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珠宝店后巷的防火栓旁,不锈钢表面如同一面冰冷的镜子,清晰地倒映出半张毫无血色、苍白如纸的脸,那脸色白得仿佛能透出丝丝寒意。
隔夜的雨水在排水沟里积了一汪,那股铁锈味浓郁得刺鼻,像是从岁月深处发酵而来,和警戒线外飘来的韭菜盒子那的香气,毫无征兆地搅和在一起,钻进我的鼻腔,让我不禁皱了皱鼻子。
当指节轻轻蹭过墙根那道三厘米宽的划痕时,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我隐隐约约的预感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洞察之眼”毫无征兆地自动触发了。
我只觉得视网膜一阵刺痛,细密的血丝如蛛网般迅速炸开,眼前的世界瞬间变得模糊又扭曲。
“又他妈来这套......”我嘴里咒骂着,双手死死地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那跳动的节奏仿佛要冲破我的头骨,疼得我眼前直冒金星。
这次回溯的画面像极了信号不良的老电视,画面闪烁不定,满是雪花点。
王卫安工牌反光里的倒影扭曲成麻花,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肆意拉扯着。
而他左手无名指第二关节的茧子,却清晰得瘆人,每一条纹路都像是刻在我视网膜上一样,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等幻象消散时,我才发现自已整个人已经跪坐在污水里。
污水冰冷刺骨,透过裤子浸湿了我的肌肤,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掌心还攥着半块脱落的墙皮,粗糙的墙皮扎得掌心隐隐作痛。
“丁先生?”李老板从消防通道探出头,沉香手串磕在门框上,发出清脆的咔咔声,在这寂静的后巷里格外响亮。
“您说的那个监控盲区......”他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因为我背后突然亮起刺目的远光灯。
那灯光白得刺眼,直直地射进我的眼睛,让我眼前一片雪白,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下意识地抬手遮住眼睛。
张启铭的警用皮鞋重重地碾过积水坑,溅起的泥点如一颗颗小炮弹,在我裤脚洇出暗色花纹。
“民间侦探游戏该结束了。”他拇指顶开配枪保险栓的动作行云流水,那金属摩擦声尖锐而刺耳,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麻雀扑腾着翅膀,发出慌乱的叫声,消失在黑暗中。
“知道伪造证据罪判几年么?”
我盯着他右手虎口的十字疤——那是三年前银行劫案留下的勋章——喉咙泛起铁腥味。
他忽然俯身扯走我口袋里的证物袋,透明塑封袋里躺着半枚带希腊字母的金属片,在警用手电的照射下,泛着幽幽蓝光,那蓝光冷冽而神秘。
“ω,测不准原理的符号。”柳思思的声音从法医车飘来时,我看到解剖刀正在她指间转出银花,那银花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她白大褂领口别着鸢尾标本胸针,消毒水味混着雪松尾调的香水,那味道古怪而刺鼻,让我有些头晕。
“建议丁先生先搞清楚基本物理常识。”
解剖室里,冷气开得很足,我能听到空调呼呼运转的声音,单调而沉闷。
可我后颈的汗却不停地流,浸透了衣领,湿漉漉的衣领贴在皮肤上,难受极了。
柳思思的乳胶手套划过电脑屏幕,十几种伤口剖面图流水般掠过,那画面快速切换,让人眼花缭乱。
“机械性窒息致死的索沟走向,”我沙哑着嗓子指向某个3D建模,“如果是左利手,勒痕最深点应该在......”
“菜市场挑茄子呢?”她“啪”地合上笔记本,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在寂静的解剖室里回荡。
冷藏柜的嗡鸣陡然清晰起来,像是一只巨兽在低声咆哮。
“刑侦队三个法医轮值,你猜为什么派我来应付外行?”不锈钢托盘突然倾斜,半截断指标本滚到我脚边,断面处的缝合线像条僵死的蜈蚣,那模样丑陋而恶心,让我忍不住别过头去。
断指甲缝里的铂金碎屑在无影灯下闪了闪,那光芒微弱而刺眼。
“劳驾,”我把标本举到与她视线平齐,“这种切割面需要多大扭力?”
镊子尖在证物袋上悬停出危险的弧度,柳思思的睫毛在无影灯下抖了抖,我撑着解剖台的手掌开始发麻,那种麻痒的感觉从掌心蔓延开来。
作者“自由de风”推荐阅读《执念破罪》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那些铂金碎屑正在皮下血管里游走似的——过度使用“洞察之眼”的后遗症比宿醉还难缠。
我的脑袋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疼得我直咬牙。
“七十五公斤。”她突然开口,消毒柜的蓝光映得唇色发青,那青白色的嘴唇让她看起来格外阴森。
“在钛合金材质的戒指内侧形成这种环状擦痕,至少需要七十五公斤的瞬间扭力。”解剖刀挑开我掌心的金属片,“ω符号是激光蚀刻,但划痕走向……”
冷藏柜的敲击声恰在此时炸响,三短两长,那声音清脆而有节奏,在寂静的解剖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我后腰撞上存放尸块的冰柜,那冰柜冰冷得像一块巨大的冰块,寒气顺着尾椎骨往上爬,我只觉得浑身一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柳思思的瞳孔收缩成针尖,白大褂擦过我的肩膀时带起一阵雪松香的风暴,那香气浓郁而刺鼻,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明天八点,痕检科换气系统检修。”她背对着我锁上冷藏柜,发梢在颈后蜷成问号,“证物室东侧监控每半小时会有十二秒盲区。”
我咽下喉间的血腥味,拇指抹过金属片边缘。
那些不规则的凸起在视网膜上自动拼合,突然想起王卫安工牌反光里扭曲的倒影——不是人影,是某个机械结构的投影。
我心里暗自琢磨,这投影和案件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难道这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线索?
警局后巷的自动贩卖机亮着惨白的光,那光白得刺眼,像是一只幽灵的眼睛。
我数着硬币等罐装咖啡坠落,铁皮碰撞声惊醒了蜷在垃圾桶旁的野猫。
那野猫“喵”地叫了一声,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我发抖的指尖,我能感觉到自已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易拉罐拉环划开掌心的瞬间,柳思思给的纱布突然从口袋滑落,展开的绷带上用碘伏画着歪扭的抛物线。
夜风卷着纱布扑向马路对面,我追到第七步突然踉跄,柏油路在视野里裂成马赛克,“洞察之眼”不受控地开始闪烁——这回是王卫安在更衣室套上工作服的画面,他系鞋带时露出的脚踝,有道新月形的陈旧伤疤。
我心里一惊,这道伤疤会不会也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呢?
它和之前发现的线索又有什么关联呢?
等我撑着消防栓站起来时,掌纹已经嵌满了排水口的铁锈,那铁锈的味道刺鼻难闻,让我忍不住想吐。
珠宝店后巷的监控探头闪着红点,那红点一闪一闪的。
十二秒盲区足够翻进通风管道,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攀了上去。
攀上外墙的瞬间,鼻腔突然涌出温热的液体,铁腥味在齿间漫开,那味道又腥又苦,让我差点吐出来。
通风管道的积灰上有两道新鲜的拖拽痕,像是有人拖着装满石子的麻袋爬行。
那痕迹很明显,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格外醒目。
我的膝盖卡在转角处,手电筒光束扫过管壁某处反光——半枚带希腊字母的金属片,和之前发现的残片严丝合缝。
“ω……”我用染血的袖口擦去锈迹,完整符号在幽蓝微光中旋转,那旋转的符号仿佛有着一种神秘的魔力,让我着迷。
管壁突然传来细微震动,像是楼上有重物在规律移动,那震动的声音虽然很微弱,但在这寂静的管道里,却格外清晰。
摸出手机看时间,晚上11点47分,珠宝店打烊已过四小时。
攀住检修口边缘时,左手突然失去知觉,那一瞬间,我只觉得左手一阵麻木,仿佛不属于自已了。
我从五米高处摔进工具间,后脑勺磕在拖把池的瞬间,天花板的LED灯管在视网膜上灼烧出残影——那是王卫安遇害前最后见到的白光。
工具柜玻璃映出我抽搐的嘴角,血滴在制服名牌上晕开“赵”字。
窗外忽然掠过巡逻车的顶灯,警用电台杂音里飘来半句“……不在场证明核实……”
我攥着那枚完整的ω金属片,指腹擦过内圈的螺纹。
凌晨三点的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金属表面切割出精密刻度——这根本不是装饰品,是某种精密仪器的校准环。
我仔细端详着这枚金属片,心中思索着它在整个案件中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更衣室衣柜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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