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来得又急又凶，姜暮烟被他抱起放在办公桌上，后背贴着冰凉的桌面，身前却是滚烫的胸膛。
“驿之……”她喘息着攀附着他，“我舍不得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很快也会回去。”他咬着她的耳垂低语，“嗯？”
睡裙被褪去，顾驿之的手掌抚过她，姜暮烟仰头承受着他的吻，手指插进他短硬的发间。
“沙发。”她喘息着说，“去沙发！”
顾驿之低笑一声，一把将她抱起。
他妻子好像最喜欢在沙发上干坏事。
姜暮烟双腿本能地环住他的腰，两人的唇都不愿意离开，紧紧粘在一起。
客厅里的沙发随着他们的重量凹陷，发出暧昧的声响。
“喜欢这样吗？”他咬着她，手掌在她的身上点火，所到之处生灵涂炭，烈火烹油。
“讨厌……”姜暮烟脸红得要滴血，却被他一个深吻堵住了所有抗议。
他们的肢体交缠，像两株共生的连理枝。
顾驿之的手掌托着她的后颈，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将她的手按在沙发靠背上。
姜暮烟咬住下唇，生怕漏出一丝声响惊醒隔壁的孩子。
“别忍。”他喘息着说，拇指抚过她咬红的唇瓣，“我想听。”
月光游走在窗帘的缝隙之间，在客厅的地板上投下恍恍惚惚的光影，一漾一漾地像是数着爱的节拍。
当姜暮烟终于抑制不住地呜咽出声时，顾驿之用吻封住她的声音，两人将所有的悸动都吞入腹中。
顾驿之抓着姜暮烟在沙发上摆了好几个式样，还不愿意放过她。
扛起她转移到床上，姜暮烟此时己经累得眼皮打架，贴在他的耳边细声细气求他，“顾驿之，你轻点……”
顾驿之就像贪得无厌的流氓，哪里肯就此罢休，“我要把接下来半个月的份都预支了。”
床单皱成一团，枕头也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
他们的喘息交织在一起，汗水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天蒙蒙亮时，姜暮烟终于精疲力竭地靠在顾驿之怀里。
他的手臂环着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她的发梢，“你睡会儿吧。”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一会儿我叫你。”
姜暮烟此时己经没有了睡意，她摇摇头，撑起身子看着他，“我要记住你的样子。”
顾驿之突然红了眼眶。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早点回来。”她的声音闷在他发间，“我和云宝等你。”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如果能两个人一起回去多好。
姜暮烟在他怀里点头，眼泪无声地浸湿了他的胸膛。
洛师傅最终没能送她们回去，因为军区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用车辆。
顾驿之给她们母女买好了车票，说还有军区的另一个男同志一起同行。
这样两个大人在路上也有个照应。
凌晨西点，顾驿之背着熟睡的云宝送她们上吉普车。由老洛送他们母女到火车站。
然后他们一行人一大早就要赶往基地，发生了意料之外的情况。
火车站的人流像潮水般涌动，姜暮烟一手拉着云宝，一手拖着行李箱，在人群中艰难地穿行。
云宝怀里紧紧抱着爸爸给的军用挎包，里面装着顾驿之塞进去的桃酥和几本连环画。
“暮烟！这边！”
熟悉的声音从站台另一端传来。
姜暮烟抬头，看见闵江浩穿着军绿色军装，正朝她挥手。
他身旁立着个鼓鼓囊囊的旅行袋，上面还绑着个竹编的蟋蟀笼子——那是给云宝的礼物。
“闵叔叔！”云宝眼睛一亮，挣脱妈妈的手就往前跑。
姜暮烟连忙跟上，却在转身时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
顾驿之不知何时跟上来了，他军装笔挺地站在她身后，手里还拿着她落下的围巾。
“你看看，你的忘性真大。”他低声说，把围巾绕在他妻子的脖子上。
闵江浩己经走到跟前，笑着接过姜暮烟的行李箱，“顾驿之啊，你这么不放心啊，正好我也回滨州，路上有个照应。”
顾驿之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扫了个来回，嘴角绷得紧紧的。
云宝正兴奋地摆弄蟋蟀的笼子，完全没注意到她爸爸突然变得僵硬的表情。
“车要开了。”姜暮烟轻声提醒，伸手想接过顾驿之手里的军用水壶。
他却没松手，“记得每天打电话。”
他的语气比平时生硬许多，“基地总机转213。”
“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不接你的电话了。”
闵江浩识趣地抱起云宝先往前走，“叔叔带你去看火车头好不好？”
待两人走远，姜暮烟才叹了口气看着她丈夫，“你干嘛板着脸？”
“我没板着脸。”顾驿之硬邦邦地回答，目光却追着远处正把云宝架在肩上的闵江浩。
姜暮烟突然明白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闵江浩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心里装的只有你，你不要疑神疑鬼。”
“我知道。”他嘴角愉快地扬起，他从兜里掏出个东西塞进她手里，“藏着路上吃，不许给闵江浩。”
那是一包骆驼奶糖，包装己经有些皱了，显然是揣在兜里很久。
汽笛声响起，顾驿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到了就打电话。”
闵江浩抱着云宝回来了，孩子手里举着根冰糖葫芦。
顾驿之弯腰亲了亲女儿的额头。
“上车吧。”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舍的情绪。
当火车缓缓启动时，姜暮烟透过车窗，看见顾驿之站在原地没动。
他的军姿永远那么标准，像一棵不会弯曲的松树。
首到列车转弯，那个挺拔的身影才消失在视线里。
人说生死离别，她总算是又一次体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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