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为军不禁多看了李副厂长几眼，接着又看向被迫妥协的杨厂长，陷入深思。
看来，李副厂长这种笑面虎并不好对付，今后务必得多留心。
不久后，杨厂长招手道：“郭主任，你现在立刻去找易中海，转达厂里的决定。”
“好，我马上就去。”郭大撇子忙不迭地说道。
……
第一食堂。
易中海打饭后，在食堂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但过了许久，都没有其他工人在他周围落座。
平时跟他在一起吃饭的人很多，除了贾东旭和何雨柱外，二大爷偶尔会过来拼个桌，剩下的便是各车间的大部分工人。
毕竟八级钳工的身份摆在这里，总有人来捧场。
可现在易中海被杨厂长当众训斥过后，为了避嫌，基本上就没有人愿意跟他在一个桌吃饭了。
这么一来，易中海心理产生巨大落差。
徒弟贾东旭死了。
何雨柱在厨房忙着，顾不上招呼易中海。
而刘海中假装没有看到易中海，远远地避开。
“哼……”易中海冷嗤一声，憋着一肚子火气，吃完饭便提前回车间了，只不过回车间路上还时不时地提一两句李为军的名字。
“李为军啊李为军，本来我不想拉下脸面这么做，可你打死我徒弟，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这事没完！”
……
钳工车间，一车间。
易中海坐在长板凳上，靠着墙打盹。
但是他上了年纪，心里还藏着事儿，根本睡不着。
就当易中海睁开眼，看向机床旁的材料，盘算着接下来的“作妖”计划时。
郭大撇子匆匆赶到。
“易中海，原来你在这儿啊，我可算找到你了，我还以为你在食堂……
简单说一下，考虑到你的个人情绪，厂里改变了对贾东旭的处理决定，可以让秦淮茹接替他的工位，但具体的处理决定等后续的通知。
接下来，你也别闹个人情绪，要充分发挥个人的主观能动性！”
易中海听后嘴角扬起，面露得意之色。
他并没有接茬，只是起身甩了甩右手，便询问：
“主任，我想知道，厂里打算怎么处罚李为军啊？”
“处罚？”郭大撇子有些诧异，“处罚李为军同志干什么？厂领导并没有处罚他的打算。”
话音刚落，易中海立刻情绪激动地反问：
“为什么不处罚李为军？”
说着，易中海展示再次剧烈“颤抖”的手，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主任，我的手可是他弄伤的！
他先是打死了我的徒弟！中午还说要让保卫科的人把我抓走！
这夺过分呐？
简直就像一根刺儿一样狠狠扎在我心里。
要是厂里继续对李为军姑息纵容，按医生的话来说，就是存在心理障碍，以后我这手也怕是好不了了。”
郭大撇子心里跟明镜似的，一看到易中海摆出这赖皮的架势，立刻明白后者又是在装蒜。
手刚才还不抖，现在突然就抖得这么厉害？
明显是装的！
郭大撇子叹了口气，便离开了车间，懒得再多费口舌。
虽然他是一车间主任，但是也拿易中海这八级钳工没有办法。
……
厂长办公室。
郭大撇子一五一十地汇报着在车间的情况，并且把易中海的话原话转述。
“……易中海就是这么说的，这些都是他的原话。”
杨厂长闻言，眉头微皱。
还没等他发表意见，李厂长却立刻抢先说道：
“杨厂长，我认为应当同意易中海的要求，对李为军同志做出适当的处罚，毕竟李为军确实在对厂里老同志的态度存在问题。
当务之急，是尽快抚平易中海同志的情绪，恢复钳工车间的生产工作。
现在的一切事情，都要为工期让路，我们这些厂内的领导干部也该暂时服个软，战术性地妥协。
李为军同志作为轧钢厂的一分子，就算受点委屈也不算什么。”
话音落下。
周围的领导或沉默，或接连附和出声。
“李副厂长说得对，现在就算服个软也没什么，一切以生产为重。”
“易中海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只要对李为军作出处罚，他就可以克服心理障碍，哪怕只是象征性地处罚也可以。”
“对，李为军同志态度过于强硬，本就该受一定处分，哪怕他没有犯原则性错误，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
杨厂长全程听着，看着李副厂长身边的领导干部“表演”。
终于。
当众厂领导干部发表完意见后，会议室内安静下来。
而杨厂长重重地拍向桌面，按案而起。
砰！
“不行，我不同意处罚李为军！
李为军同志只是履行警卫员的职责，并没有犯错！
让一位尽忠职守，从来没有犯过错误的人受到处罚，这不公平！
更何况，李为军同志还是从部队里刚刚转业到轧钢厂的新同志，厂里不仅不照顾他，还让他承受不明不白的处置，这是什么道理？”
杨厂长说完才坐下，面色如铁。
霎时间，会议室内才安静下来。
之后，那些厂领导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再次老调重弹，说要“以生产任务为重”等。
最后，李厂长再次发言，劝道：
“杨厂长，您误会，我们的意思不是真的要处罚李为军，只是暂时象征性地做些处罚，等到工期结束，生产任务圆满完成，厂里再做出补偿就行了。”
然而……
杨厂长这一次铁了心了，并未选择妥协。
“不用再说了，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都先去吃饭吧，散会！”
于是，聚在会议室内的厂领导们才纷纷离开。
只不过，李副厂长在离开前还撂下一句带着威胁之意的话。
“杨厂长，我得提醒您一句，到时候如果完不成任务，恐怕无法向上级交代啊。
我该说的话都说了，请您再多考虑考虑。”
等李副厂长也离开后。
杨厂长深吸一口气，憋了数秒，才长呼一口气，通过深呼吸释放心中怒火。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愁眉不展。
不过，当厂领导的脚步声彻底远去时，李为军却突然开口说道：
“厂长，您能不能让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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