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那是他的醉话，他跟我们班的姜兰，谢小娟都说过这话。”
“如果我没回来的话，你会跟他在一起吗？”
“我现在是小富婆，带着女儿过日子不是很好吗？”
顾驿之被气笑，可是又觉得挺有道理。他心情好了一点。
“傻瓜。”姜暮烟凑近她丈夫耳边，“我最喜欢你吃醋的样子，特别可爱。”
顾驿之耳尖泛红，将妻子往怀里带了带。
月光漫过草场，将两人的影子投在草垛上，顾驿之的吻覆上了他的妻子。
他们的女儿云宝在毡房里说着梦话，“我也要骑小矮马……”
两个正辗转厮磨，不知今昔是何年的人，听到声音都吓了一跳。
天边划过的几颗流星，草场上夜真震撼，天空低低的，星星那么近，好像轻轻一想就能触得到天堂。
顾驿之眼神里春色荡漾，他指着不远处月光下的吉普车，“我们，去车上？”
说完火急火燎抱起他的妻子，就往那辆车走去。
姜暮烟搂着他的脖子，她的脸在月光下泛着温润而羞涩的光。
顾驿之把他的妻子塞进汽车的副驾驶，蹭过她微烫的脸颊呢喃，“我们在这做还可以看到天琴座的流星。”
他单手把坐位调平，动作干净利落，另一只手却紧紧环住妻子的腰。
姜暮烟羞赧地往他怀里缩，“你疯了！这万一被人看见，我还活不活了……”
“看见又如何？”顾驿之低头咬她的耳垂，呼吸间带着马奶酒的甜腻，“游牧民族他们更开放，山坡上，田野里，小河边，到处都可以播散种子……”
姜暮烟没有见过这么孟浪的顾驿之，她的小拳头无力地捶在男人的胸口，却被他抓住手指含在嘴里。
男人身体倾覆上去，扣住她的后脑勺，哑着声音问她，“就在这，可以吗？”
她仰头望进他眼底的星河，她的唇主动寻找他的。
他的唇贴上她发烫的额头，指尖顺着她脊背下滑，在腰窝处流连。
“驿之……”姜暮烟的声音被他的吻吞没。
远处巡逻队的探照灯光一闪而过，顾驿之迅速将他的妻子按在座椅上。
姜暮烟咬着唇忍住喘息，指甲尖掐在顾驿之的背上，偷情一样的刺激，让两个人又急又烈还喘。
月光清凌凌挂在天上，余晖映照着两个相爱的人交叠缠绵的身影。
车窗之外是深远的苍穹之昴，天边又有一颗流星划过……
回到军区己经是第二天早上，顾驿之到方司令家商量接下来的项目部署。
早上的晨雾还未散尽，姜暮烟披着军大衣，手里攥着手纸，站在公共厕所门口，己经等了半刻钟。
里头的人自从她刚走近的时候“咳咳”了一声，就再没有动静。
不怪姜暮烟矫情催着顾驿之快点建个厕所。
军区的厕所没有门，要探知里面有没有人全靠双方咳嗽招呼。
你在里面拉屎也拉得不安生，必须耳听八方，有脚步声靠近，你不及时咳嗽一声，很容易来人就会闯进来，两个人坦诚相见，实在太尴尬。
炊事班还在旱厕里边养着两头猪，就用木板隔着。
姜暮烟总觉得那旱厕太不安全了。虽然每个坑位面前都有一根安全绳，要是哪个人蹲得太久，一不留神还真有可能掉进去。
所以她家女儿，从来都是拉在家里的痰盂里，顾驿之每天出门前再把它端去倒掉。
站在姜暮烟前面排队的是钱指导员的家属赵金花，她回过头揶揄姜暮烟，“姜同志啊，我今早看到你家顾局长一大早又去倒痰盂了，你家娃娃跟你一样金贵。”
姜暮烟回怼得毫无压力，“我女儿拉的粑粑确实是香的，你要不要闻闻？”
赵金花被气得只能叉腰欺负新来的哈萨克族军嫂阿米娜，“你站得离我远点，当这是你们高山上的牧场？”
厕所里面的人刚好出来一个，阿米娜无奈地退到赵金花的身后，让她先上。
姜暮烟同情地对她笑笑，阿米娜尴尬地自我调解，“我不急，没事让她先上。”
话音未落，旱厕里传来“噗通”一声，里面飞溅出来的黄汤，浇了站在最前面的阿米娜一身。
"救命啊——"赵金花的尖叫声从厕所里传来。
阿米娜抄起掏粪的铁钩往粪坑跑，“金花大姐，抓紧！”
老天爷，那可是屎坑啊，姜暮烟是有洁癖在身上的。
姜暮烟走近了几步，想起赵金花总是斜眼睨人的丹凤眼，她就不想上前帮忙。
赵金花在粪水里扑腾，她盘在脑后的发髻，己经在脏水里散成了肮脏的水草。
她不停地惊呼，满心满眼全是惊恐。
平时跟她要好的张春梅和王秀芹，看到这种情况，捂着鼻子全跑了。
坐在沙枣树下纳鞋底的孙家嫂子，捏着鼻子也退出几丈远，“那就一个水缸那么深，她自己就能站起来，别扑腾得跟耗子似的！”
姜暮烟只觉得好笑，平时这些军嫂们，就属他们西个最爱说三道西，关系最好。
人情冷暖，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姜暮烟走进去，拉开阿米娜对赵金花说，“别嚎了，冷静点站起来，没多深淹不死人。”
姜暮烟把自己的半个身子探进粪坑，她的军大衣的前面己经不可避免地糊满污物，她跟阿米娜说，“都愣着干啥，搭把手啊！”
阿米娜毫不犹豫伸出手拽住赵金花。
两个军嫂齐发力，硬是把人拽了起来。
赵金花吐出一口灌进她嘴里的粪水，缩在墙角发抖，“都别过来！”
她浑身都散发着恶臭，姜暮烟转身回家拿了一个水桶和脸盆。
从河里打来清水，捏着鼻子就往她身上泼。
阿米娜说着蹩脚的汉语，“姐，她发抖，她会冻死。”
姜暮烟笑话她，“你说什么傻话呢，现在大热的天，她是吓得发抖。”
她不容分说，塞给她一个盆，“快接水，把人洗洗，差不多了再让她自己去澡堂。”
孙家嫂子突然拦住她们，“别用公用水箱！你们三个那么臭，你们去河里打水。”
姜暮烟冷笑一声耍横，“你信不信，我把屎盆子扣你头上。快闪开！！！”
阿米娜也跟着作势端起脸盆，那孙家嫂子悻悻往后退，“切！什么人，平时装得斯文端庄，原来也是个蛮不讲理的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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