下,標子,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闻言,朱元璋看著梁泽:“你那师父是不是算到过什么?比如咱大孙生病,比如允炆以后,或者国运?甚至是咱。”
看著梁泽,朱元璋总觉得他就像个什么都知道的人,就那样洞悉所有的注视大明王朝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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