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郁闷，幸好明天下午就能到羊城，顶多再吃一顿早餐和一顿中餐，不然真的肉疼。
吃过晚饭，姜暮烟和顾驿之都坐在床上看书。
而蒋奶奶则是坐在对面，端详的对象换成了顾驿之。
她突然开口问他，“小顾同志，你父亲母亲都还健在吧？”
顾驿之想起自己的亲妈，神情有点黯然，笑着回答她，“父母健在。”
顾驿之对于亲生母亲的唯一印象，就是他皮夹里的那张小像。
顾驿之是一个特别重情重义的人，顾文和对于他的亲妈没有交待过只字片言，他也没有问过。好像问了，就是对李红梅的背叛。
但是，他其实很想知道她亲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还活着？过得好不好？甚至，二十多年来她有没有想过他?有没有找过他？
蒋奶奶听说他父母都还在，想再仔细打探打探，问他，“你是哪里人呐？”
姜暮烟有点看不下去了，揶揄她，“我说奶奶，您该不会觉得他也长得像您认识的人吧？我们夫妻两个是不是都得跟您扯上关系才行，你怎么这么喜欢我们啊？”
老太太嗔了她一眼，询问的目光转向顾驿之。
顾驿之心里疑惑，这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老人，怎么突然对他们夫妻的身世感兴趣了呢？他不答反问，“奶奶，您问这个干什么？”
二十几年前蒋奶奶的小女儿在十泉村当知青的时候，为了出国曾经遗弃过一个襁褓中的儿子。
老太太越想越觉得这个小顾同志，长得跟她女儿有那么一点像。
蒋奶奶看出他的警惕，说出实情，“奶奶家二十几年前，弄丢了一个男娃娃，我现在看到一个长得比较不错的又年纪相当的小年青，就想问问是不是我家的小孙子。”
姜暮烟抬起头，看了看蒋奶奶，对她投去同情的目光。
孩子丢了对于爱孩子的家庭来说就是灾难，特别是家里的女人会更加伤心悔恨。
她突然很想她的云宝，小姑娘自从出生以后，她不是在摆摊就是在进货的路上，真正的陪伴时间其实很少。
她眼眶一热，有点动容地看向顾驿之，对方看到她微红的眼框，猜到她可能是想到他们的女儿了，女人真是感性的动物。
顾驿之拉住她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
姜暮烟语气哀婉地宽慰老人家，“奶奶，他有父母，他跟他爸爸长得很像。”
蒋奶奶难免心里失望，语气也低落下去，“哦，那可能是我太心切了。对不起啊，年轻人。”
顾驿之扬起一抹笑容，“没事。”
蒋奶奶在那个笑容里有点恍惚，像五十年前的自己，晃着青春的面庞跟她说，“没事，都会过去。”
蒋奶奶也微微笑了笑，三个人之间白雪皑皑的隆冬局面，总算迎来了冰雪初融的温情。
火车轰隆隆向前，夜色里卧铺车厢己经变得静悄悄。蒋奶奶也在对面的床上安静睡着了。
顾驿之让姜暮烟先睡，一张只有七十公分的小床要挤下两个成年人确实不太容易。
而且也不能两个人都睡着，床底下还有一堆钱呢。
在床尾坐着睡，这对于他这种有野地作战经验的人来说并不难。
姜暮烟醒来的时候是半夜三点，她看了看表，又起身看了看靠在床尾一动不动的顾驿之，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
火车在广袤的大地上飞驰，窗外的天幕不断后退，车窗外的夜空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天鹅绒幕布，月光斜斜地挂在幕布上，星星像是镶嵌在上面的钻石，熠熠生辉。
月光从窗子漏进小小的餐桌上。
借着月光，姜暮烟蹑手蹑脚爬过去，刚想抬手摸摸他的脸。
警觉的男人蓦地睁眼，钳住那只伸向他的爪子。
温情的西目相对，黏黏糊糊的眼神比月色旖旎。
顾驿之勾起一抹坏笑调戏她，“偷看还不够，还想偷摸我？”
车厢里大家都睡熟了，打鼾声和磨牙的声音此起彼伏。
姜暮烟涨得满脸通红，小声嗔怨，“谁偷摸你了，我只是看看你睡没睡着。”
她轻轻地爬起身，站在过道上弯腰整理被褥，声音温柔而低哑，“我己经睡醒了，你去睡一会儿。”
顾驿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用被子包住她的脚，“不用，你安心睡着，我坐着也能睡。”
姜暮烟心疼他，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你躺着眯一会儿，好不好？”
顾驿之有点受不了她像小猫一样柔软的腔调，坏笑起来贴在她耳边吹气，“要不，我们一起躺一会？”
姜暮烟脸唰地就又热了，她一拳头打在他身上。
这种力道在男人看来就是打情骂俏，顾驿之顺手抓住她自投罗网的手，包在手心里揉搓，女人的手柔软无骨，手感好极了。
姜暮烟看了看那七十公分的小床，躺一起怎么着也得抱在一起，这也太暧昧了。
虽然大家都睡着了，但是走廊里万一有人去上厕所，随时都被人撞见。
她抽出被揉得火热的手拒绝道，“我不要。”
顾驿之也怕自己擦枪走火，帮她把被子拉上，小声地哄她，“那你乖乖回去睡，现在是三点多一点，还可以睡好几个小时。”
姜暮烟拗不过他，躺了回去，闭着眼睛培养睡意。
那只被男人暖过的手心的温热烘得她有些心慌，她虽然闭着眼睛，脑海里缭绕着两只手纠缠的触感，怎么驱也驱不散。
姜暮烟睁开眼，借着窗外的月光，她看到坐在床尾的顾驿之也正侧着头看她。
顾驿之的眼神里有销魂夺魄的鬼魅，她被勾了心智，情不自禁向他伸出手，“过来。”
顾驿之露出一抹如愿以偿的笑，他麻溜地钻进被窝躺了下来。
两个人侧着身子对望了一会儿，顾驿之用鼻子磨了磨姜暮烟的小巧的鼻子，伸出手臂把人捞到臂弯里紧紧抱住。
起初他还算老实，就静静地抱着怀里的人一动不动。
安分守己不了几分钟，他亲了亲姜暮烟的头顶，然后又亲了亲额头。
然后，他得寸进尺吻着姜暮烟的柔软的耳垂，逗弄着，撕咬着。
男人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烫得姜暮烟忍不住全身战栗。
顾驿之细细密密的吻一路高歌，越过她高挺的鼻尖，来到开满鲜花的柔软的唇，他轻轻地像蜻蜓点水般浅尝了一下，然后停住。
姜暮烟仍然闭着眼睛，但是头微微仰起正在迎接着他。
顾驿之又磨了磨她的鼻子，流连在她的唇角，眉梢，就是不肯跟她接吻。
姜暮烟被撩得有些急了，主动去追寻他的唇。
顾驿之像个混小子似的浅尝辄止的唇舌划过她的脸庞，鼻尖，耳垂，姜暮烟追到哪，他躲到哪，像个欲擒故纵的渣男。
姜暮烟欲求不满生气了，嘴，哼了一声。
顾驿之这才忙不迭地覆了上去，撬开她的齿关，与她纠缠厮磨。
姜暮烟被勾得全身发软，微微张开嘴，顾驿之的舌头畅通无阻地滑进去扫荡，勾着她的舌头磨蹭纠缠。
两个人都不敢发出任何声响，静静地吻着，像偷情一样的刺激让两个人都晕头转向，意乱情迷起来。
车厢里的温度慢慢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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