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粮食也不是路上捡的，没点好处，哪个傻子会帮衬你这个寡妇？”
张大山瞟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你也不是大姑娘了，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秦淮如闻言，一脸黑线。
敢情是这么个意思。
拿她当啥人了。
她只是想不劳而获，可没堕落到躺着赚钱的地步。
“我不干。”秦淮如一口回绝。
“随便你，我就这么一说，办法我给你想了，是你自已不乐意，那粮食的事儿你自已琢磨吧。”张大山无所谓道。
反正，指望他出血是不可能，有那两钱还不如多勾搭几个小媳妇。
而且，别看秦淮如现在说的好听，说不准过段时间就回心转意了。
谁家好人叫秦淮如，这名儿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开门迎客是迟早的事儿。
就冲她平日里上班偷懒耍滑的样儿，哪像个踏实上班挣钱的。
张大山心想，他的眼睛就是尺，面前这娘们就适合做那行。
张张嘴，迈迈腿。
既享受了男人的滋润，钱还不少挣。
果然，没过几天，秦淮如找上他。
“你那天说的事儿，我考虑了一下，也不是不行。”
秦淮如装作若无其事，眼神胡乱扫视周围，着衣角。
张大山听了这话，嘴角微翘。
“成，你等我消息，我去帮你问问。”
“那你快点，我家里等着开火呢。”
秦淮如眼巴巴看着他，催促道。
张大山手指划过她丰润的嘴唇，笑道:“放心，我你还信不过？”
秦淮如内心翻了个白眼，信你还不如信她婆婆。
要不是家里实在没办法，她又经历了好几个男人的祸害，已经成了残花败柳，不差那一个两个的。
她才不会来找张大山。
天知道，她是鼓起多大的勇气，做好心理准备。
秦淮如哀叹一声，踏出这一步，就再也回不去了。
……
张大山接了秦淮如的委托，那是一点没有敷衍，第二天就行动起来。
趁着工友们出来歇口气的工夫，他叼着烟走到一个长相猥琐的青年身边。
“阿伟，借个火。”
李伟抬头瞅了他一眼，掏出火柴划了一根，帮他点上烟。
“嘶～”
张大山深吸了一口，吐出带着热气的白色烟雾。
“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找着对象？”
张大山知道李伟因为家里穷，人长得还不好看，二十五六了还没结婚。
偏偏眼光高，不肯找乡下的，一来二去的就磨蹭到现在。
年轻火气盛，赚的钱基本都花在胡同里。
“别提了，前两天又相看了一个姑娘，长得那叫一个搓，就这人家还没看上我。”
李伟啪嗒抽着烟，自嘲道。
张大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半真半假道:“别气馁，你看哥哥我不也没着急，好饭不怕晚。”
“咱们正经钢厂的工人，还能找不着得意的媳妇？”
“你那是净琢磨勾当寡妇去了，根本没把心思放在找对象上面。”李伟道。
“你这话倒也没说错，哥们儿就好这口。”张大山恬不知耻道。
“咱们车间的秦淮如，你觉得怎么样？”
李伟闻言，惊掉下巴。
“不是吧，你啥时候勾搭上的，可以啊！”
说来，秦淮如这样的，放在整个轧钢厂都是香饽饽，不少单身小伙子私下里偷偷惦记。
当然，只是想切磋切磋，没寻思接盘。
钢厂是重工单位，除了干部以外，大部分都是男人，有女的也跟李逵似的，比男人还雄壮。
坐过牢的朋友，想必深有体会，出来见到如花都想冲一冲。
所以，听出张大山话里的意味，李伟羡慕坏了。
“怎么着，有想法？”
张大山似笑非笑道。
李伟摸了摸后脑勺，支支吾吾。
“五块钱，让你感受感受，我去帮你做她工作。”张大山试探道。
“真假的，你可别唬我！”
李伟咽了咽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一口唾沫一个钉，干不干？”
“干！怎么不干，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李伟闻言，连忙从兜里掏出五块钱塞给他，一副深怕张大山反悔的模样。
张大山笑着收下钱，道:“那行，你等我信儿。”
……
下班后。
张大山在秦淮如回家路上截住她。
“明天中午你先别去食堂吃饭，老地方见面，人已经给你联系好了。”
“到时候卖卖力气，态度好点。”
秦淮如闻言，深吸一口气，道:“那人有没有说，给我多少钱。”
“我毕竟是第一次做这个，少了可不干。”
张大山眼珠子转了转，道:“人家本来听说是你，还挺高兴。”
“结果，一次只肯给一块钱。”
秦淮如听了直皱眉，一块钱也想打她主意，难不成当她是暗门子？
哪怕从来没接触过这个，她也知道这行业是，随着时间流逝逐渐贬值，毕竟吃的是青春饭。
刚开始就叫不上价儿，圈子扩大了，更不值钱了。
“那不行，我不同意，明天谁爱去谁去，我是绝对不会过去的。”秦淮如斩钉截铁道。
“哎，你先别急。”
“我当然也没同意，跟人家好说歹说，价格涨到三块，对方说了就这价，死活不答应再提了。”
张大山言之凿凿道。
“这……”
秦淮如低头咬着嘴唇，内心在做着挣扎。
张大山见此，没有催促秦淮如，静静等待她的回复。
以他深谙此道多年的经验，秦淮如最终大概率会妥协，三块其实也不少了，人要懂得知足。
至于，那两块哪去了，社会上的事儿少打听，他也不能白吆喝。
秦淮如纠结了一会儿，低着脑袋小声道:“好。”
张大山闻言，笑了出来。
“那说好了，明天中午下班了就过去，别让人久等，我帮你把饭打回来。”
秦淮如微微点头。
……
“叮叮叮！”
厂里的收工铃声响起，秦淮如等车间里的工人走的差不多了，东张西望看了看，舒了口气。
迈着腿走向仓库的方向。
来到平时和张大山私会的地方，她心里直打鼓，紧张地面红耳赤。
不多时，她听到一个陌生的脚步声在靠近，随着越来越接近，她感觉整个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秦淮如此刻，既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最好永远也不要见到对方才好。
可是，剧烈压抑的紧张气氛，逼迫她又盼望时间快一点过去。
这样，她就不用再承受，宛如菜市口临刑前的庞大心理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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